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得他轻挥手臂,心念一闪。
须弥戒中储存的一箱白酒,便凭空出现在了桌旁。
九叔目睹全程,不禁大为震撼。
这是何等的神通!
他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来,你离开之后,确实经历了不少非凡奇遇。”
九叔心中暗自惊叹。
回想初遇林放之时,他确信无疑,林放对道法可谓一无所知。
然而今时今日,林放展现的手段,竟让他也难以洞察。
昔日认为林放是道法天才,如今思之,远不止此。
沉思间,九叔开箱取出一瓶白酒。
来自主世界的酿酒工艺,远超这个时代的水平。
即便是价格低廉的酒品,也是酒质清澈,香气扑鼻。
与这里的佳酿相比,品质更是卓越数倍。
“单从这酒的品质,便可窥见你所至之地,技术之先进,远胜于此。”
九叔审视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推测道。
“正是,此界便捷异常,少了诸多妖邪作乱,显得格外和谐安宁。”
林放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嘿,若真存在这样一个世界,我这样的岁数,恐怕就能优哉游哉地养老了。”
九叔闻言,笑声中给自己斟满了酒,缓缓举杯。
他已无法洞察林放的深厚修为。
仅仅数日的教导,林放便获得了相当于十几年的修行成果。
半个月后的重逢,他暗自猜测,这位弟子或许已经拥有了至少五十年的道行。
五十载,那是多少人毕生的追求,却难以触及的高度。
即便是他自己,也未曾达到。
这样惊人的天赋,让人既羡慕又畏惧。
九叔轻啜了一口美酒,目光转向林放,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想。
故作随意地问道,
“那么,你现在究竟有多少年的道行了?”
“哦,并不多,大约七百年左右吧。”林放平静地回答。
“七百……多?”
九叔正欲再次品酒,却在瞬间猛地一震。
手中的酒杯失控滑落,啪的一声,
化作无数碎片。
然而九叔对此毫无察觉。
他的双眼圆睁,面露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那神情比遭遇僵尸诡怪还要来得惊骇。
七百……
那是岁月的单位!
仅仅半月时间,林放的道行竟迅猛提升至七百年以上,这已非仅仅是天赋异禀,简直是神话传说中的奇闻!
当林放与九叔三人在义庄畅饮豪食之际,在夜幕笼罩的郊外,任家那著名的蜻蜓点水坟地,
一位中年道士,身着灰袍,踱步于坟地之上,细细观察。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黄土,轻嗅其中,却从中察觉到了异样的尸气。
这些土壤异常松软,明显是被掘开又重新填埋的迹象。
灰袍道士忽然放声大笑,似乎验证了心中所想,
“哈哈哈,那帮人果然中了我师傅的计谋,将僵尸从墓中释放!”
他扬手将黄土洒落,笑声中透露着得意,
“哼,竟敢觊觎我师傅相中的风水宝地,那便让你们经历十八载的衰运,家道中落!”
“十八年后迁坟,正是为了引出僵尸,灭绝任家血脉,让你们一门断后!”
“而且,这具僵尸,将为我炼制尸兵的绝佳材料!”
他的狂笑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充满了邪恶与诡异,
许久,灰袍道士才平复了他的狂态,慢慢恢复了平静。
时间推算下来,那僵尸理应已致其亲属涂炭,肆虐将满一月。
经过如此众多的生人精血滋养,它的尸气和煞气必然浓烈无比。
这与他师傅十八年前布下的局不无关系,那是一段漫长的培养,如今终将收获。
这僵尸,正是转化为金甲恶尸的上佳之选!
思及此,灰袍道士取出八卦盘,几枚铜钱在手。
他于坟地之上一坐,双膝盘起,开始推衍。
铜钱落下,叮当作响,灰袍道士审视着结果。
“诡异,僵尸的位置竟无从得知。”
道士皱起了眉头,疯狂的脸上露出一抹困惑。
一遍又一遍的推算,却始终一无所获。
如同那尊经他师傅精心培养的僵尸,无故蒸发。
几经尝试,灰袍道士不得不放弃,转而推衍任家的命运。
按常理,任家本该绝后,但结果显示,任家的气运竟然逆势上涨。
“有人破解了我的风水局,消除了僵尸!”
灰袍道士,脸上写满了愤怒。...
“竟敢毁了我师傅苦心孤诣十八年的成果,那可是炼制金甲恶尸的绝佳材料。”
“不管是谁,都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声低沉的咆哮,杀意汹涌而出。
吼!吼!
坟地的那头,两声僵尸的怒吼回荡。
尸气四溢,煞意横生!
那正是灰袍道士所操控的僵尸,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明日,我將前往任家镇,探得那风水大师的踪迹,先下手为强,将他除去。”
“风水大师一除,我再将整个任家镇,付之一炬!”
……
林放在一觉醒来后,感到了久违的轻松,仿佛身处度假之中。
在这个九叔的世界里,灵气同样稀薄,修炼进度缓慢,因此他决定在这段日子里,放下修炼的负担,好好放松。
当日,林放洗漱完毕,步入院子,却见九叔背着行囊,立于门前,似乎准备远行。
文才和秋生因犯错被罚,正在院子里辛勤打扫,看到林放,露出八卦的神情。
“您这是要出门?”林放好奇地问。
“是的。”九叔点头回答,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两个正在打扫的徒弟,忍不住揭露了九叔的秘密。
“师弟你不知道吗?师傅有了你,终于可以风光地回茅山吹嘘一番了。”
“对啊,自从离开茅山,九叔就一直想找机会回去,现在终于等到了!”
九叔闻言脸色一沉,假装生气地斥责两人,但他们的说法并非虚假。
九叔确实是茅山出身,那里人才辈出,修习道法的人众多。
在茅山,九叔的道法修为仅属于中等偏上,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值得骄傲的成就。
自从下山以来,他一直在任家镇默默无闻,因无所作为而不敢重返茅山,生怕丢了师门的颜面。
他渴望能风光无限地回到茅山,但这个愿望似乎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