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具夏初浅统统淘汰。
她想在能力范围之内富养曾经的家。
墙壁发霉脱漆,低矮处还有小朋友的蜡笔涂鸦,正好这次一并刷新了。
夏初浅买了最好的乳胶漆,无毒环保,没请粉刷匠,人工费舍不得花,钱要花在刀刃上。
“小染,坐吧。”夏初浅坐上沙发,招呼秋末染坐下一块儿看刷墙教程,“沙发套我新换的,很干净。我们看一下怎么刷墙,材料工具我都买好啦。”
他听话地坐她身边,平膝端坐。
俨然上别人家做客的良好仪态。
“你看。”手机屏小,怕秋末染看不清楚,夏初浅自然地与他头贴头,“先给地面、沙发茶几做好保护,把踢脚线和开关插座包起来,然后补墙面,等墙面干了,才能刷漆。我买了快干粉,几分钟就能干,正常用腻子膏要等一天……”
她昨晚看了数遍,讲得头头是道。
少年侧耳倾听,伴着点头仔细消化。
晴美春阳融进她的吐息,穿碎专注力,染着她体香的融融呼气无声拨弄他的心神。
须臾,他的注意力被她夺去。
梳理完大体的流程,夏初浅扭头嫣然:“……就是这样子啦!看起来也不太难,是吧?”
秋末染懵怔回神:“……”
羽睫压合,他伸出食指比“1”:“再看一遍。”
这次,一定集中精力。
“好啊。不急,我们看几遍都行。”
夏初浅把进度条拉回初始点,笑容温婉包容,心里却犯嘀咕:叫他来是不是个错误啊?
教程看上去易如反掌,实操起来不然。
光是铺地膜、给踢脚线和顶面贴美纹纸、包好开关插座、用塑料遮蔽膜把沙发茶几覆盖这几个步骤,夏初浅就干得处处纰漏,还累够呛。
精活细活美工活,夏初浅都不敢让秋末染上手,万一搞砸了,返工更是个费心耗力的大工程。
秋末染言听计从,乖乖做小助理。
“快干粉又干了,我动作还是太慢了。”
夏初浅两手蔫哒哒垂落,快干粉凝固在工具盘上,呈垂直状都纹丝未动。
她正站在梯子上补天花板和顶墙接缝的位置,那里有几处大大小小的墙洞。
闻言,秋末染十分自觉地扶好梯子,等她下来重新兑水和泥:“浅浅,慢点。”
“嗯。”夏初浅捶捶酸困的后腰。
干活一个多小时,她是主力军,她不放心也不舍得秋末染累着脏着,总觉得在欺负娇生惯养的小孩,小少爷在她这儿录制变形记似的。
其次,她先入为主认为他靠不住。
身上沾染的泥灰一碰就扑落,怕蹭秋末染衣服上,夏初浅下梯子的时候有意避开他一些。
外加站久了力不能支,她膝盖乍然一软,手中的工具盘在虚空划出抛物线。
整个人骤不及防向前倾栽!
“……啊!”
惊呼一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少年已然一把环住她的腰,躲开翻倒的梯子,把她……
扛在肩上。
腹部传来他瘦削肩膀的骨骼肌理,有点硌人。
他温热手掌绅士地握成半拳,抵住她的后背,不是抚摸,只是单纯找个借力点。
刹那,她沉睡的悸动又开始翻云覆雨。
秋末染佝偻背,小心翼翼把夏初浅放回地面,左侧头发被她的衣服刮起一簇呆毛。
他背脊绷直,眉间浮淡褶,忐忑紧张地急言道:“我没抱你,不算,亲密举动。”
——不要凶我。
——不要生气。
她似乎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
英雄救美大可以洋洋得意,再挟恩求报她以身相许,可他实在太乖。
把她的话当圣旨绝不忤逆,乖得她对他产生一丁点邪念都该投案自首铁窗泪。
“谢谢……”夏初浅闷头踩着急促的心跳往沙发走去,云翳浮上心头,突然失落。
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她坐下歇息,看着茶几上的保温袋用最正常的口气说:“我休息一下。小染,谢谢你带吃的来,是什么好吃的呀?”
“浅浅喜欢的。”
秋末染没跟过来,他蹲下,视线扫过一堆刷墙工具。
袋子里,糕点奶呼呼的甜香冲破水泥味抚慰嗅觉,是夏初浅平日会多吃两块的种类。
保温壶里盛满沁香的玫瑰红茶。
“小染,等下来喝茶哦。”她拿一次性纸杯倒一杯晾一旁,而后点心配茶朵颐起来。
时间紧,她午餐拿面包对付了,现在肚腹空虚,花茶酪柔滑细腻的口感激活味蕾。
她一口气吃了三个。
想叫秋末染过来享用下午茶,扭头看他拿把铲子搅和快干粉,倒粉出来,兑水进去。
沉浸而专注。
夏初浅便没打扰他,她逐帧观看起刷墙教程,这才哪到哪儿,打磨墙壁和刷漆才是重中之重。
靠上软绵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