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里浑然自成的。
少年左右歪头拉筋,修整了一分钟,继续下一题,第三道考察空间想象能力。
一个不规则立体图形跃然纸上,像有许多杂乱突触的魔方,中间坐落一个三维坐标轴,将四方体切割成四个不等大且形状迥然不同的部分。
四个部分用abcd编号。
题目:【请观察abcd四个模型的变化,并组合出第209次时的拼合图形。】
倒计时数字由3至1,秋末染挺直腰背,题目描述不甚详细,没明说怎么变,又为什么是第209次。
抱着疑问,他聚精凝神,画面中,四个模型分裂开来,占据屏幕四个角,同频共振做出变化。
旋转、扭合、静止,拆分重组……
整个显示器目不暇接,信息量之庞大,好似千种昆虫乌泱泱遮天蔽日,看着人眼花。
这次,连钟渊都叹为观止,一贯高傲清然的天之骄子,惊得久久瞪眼张嘴。
也就是说,这一关卡,一颗大脑,两只眼睛,必须同时聚焦并准确记忆四个异形物体的变化。
钟渊狠掐掌心给自己提神,逼出百分之一百的精力跟随,他渐渐发现,这四个模型的变动并不统一,各自为阵,十轮下来,毫无规律可言。
但一定有律可循,第209次从之前的变化中归纳推理,不然这题无解。
而夏初浅的心情逐渐从惊异转变为担忧,她不再看得进去他解题的过程,只关注他能否吃得消。
图层波谲云诡,信息转瞬即逝,不可松懈一秒,他的注意力如今是能伸能缩的皮筋,可如此全程冲刺的脑力马拉松,皮筋一旦超出弹性范围,会断啊。
果然——
不知第多少轮,蓦地,秋末染的背脊向胸腹佝偻,跳大神般双手诡异地指向天空!
他手腕内折,在阵阵发条失灵似的抽搐中向外扭转,小臂肌肉凹凸不平万般扭曲,脑袋歪斜一边,痛苦的呜咽烟丝般从他口出吐出来。
椅子腿咯哒咯哒响,他双脚无意识踹地,拖鞋飞远,裸足磕碰冷硬瓷砖。
……糟了!
……癫痫犯了!
蹭地,夏初浅从沙发窜起。
她被钟渊捂着嘴巴按回原位:“保持安静。你现在出声,或者过去关心他,这场测试将以作弊收尾,前两关不作数,他的癫痫也白发了。”
“可是……”夏初浅扒拉掉钟渊的手,忧色涂白她的脸,她音量极低地诘问道,“怎么能不管?万一他咬到舌头呢?万一他口鼻呛到窒息呢?”
忧从心来,刘世培也眉头紧皱。
“你去除了袖手旁观,还能做什么?”钟渊不退让,冷言道,“如果你能替他发病,请便,如果不能,就老老实实坐着。末染他一向阵挛期来得快去得也快……”
比起秋末染的健康,钟渊此刻,更渴求见证测试的结果,成败悬而未决。
他不容置喙:“别过去。末染没离开过摄像头,哪怕发病了测试也有效。虽然这期间他错过了模型的变化,但我想……他应该找到规律了。”
刚想骂一句“丧心病狂没医德”,秋末染的强直痉挛突然停下,他伏在桌前虚弱喘息,仍勉力支起脖颈答题,夏初浅小跑着的步子顿住。
少年清癯,晃乱的发像一根根针戳她心窝,心疼之余,她也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坚韧魄力。
他没事就好,她肩膀松释塌下来,退回沙发,继续看这场他一人的战役。
一场病发的,错漏了将近一半的图变,结果可想而知,基本板上钉钉了。
——作答失败。
夏初浅和刘世培揣着相同的想法,相视时,两人释怀一笑,遗憾自然有点,但重在参与,何况秋末染表现得已然惊为天人了,不虚此行。
钟渊则眸尖收紧,一瞬不瞬盯着电脑,始终坚信秋末染还有破题的机会。
片时,208次变化全部播完。
弹窗:【请作答。】
三人看着秋末染握鼠标拉动下边栏一堆奇形怪状的模块,他拖出其中四个,毫不拖泥带水,然后,在作答框通过微调将四个模块拼合。
都不是选择题,完全排除了误打误撞选对的可能性,能做对的只能是会做的。
他点击提交。
漩涡状的圆圈圈在正中央打圈,结果正在评估中,页面刷新,弹窗却没跳出。
取而代之的是一封金色的电子邀请函:【秋末染先生,恭喜您已通过入围测试,“wensa”俱乐部欢迎您!若您同意参加第十二期比赛,请回复“愿意”,并于8月16日至下方地址报道,期待您的到来……】
三人:“……”
……通过了?!
……通过了!!!
震撼感,让夏初浅产生了自己是仰望高纬度智慧生物的单细胞草履虫的错觉。
神乎其神,这世界无奇不有。
摄像头关闭,秋末染能自由行动了,他朝夏初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