有几处,分布的一点也不集中,像是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想出一整块桌面都困难。
起初还以为只是树皮表面有虫眼,谁料切开一层面板,下面竟然还有眼,又切一层,还有……
最后竟然只有贴树干中心的那片面板安好无损。
到最后那两位厂商脸上都不是菜色,是黑色。
虫眼这东西简直是做古董家具厂商的心中头号大敌,偏偏过于隐蔽,表皮根本看不出来。
只能做些椅子之类的小件家具,最后能回本一半就不错了。
还有一个切开之后发现只有一块面板纹理比较好看,再切就是没有绿色也没有金色了,只有乌木底色。
没有纹路就不值钱,估计也得亏几百万。
切割声挑动着人们的心跳,有人笑来有人愁。
明拍的十三块料很快就全被切完了,场地重新划分区域,围观者被驱散到外围安全处站定。
暗拍的十块料子从空中落下。
闸门一开,人群簇拥着争先恐后的往自己看好的木材跑去。
江离落脚步也不慢,拉着庆方挤在人群中来到8号那里。
切割机已经开动了。
“嗡嗡嗡……”
视线所及,围在8号这里的人是最多的,几乎五分之一的人都跑到这来看热闹了。
先是削去杂乱的边角,再放在切割机上固定。
这块料子足有7.8顿重,成交价是350万,每吨将近45万。
十块全赌料子它不是成交价最高的,却* 是均价最高的。
等待的过程中厂商紧张的额头冒汗,江离落站在他对面的位置,眼看他一直双手合十嘴巴嘟嘟囔囔,像是在祈求佛祖保佑。
可惜,佛祖没有保佑他。
切割声戛然而止,机械爪撑起一条缝隙,将两片木材划开。
水一喷上去,全场都安静了。
“垮了?”将信将疑的声音响起。
“噗通”一声,正在擦汗的厂商一屁股坐地上了。
“完了,完了……”哭丧着脸不只是流汗,都想流泪了。
原本这里围着的人是最多的,都等着低价买回去几块边角料。
谁料最后是这种结果。
最有希望切涨的料子垮了,几乎所有人都退开,去围观其他的料子了。
“这可怎么办……”厂商扑到面板旁,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表现这么好。”
人家金绿相间的纹理是一看就富贵的金玉满堂,他这个也是黄绿交杂,可惜糊成一团看着就像……让人反胃的某种东西。
厂商不愿相信这个结果,病急乱投医的指挥工作人员,“再切一刀!”
工作人员也不敢多说话,埋着头降低存在感,操纵切割机将其重新吊起,往下继续横着切一刀。
切割声停止,沉重的面板划向一边,厂商立刻扑上去,看了一眼,这下是彻底面如死灰了。
“这个……您准备怎么处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开口。
索性这些钱对厂商来说也不算伤筋动骨,顶多就是肉疼一阵,缓了一会就接受了现实。
忍着心脏疼,让工作人员把整块都切成一片片的面板。
直到最后一片出来,才终于死心,面色如丧考妣:“明明表现那么好,怎么一点清晰的纹路都找不出来……”
亏了三百多万的难受心情迟迟平复不下来,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抬头看了一眼那几块面板,心中安慰自己。
幸好除了纹路难看了点,无虫无裂,不至于一文不值。
抬头环视了一周,发现竟然只有寥寥数人,刚提起来的心情又凉了半截。
扬声道:“我也不想费事带回去了,有没有人想要,我低价出。”
一个中年男人一听“低价出”,推了推眼镜,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眉头就拧了起来。
“多少钱?”
厂商想了想:“……一百万。”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都没还价,直接扭头走了。
“哎——”厂商瞪大眼睛,手还没抬起来,对方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工作人员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心道:这种狗屎不如的颜色,还敢要一百万,换做他也要扭头就走。
厂商也知道自己有点做梦了,再抬头看,发现原本还有的几十人又少了一多半,感情都是被他一口“一百万”给吓跑的。
反省了一遍,这东西他是真的不想带回去,这么大的东西光是运费就得数万,拿回去还得挨骂,最好的方法就是就地解决。
重新整理好心态,扯起嘴角,主动走向仅剩的几位看客:“这位先生一看就眼光不俗,能留到现在一定多少还是感兴趣吧,你看这块料子无虫无裂,损耗很小的。”
被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