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只,只有躯干的身体轰然倒在满地碎片,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额头冒血、被阉割泡于滂臭的粪便尿液,熏得虎哥猛男飙泪。
“不只是我!”虎哥瞋目切齿,指向另一个男人,“他哥也被秋许明杀了,就死在了秋家别墅!”
夏初浅顺着望去,男人手腕内侧露出寸许的鬼面般若纹身,艳赤如欲(火)岩浆。
她呼吸悬停,顿时不寒而栗。
这张脸实在泯然大众,但这个纹身她过目难忘,原来早在花店那时,这些人就伺机而动了,难怪董童会入伙,李小萍口中不三不四的“朋友”,想来就是他们。
“秋许明,妈的忘恩负义的畜生!要不是我哥,那脑子有病的小畜生能有今天?”纹身男陈宇破口大骂,“你和我哥都是有功劳的咨询师,秋许明为什么不杀了你?呵,因为你是女人?还是小畜生爱上你了护着你?”
“他有名字,他脑子没病。”
此刻,夏初浅才无法遏制地情绪翻覆,不许一口一个污秽词语玷污那个少年。
“哟,情深义重啊,好极了!”虎哥冷笑调侃,“要不是秋许明关在监狱,老子早和他同归于尽了。老子也有法子,就把小畜生做成人棍寄给他,在包裹里装个摄像头,直播秋许明拆包裹哈哈哈!”
光凭幻想,他已然快意狂笑。
他们势要复仇,老子作践不得,就蹂躏儿子,而她夏初浅就是引出秋末染的诱饵。
愤怒搅乱呼吸,喷出口鼻的气挤一股出一股,吐完肺火,夏初浅不卑不慌:“报仇,得被报复的人感到痛苦才算成功,可惜秋许明不在乎秋末染,我的死活就更无关紧要了。”
“虎毒不食子,但秋许明是畜生中的畜生,这点我同意,因为秋末染遭到秋许明的毒打不计其数,秋许明巴不得秋末染死,但又不想秋末染死在自己手上,你们杀了秋末染、弄残了秋末染,反倒合了秋许明的心意……”
夏初浅试探着说:“我想,这位先生也从哥哥的口中听说过秋末染被殴打一事,证明我没有说谎。”
“冤有头债有主,而且为什么不拉秋末染一伙去报复秋许明?对秋许明而言,被儿子狠狠背刺,不比看见儿子的残尸痛苦?秋许明痛恨忤逆他的人、痛恨背叛不是吗?你们不如就此停手,改变计划。”
日落四合,带着沉默没入地平线。
“啧——”虎哥啐口唾沫砸在地上,碎成稀烂一滩,“少他妈拿心理学话术给老子洗脑!c城,秋许明的地盘,老子不能拿你怎么样。但这里……”
虎哥猖狂狞笑:“怪啊,就怪你走出安全区,还来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监控都没有。”
“你做过的恶事终有曝光的一天。”
“老子在乎?”虎哥两指捏夏初浅的下巴,拧来拧去久不餍足,她白肤吹弹可破,姣美面容越看越韵味悠长。
他翘唇猥笑:“长得真不错,身材也还行,难怪小畜生着了道了,也难怪董童心心念着。行了——”
扬手撂手机在地上,虎哥从腰际摸出一把手枪,一声巨响,手机中弹碎得四分五裂!
……他们有枪!
头皮一炸,夏初浅顿觉生机分崩离析。
枪鸣轰动,残旧墙皮醢尸齑粉往下掉,呛得夏初浅连连咳嗽,太阳穴突然一凉,她身子僵冷,眼珠往旁侧慢慢转去,瞥见虎哥拿枪抵着自己。
“现在怕了?”虎哥横眉竖眼,咬牙道,“怕了就乖乖配合,别动歪心思!”
眯缝眼是虎哥肚里的蛔虫,他见机忙拨打号码递上手机,摁下免提等待接通。
片刻,电话接起:“喂。”
电流淬得那嗓音染几分磁性。
“夏初浅被我绑架了。”虎哥不多逼逼,恶势得志道,“你一个人来,不许告诉第二个人,不许报警。夏初浅现在在我手上,是生是死看你的表现!老子脾气爆,小畜生,懂?你知道不听我的话的下场吧?”
太阳西沉,黑暗海啸般即将拍灭厂房内的全数光线,只剩扩音器里极致压抑的错乱呼吸。
“……我不信。”尾音虚颤出卖了他的心悸。
“喊一声!”虎哥狠钳夏初浅的下颌,她细肌压出红痕,“喊那小畜生来救你!”
夏初浅死咬牙关忍耐钝痛,连呼吸声都消匿,死扛着不出一丝声响,刚烈之气蓄满怒瞪的杏眼。
“性子挺刚啊。”
虎哥毫不惜花地一把薅住夏初浅的头发,头皮彷如被生生剥离头骨,她倒向他施力的一边,细脖上扬绷直,生理性泪水涔涔铺盖眼球,愣是一声不响。
“咔嚓——”
快门声入耳,只见董童拍了张夏初浅的照片举给虎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