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渊哥,不行。”秋末染摁压杯口,杯底落在桌上,他长臂一展把酒杯推得远离夏初浅,慎重其事地扫视这一桌子男人,“她不能喝,太危险。”
浅浅只能亲他,不能亲其他异性。
“一杯而已,不危险的,小染,我酒量没那么差。”夏初浅听得一清二楚。
冲到直逼天灵盖的洋烈酒她都曾一口气灌过半瓶,一杯白酒她不在话下。
她随意看了一眼那个被移走的酒杯,谁想酒杯推得更远了。
“浅浅喝果汁。”
玻璃杯中还剩大半的苹果汁被秋末染填满。
他眉宇间莫名挤出淡褶,看似有些紧张,苹果汁的纸盒子被他捏出凹坑。
“好,那我喝果汁吧。”喝不喝酒都无所谓,夏初浅便顺了秋末染的意。
倒满果汁,他带着暖呼呼的鼻息凑近她的耳畔,小声说:“你想喝,等他们走了再喝。”
“等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喝。”
他深棕色发顶晕一波圆圆的亮圈,薄唇紧抿,眸子璀璨如夏日星空,像在期待一场温软密集的“流星雨”。
……他怎么怪怪的?
夏初浅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醉酒后狂吻了秋末染的事,只能推测出自己酒品大概率不太好。
“不* 喝了,我也不爱喝酒。”
他澄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许,又很快释然,带着愉悦在桌下捉住她的手,轻轻地捏。
*
有人问起了秋末染就读的大学和在读的专业,夏初浅才知道,他申请休学了。
理大最多允许学生休学两年,现在算来已经一年又大半了,可他目前还不适合回去读书。
“可以这样。”有位名校的教授出谋划策,“洛城这边,有一些大学是认可理大的。”
“末染,我建议你直接读这边的大四。你可以申请转学分,把你在理大修过的课程和成绩提供给院系,免修相同的课程。”
好事一桩。
夏初浅拉紧秋末染的手问:“洛城的大学应该很难申请吧?都是世界排名靠前的名校。”
“对于末染而已不难。”教授笑笑,“wensa club里不乏名校的知名教授,在学术界有超高影响力,随便一位给末染写一封推荐信,offer不成问题。”
那场脑力竞赛,“秋末染”这个名字在圈内一炮打响,千百年难遇的奇才,想研究他、想培养他的科学届泰斗不在少数,写推荐信简直小事一桩。
“可是……”秋末染平静开口,“我学不会英语。”
“现在还是学不会吗?”夏初浅问。
“嗯。”
“英语四级过了吗?”
“没。”
“考了多少分?”
“……”他不说话了。
“……重在参与。”夏初浅敲敲眉心,不想也知道定是个不忍直视的分数。
“学。”钟渊冷酷刚硬的语调响起,镜片闪过一缕扑朔寒光,他轻叩桌面,“离秋季入学还有大半年,末染。”
他不信秋末染那么神乎其神的脑子还就学不会一门语言了,不容置喙道:“我亲自教你。”
“……”夏初浅有种班主任站在后门,从小窗口阴森森盯着她看的感觉,不学也得学。
秋末染倒是神色悠哉,还不忘彬彬有礼:“好,钟渊哥,那麻烦你了。”
钟渊又问起:“末染,你的房间刷完了吗?”
“嗯。”秋末染应道。
“效率挺高。”钟渊叮嘱,“这里那么多空房,今天你随便挑一间睡,你的房间开窗通通风。”
“嗯。”秋末染若有所思。
*
待客人走后,三人一起拾掇残羹剩饭。
钟渊提了一嘴:“那个脑部手术有第一位志愿者了。”
“真的?”夏初浅倍加欣喜。
钟渊颔首,冷冰冰的表情染上一丝温度,却又带着隐忧:“有了样本,就能汲取经验教训,未来,给末染进行手术的时候,能多些保障。”
秋末染接过夏初浅手中的一摞碗盘,端去厨房,戴上洗碗手套才问:“志愿者是谁?”
“秋先生。”
三人不约而同只忙着干活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回房休息时,已是夜深。
夏初浅简单冲了澡便上床休息了,软枕靠在身后,她思索着手术的各种可能性。
“咚咚——”
闷实的叩门声忽地打断她的思绪,她掀开被子,踩上拖鞋小跑向门口:“来了。”
门外,颀长的男人浸濡在旖旎的暖黄廊灯之中。
他睡衣衣领豁开恰到好处的深度,站姿俊拔,双手插兜,一只手的臂弯里夹一个枕头,一只手臂松松缠一根绳子,体态松弛,慵懒而随性。
“小染,你房间找好了?”
“嗯。”
秋末染点点头,杵在门口不动,看似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想邀请夏初浅去参观。
“哪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