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50乱世再演乾坤斗转
吕雉细想项羽手下的大将们,季布丶钟离昧丶虞子期这些人自然是不敢想的,但是像吕清吕臣丶郑君这样的后归附项羽的,本身是楚国贵族却在项羽手下混得不如意的共敖共尉父子等,应该不难被说服才对。
蒯彻看吕雉的神情,猜到她必定是有了想法。暗妒刘季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娶得贤妻,嘴中说道:“沛公如今随着魏王豹征战,还是及早将此消息告知才好啊。”
吕雉谢过了蒯彻后为难地道:“只是妾身身边并无得用的人能去魏国送信……”
“夫人若不嫌弃,彻愿替夫人走一趟魏地。”蒯彻忙道,当然了,他不会只将消息告知刘季一个人的,魏王豹可以知晓,最好也能往齐国送去消息。
“妾身真是感激不尽,多谢先生了。”吕雉没有更好得人选,只得相信蒯彻这个人了。
等蒯彻一走,吕雉想了想后便唤过一个老妪让她好生照顾儿女,就出了门,目的自然是打探更多的消息了。
在项梁的棺前等第三炷香落炉,磕头了后看着牌位叹息,项家的事更是如今楚国的事,不知道项梁叔父会不会后悔就这样撒手去了。
出了堂屋,看见廊下的项冰和青梅,脚步一顿,即便后世有女兵,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娇娇弱弱的,但是真如项冰说的征女入伍,在秦末乱世里太不实际了,起码带来得后果很可能不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不如随我回东边屋中去一道给孩子做衣服。”扬声道,肚子里的孩子的月份渐大,她想亲手给孩子做些衣服。至于这几日吕雉送来的衣物,她心中有些疙瘩,不准备留着的。
萧青梅和项冰一起回头,她们的神色都不大好,项冰皱眉道:“吕雉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不是给嫂嫂送了好几件小孩儿的衣服吗?你何必这样辛苦地自己做?”
“总归不是自己人亲手做的,我怎么放心呢?”摇了下头,她觉得项冰若是真的上了战场了,一定不会再想做女将军了。
“素素说的极是,我随你一道去吧。”萧青梅觉得项冰太固执了,上阵杀敌可不是说笑。
项冰有些失落,低声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和项声说好一道去巡城的。“
等项冰走远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苦笑道:“等龙且回来了,让她跟着一道去看看,她就知道了轻重了。”
“好了,莫要为她的事情烦恼了。莫要耽搁了,免得下午没工夫弹琴给宝宝听。”青梅笑着抚摸了下凸出的腹部。没有胎教音乐不用担心,弹琴她来念诗经,哈哈哈。
一个时辰后,萧青梅看正在拿着一块布料飞针走线的,再看自己做的线头乱成一团的布料,很是羡慕,将手中的布料扔到一边坐到了的身边摊在榻上,叹息:“素素你做什么都在行,现在想想我来了这里这样久,若非是你在,我现在的日子一定过得水深火热的。”
闻言白了青梅一眼:“哪里有这样严重?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等你有了韩信的孩子,针线再差也会和我一样老实地坐上半上午的。”
青梅长吁了一口气,“我到现在还觉得像做了场梦一样,素素,我其实很想回去的……”
手中的针一顿,她放下小衣服,看向青梅:“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只是,这并不是梦,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我希望你在这里的时候,也能得到幸福,也许会有契机让另一个世界的亲人知道你过得幸福。”
“但愿吧!”青梅消沈了片刻从平榻上爬起来,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如今外头便是百姓都知道,项羽和项伯闹得很凶。你家项羽到底打算怎么做?”
的眉间染上一层忧色,想起项伯厌恶地撇嘴道:“还能怎么做?那毕竟是叔父,不是宋义那些人,不到关键时刻是杀不得的。不过迟早是要除掉他的,一想到他和项羽说傅姬之事,我就想给他两下子。”
青梅却双眼晶亮,“我就好奇了这些相士,难道真的能看出命数吗?若是历史没有偏向,她改嫁给刘季之后,生下的儿子刘恒就是汉文帝了。”
“历史当然不会走向你说的那个方向!”小脸一正,眼色坚毅至极。青梅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正沈默着,便听见阿青自屋外匆匆进来禀道:“夫人,项庄求见。”
和青梅对视了一眼,两人忙去了正堂。
“嫂嫂,出事了,因为大王和叔父将兄长那边诸多大将的兵权解除迁为文官,群情激奋。且项梁叔父的死也有项伯叔父有些关系,兄长拿着剑去寻项伯叔父的晦气了,我担心出事,还请嫂嫂同我一道过去看看。”
的心咯噔急跳一声,心思急转,片刻后才道:“你兄长是有分寸的,再说还有范老先生在,你就放心吧,他不会乱来的。”这个时候,并非是杀项伯的好时机,项羽也是知道的。
“是我没想周到惊扰了嫂嫂,我这过去。”项庄忙道。
“项庄你也要看看你嫂嫂现在大着肚子呢,男人的事情男人自己解决就是了。你要是担心赶快过去西院瞧瞧。”青梅打断项庄的话道。项伯要是倒霉了,就是她这个“路人甲”都觉得很痛快呢。
项庄瞄了一眼的腹部,有些不好意思,行了礼就匆匆去了。
对着青梅道:“没事的,项羽不会在这个时候杀项伯的。”现在还没有到对项伯亮出屠刀的最好时候。
“项羽也并非后人所说的有勇无谋呢……素素啊,我想去看看呢。”青梅拉了拉的衣袖。
“你跟着项庄后头去看看就是了。”好笑地道,见青梅果然跑去了,摇了下头,想到项羽回来了,也许会在家中用饭,便唤了老妪和婢女们去厨房备饭。
而另一边,项羽提着剑回到项府,便让人将项伯请到了项梁的灵位之前将仆从全都给赶了下去,才神色冷峻地直视着项伯道:“我永远记得当年两位叔父带着我和项庄逃离下相的日子,虽然颠沛流离,但是两位叔父待我和项庄犹如亲子。实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项氏血亲竟然也会如田氏那般祸起萧墙。”
项伯看着兄长的灵位,眼中飞快地闪过不自在之色,“你这是什么话?可是我们项氏出了什么不肖长孙?是谁?我定饶不了他!”
“叔父明知故问!”项羽提高声冷道,一身煞气只扑项伯而去,拔剑指着他道:“你可敢对天盟誓,叔父之死同你无关么?”
项伯的心一颤,神色大变。他心中有鬼,当然不敢盟誓了。只是看着项羽咄咄逼人之势,色厉内荏地道:“你真是目无尊长啊!有你这样和叔父说话的人吗?兄长之死我也很担心,但是说到底,是兄长轻敌所致。早在攻打定陶之前,你不也是劝阻他了吗?可是兄长执意如此,这有定陶的大败。如今你竟然怪到了我的头上,难道是因为大王封我上柱国,冠子将军,总领楚国的军政大事,而你看不过眼,才这样胡说八道?”
项羽冷笑一声:“叔父也太小看我项羽了,你不过是总领楚国的军政大事而已,哪有值得我眼红的地方?项梁叔父之死虽是因为他轻敌所致,但是你拒不采纳韩信的建议也是事实。若是事情传了出去,叔父你可曾想过楚国人会怎么看你?天下人会怎么看你?”
“胡,胡说八道,你莫要以为这样就能污蔑我。”项伯有些惊慌,说出的话都有些外强中干了。
“是不是污蔑叔父你心知肚明。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手下好多位将军突然接到调令不能领军作战而去是做文官,他们不满,我也不满。叔父如今是上柱国,劳你去和大王说一声收回王命。如若不然,叔父也是知道我的脾气的。”项羽的目光如冰刃刺骨,他拔出手中的剑,削向了大开的门扉,轰隆声中灰尘木渣四溅。
项伯的脸颊被木屑刮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来。他伸出手一摸,看着指腹上的血迹,又气又怕:“竖子!我项氏怎么会出了这你的目无君父尊长的人……”
项伯骂声未落,头皮一阵发凉,等他从骇怕中回神,看着项羽手中捏着的乱发,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皮,光溜溜的,他的双腿一软坐到在地,指着项羽什么话都骂不出来。
“我项羽心中有的君王尊长,是胸襟坦荡能带着楚人一心反秦之人。熊心不配。至于项伯叔父你,你想想我项氏的先人,你若是在继续糊涂下去,下次被削掉的就不是头发了。”
项羽大步离开。走到门前突然又顿住脚步回头道:“既然决定迁都彭城,自少不了先锋将士先过去,吕臣父子也不用做什么司徒了,他们可识不得几个字,就让他们父子领兵东去,率军驻扎在彭城东面,共敖共尉父子军驻彭城西。对了,巫者已经占卜出三日后乃是下葬的吉日,叔父对熊心忠心耿耿,我希望熊心能够亲自送叔父入土。”
项伯看着扬长而去的项羽,惧怕缓缓退去,浮上心间的却是深深的恨意,神色也格外的狰狞。
庭前的项庄和范增一看项羽出来了,手中是一把头发而不是项伯的头颅,都是大松了一口气,项庄更是直言道:“我真担心兄长你气极了砍了项伯叔父呢。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范增毕竟年事已高,神色格外疲倦:“项羽将军能够克制心中的怒意,老夫很是欣慰。真好以这头发代替项伯公回营向诸位将军致歉,他们应该不会再多想什么了。再则,自从定陶城破之后,章邯志得意满,以为我楚国的兵不强,以为项羽将军你不足为患,所以没有继续攻打楚国,而是引兵渡过黄河向北,进攻赵国且已经大破了赵兵。自从武臣死后,张耳和陈馀立了从前的赵国的公子歇为赵王,张耳陈馀虽然厉害,奈何秦军势大,二十万秦军如张开大口的猛虎,只等吞下赵国了。羽将军你若是继续纠结楚国项氏一家一地之事,便是坐等赵国被灭了,接下来的就是燕国丶齐国。最终又会和二十多年前嬴政灭六国一样了。”
项羽擡头看向北边目光深邃悠远,片刻后点头道:“军师之言,我记下了,待叔父入土之后,我便带兵出……”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历史上,被排挤的吕臣父子等,就这个时候投奔刘季了···不过吕雉的目光和头脑确实很长远,比当时许多男人厉害啊~~
另外,大家莫要着急项伯怎么还不死,三章之内,这货就不能蹦踧了···我去码下一章,尽量在零点之前再更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