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学会了很多事, 却还是搞砸了。
还是不会,用她爱的方式爱她。
隔壁乍然响起呼叫铃,护士踢踢哒哒疾步赶来,秋末染起身推开门,是顾乐支又半夜严重抽筋了。
呜呜咋咋的哭声撕破谧夜。
小朋友长成了小少年,十二岁了,还是一成不变的小哭包,瘦得麻杆似的,个头倒是拔高了些。
“小支又难受了?”
沧桑的问声从内间传来,关上门,秋末染来到床前坐下,掖好刘世培的被子:“嗯。小支最近抽筋频繁,应该是换了新药的副作用。”
“那么小,受苦了。”刘世培插着氧气鼻管。
他有阵发性呼吸困难,三不五时喘不上气,最近好转一些,白天基本能脱管。
“能把我身上好的零件换给小支就好了。”躺久了背痛腰困的,刘世培缓缓翻身,“这样,小支不用哭哭啼啼,我也能换个形式多陪你一点。”
“刘叔,哪不舒服?”秋末染急问。
“最近好着呢。”刘世培催道,“快去睡,明天还要上早课呢。中午也不用天天回来陪我吃饭,这里有小支,有护士,我呀不缺人陪。多和同学聊一聊,出去玩一玩,多交点朋友,别怕,我们小染可讨人喜欢了。”
的确,他如今不再是幼时被欺凌被异看的“怪胎”。
学校里仰慕他的同学不在少数,尤其女生,他少言寡语,表情浅淡,自带清冷贵气,不买弄自己的高智商,外形气质出类拔萃,他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校园表白墙上。
“朋友”不再是奢侈品。
“我喜欢跟刘叔一起吃饭。”
“你这嗓子,和我一样成了公鸭嗓,那辣椒粉当真变态,威力十足。”刘世培岔开话题,笑着嘱咐,“明天千万多喝水,随身带润喉糖含一含。”
“嗯。”
临睡前,秋末染给刘世培再测一次血氧,他托着刘世培的手夹好血氧夹。
那干瘦枯手兀自胖了两圈,手背一按一个浅坑,他垂眸,克制力道握了一下。
*
支教审批下来了,夏初浅顺利通过审核,八月中旬动身出发,所去的村子就在隔壁省,组织包了大巴车,到时候全体支教成员一同乘车过去。
c城每年的八月都细雨缠绵,树梢花苞被雨水冲刷得油亮亮,风雨清香。
安雅很是不舍,虽说可以随时电话联系,网络卡顿也能视频聊聊天,但一别就是一年,习惯了一个人在生活中留香于心,难免心口空一块。
“浅浅,你一定一定照顾好自己!”安雅眼泪汪汪。
“好啦,我又不是上战场了,搞得这么悲壮。”夏初浅许诺安雅保持联络。
“需要什么就知会我一声,我给你寄。”
“谢谢雅雅。”夏初浅眉梢微挑,开玩笑道,“你和杨奇学长结婚的话提前提前通知我,我这边不仅能当伴娘,还能提供一群可爱的小花童。”
“结婚还早呢!”安雅娇笑。
出发前几天,夏初浅和毛昊空办理了离职手续,新来的员工认真耐心、特教专业出身,代替他俩继续照看这些自闭症孩子,他俩很放心。
村子物质匮乏,资源贫瘠,快递都不方便。
毛昊空有过支教经验,又打听了一些,他建议夏初浅多带些常用的个人物品过去。
比如卫生巾、蚊香、内衣、药品,那边有小商超,但以价格极其低廉的物品为主,还有山寨品牌让人直呼臭不要脸,雪霸啊、八度空间啊、老干娘啊、蒙羊啊,质量过不过关就赌商家的良心是黑色还是红色的了。
登山包和便携式充电设备也是必备的,夏初浅缺个登山包,家里的充电宝功率也小,便和毛昊空一起去逛逛,他指点指点买哪种的。
正值暑假,卖场里许多家长带着小孩来蹭空调,小孩撒开了在大理石瓷砖上摸爬滚玩。
货比三家,夏初浅最终买了一个牌子还不错的登山包,黑色的耐脏,有点小贵,去的地方毕竟是偏僻村庄,便宜的包别用两天就掉拉链或是破洞了,修都没地方修去,可能也买不到新的,徒增麻烦。
时间还早,夏初浅请毛昊空去糖水铺子吃甜点,麻烦人家参谋登山包,去了村子,也要向人家请教许多事,总归欠人家人情,请客是必须的。
“吃点什么?我请客,别客气。“夏初浅落座,示意毛昊空扫码看菜单。
“那我点最贵的!”毛昊空耍宝,“开玩笑,开玩笑。那我就不推推阻阻了,要一份……椰汁西米露吧。”
“昊空,你不口渴吗?逛了挺久了,我再加杯喝的吧。”夏初浅给自己点了一份杏仁双皮奶,征求毛昊空的意见后,又下单两杯港式奶茶。
等上餐时,一位妈妈领着一个小男孩进到店里点单,小男孩的手里拿一只小狼公仔。
和曾经在儿童公园他打枪赢来的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