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行各业只要吃到粉丝经济的红利,就能赚个盆满钵满,deep在琴姐眼里就是行走的印钞机,他一己之力足以养活整个拳场,如此香饽饽岂能失于指缝?
“还嫌少?”琴姐急了,“你开价吧!”
“不……咳咳!”终于不用忍着,秋末染连连咳嗽出声,喉管火辣刺挠,喉头如灌水的气球般急速水肿,后背和脖颈滋发一阵异常的瘙痒。
“走走走!等会儿再聊。”眼见不对劲,琴姐赶紧带秋末染去医务室。
听完医生的诊断,琴姐蹙眉道:“咋还急性食物过敏了?你在这儿从来只喝东西,不吃东西啊!是不是哪个臭小子嫉妒你往你水里下药,想把你毒哑了?”
医生问:“你吃过这药吗?”
“吃过一次。”
“吃了有不良反应吗?”
“困。”
琴姐插话:“药啊,不常吃,吃一次可顶用了,吃多了就免疫没效果了。快吃了!”
她又问:“deep,你因为这事儿不想比了?”
秋末染服下过敏药,用盐水反复清洗喉部消炎,哑声道:“不怪任何人,我不想比也与钱无关。”
“那与啥有关啊?”琴姐仰天抱头,“小祖宗,给姐姐一个挽留你的机会吧!”
*
摇钱树终是没留住,油盐不进。
琴姐回到休息室,郁闷地把脚往桌上一墩,叼起烟,狠狠将满屋搞得乌烟瘴气。
“琴姐。”方桌旁一小伙正在吸溜米粉,眼珠子滴溜溜转悠,抹把嘴问,“昨儿剩的变态辣辣椒粉呢?这粉味道淡出鸟了,我提提味儿。”
“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己找!老娘烦着呢!”琴姐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拿起化妆镜臭美消消气,鼻尖的人工美人痣淡了些,她四处寻摸,“……妈的!老娘的眼线笔呢!”
暴躁拍桌,眼线笔从账本边骨碌碌滚了出来。
“咋去那儿了……”琴姐拔开盖子,眯着眼睛,一手举小圆镜一手刚落笔尖。
“啊!!!”
外头乍然传来惨叫,命根子被剪掉了似的。
手一抖,点,划拉成了一条曲线,从琴姐的鼻头迂曲到下垂的苹果肌。
咒天骂地冲出门,琴姐叉腰仰脖就要问候祖宗十八代,灰尘涌动的走廊中,男人手握半截滴血啤酒瓶的森冷身影,惊得她火气偃旗息鼓。
地上躺着蜷着坐着五六个七损八伤的拳手。
deep,杀疯了。
第56章 疯狼
看比赛的观众三五成群检票入场, 夏初浅逆人流穿梭而出,叫了辆网约车候在路边等着。
远郊的夜空星罗棋布,晚风不疾不徐, 掀起她的披肩长发, 思绪同发丝一样绞缠纷飞。
本来已经把deep和那个少年做出了切割, 可是,她最后的那个问题又让判断摇摆不定。
他回答时胸腔起伏一下, 明摆着就是记得那一大串数字,深吸一口气预备一下子报完。
42个数字,一般人听一遍能记住吗?
亮着远光灯的车减速停下,对好车牌,夏初浅上了车, 拉安全带时无意中往后一瞥——
路灯在水泥地上勾画出一道颀长的影廓。
夏初浅瞪眼细看,看见deep伫立在检票口外围, 头戴又大又深的卫衣兜帽,帽檐遮住他戴面具的脸, 车渐渐起步了, 他才转身折回工厂。
似乎在目送她安全离开。
“师傅。”扭过头来,夏初浅扒着副驾驶座头枕, 急言道, “麻烦靠边停车!”
错不了了。
检票员繁忙, 夏初浅借口落东西在里面了, 拜托其放行, 检票员斜觑她一眼没理睬, 她只好找门口的黄牛买了张高价票, 匆匆直奔休息室,却没见到deep的人影。
方桌旁, 一个男人刚揭开外卖米粉的圆盖子,磨着一次性筷子头问了句:“啥事儿?”
“我找……deep。”夏初浅气喘吁吁。
“deep啊,又是找deep的。”男人语气酸如陈年老醋,搅着米粉下巴指路,“医务室。”
*
场地陌生复杂,夏初浅东观西望寻摸着医务室,墙壁破裂隐约曝出钢筋管道,萧森之气渗骨缝。
“嘎吱——”
锈迹斑斑的门应声外开,夏初浅看见deep缓步出来后随手关上门,似是困倦,他摁压额角。
话到喉头即将喊出之际,五六个彪形大汉从拐角的霉湿阴影中气焰熏天地逼近deep。
心下一惊,夏初浅躲在墙后随机应变。
“喂。”
领头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老子可算等到今天了,你早就该滚了。粉丝多了不起?妈的,那些娘们天天捧臭屁,你真以为自己有能耐了?”
闷厚的哄笑撞上墙壁引来阵阵回响。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