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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妖孽横行 > 作品相关 (1)

书名:妖孽横行

作者:楚衣

文案

正经版文案

凡世有三千世界,大大小小,不相同。

钰陵城胭脂飘香,断了谁人的梦?

宣茹国女子至尊,踏上谁的旧路?

风西国水乡小城,阴雨天何人来?

三世劫难断人肠,伤心人何处归?

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有断魂利剑,书中有两情人,书中有绝情人。

或喜或悲,不仅仅是故事。

崩坏版文案

龙玉:那是当然了!本后要它喜就喜,要它悲就悲!

雅亦:亲亲说的对!

众人:你个没节操的!

文中大标题写烟雨红楼的故事,是龙玉和雅亦最初的故事,算是前传吧,不过后面的故事有一些改变。有些内容有变动,大家看的时候别混了。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雅亦;龙玉 ┃ 配角: ┃ 其它:宠文;冥王;冥后

☆丶(序)

扶枫市,明晰苑,别墅区,三层别墅小楼,阴宅。

夜色已深,满天的繁星璀璨,屋内灯火通明,一阵劈里啪啦乱响,一个五岁大粉团子一般的小男孩儿从一楼吧哒吧哒的往上跑,年轻窈窕的女孩子在后面追他。

“你个死小子!给我好乖乖去睡觉!”

“我不!我不!我就不!”小男孩儿一边跑一边嘟着小脸。

“你不什么呀你!听到没有!给我回屋睡觉!”女孩子猛的上前,速度非常快,一把抓住小男孩儿,他两只小短腿在半空挣扎,挣扎半天无用,而后扯开嗓子嚎。

“爹亲呀——!你女儿谋杀你儿子啦——!救人啊——!唔唔!”

女孩子捂住他魔音穿孔的嘴,可惜已经晚了。

三楼只有一间房间是主卧,门打开,身材修长,深紫长发,长着一双妖孽细长眼的男子轻步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本笔墨未干的书。

“繁夜,放开宝宝,你怎么老欺负你弟弟?你小时候司辰可没这么欺负过你。”

“爹!你偏心!有了儿子不要女儿!你重男轻女!”繁夜一通指责。

龙玉眉一挑,“你在说一遍,我怎么了?”

繁夜一见他挑眉,顿时蔫了,和他父亲一样没节操的说:“我说爹爹最好,最疼我了。”

“乖。”龙玉满意的点头,手一招,“宝宝过来。”

时雨宝宝还被他姐拎在半空中呢,他看了一眼他姐,繁夜反应过来,手一松,人落地了,吧哒吧哒的抱到龙玉面前,跑着大腿蹭。

“爹亲,二姐他欺负我!”

“繁夜?”龙玉看向繁夜等他解释。

“爹,正好,你哄他吧,这小祖宗就是不睡觉,我不管了!”她撂挑子,气呼呼的回屋了。

“你给我回来!”龙玉呵了一声,繁夜不情愿的回来,委屈的看着他,“把牛奶喝了再睡。”他说完拉着时雨宝宝回卧室了。

繁夜楞了下,呃,她爹爹这是又傲娇了么?

主卧,龙玉把手中书随手放在一边,把时雨宝宝放到睡五六个人都没问题的大床上,刚处理完公务的雅亦看到小儿子,眉一皱。

“他怎么来了?”

“父亲,我要和爹亲睡!”时雨宝宝理直气壮的说。

雅亦脸一黑,还没说什么,自家亲亲一个眼神过来,老实了,妻奴是病,无药可医呀!

“宝宝,乖,睡觉觉。”龙玉侧卧在床上轻拍着小儿子。

“爹亲,我要听故事!”时雨宝宝眨着好看的翠色眼睛。

“好,爹亲给你讲故事。”龙玉宠溺的说。

雅亦也上了床把龙玉抱在怀里,头枕着他的颈窝,“我也听。”

“出息。”龙玉嗔笑的白他一眼,慢慢的开口讲起离奇古怪,亲身经历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口子又放出来了,咩哈哈

求收,求花,求地雷么么哒

☆丶(壹)

钰陵城,十里唯淮,六朝粉黛,这些美名多是给那花船上的歌妓,但正如有光就有暗一样,她们表面上的光彩,而光彩背面,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

唯淮河畔昼夜歌舞升平,也由此带动了周边的发展,布匹丶饰品丶胭脂水粉丶酒楼客栈,纷纷聚中于秦淮河畔,在秦淮河不远的平安巷里,不知何时开了一家店,为唤焉知楼,听闻所卖胭脂水粉与一些特殊香料,让一些有名的歌妓时常前往,更有传闻,此店暗中出售些蛊惑人心的香,至少去过这家店的歌妓,都是从无人问津,一下子变的大红大紫,让人想不痴迷都难!

这也诱使了更多的人走入了焉知楼,却不是每个进入焉知楼的人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得或得不到,取决于两位楼主,如有一位拒绝,另一位同样不会给予。

焉知楼中有两主一仆,白天由一身黑衣金纹的女子,焉夜离掌管,黑夜由一身青衣紫纹的男子,知异辰掌管。另外楼中只有一仆,是个如夜昙的男子,他的名字就叫昙,这样奇特的楼在这里多久了?一年丶两年?还是几百年?没有人知道,似乎它一直在这,又似乎它突然出现,它就如同它的主人们一样神秘……

这座楼就像是钰陵城内神秘的存在,像是黑暗,永远见不得光,有多少人因它而活,因它而死,好像主宰这座城的就是这一家小小的胭脂铺。

日夜交替时,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将还在梦中的人们吵醒,焉知楼内打开了一扇窗,名叫昙的男子目无表情的往外看去,胭脂铺的对面开了一家小小的茶肆,门上贴着红纸写着,开张大吉。

牌匾上写着四个字,随意茶肆。

“昙?什么事?”胭脂铺内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正要去睡,女子是刚刚被吵醒,相似的容颜露出同样的疑惑。

“无事。”昙合上了窗户,没有看到一双深紫色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胭脂铺。

“唔!焉知?很久没有见过了……”那双好看的眼眯成一条线,唇上勾起戏谑的表情。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亲亲怎么起这么早?再睡会儿吧。”

“好在起早了,不然,就错过有趣的东西了。”龙玉笑眯眯的说。

“什么有趣的东西?”雅亦蹭着他的脸。

“昼夜交替时出现的好东西。”龙玉舔了下唇。

“那个东西。”雅亦见他的样子,笑问。

“对,就是那个东西。”龙玉回身勾住他的脖子,“唔!再去睡会儿,好困。”

“好。”雅亦点头,把他抱回床上,似无意的看眼胭脂铺,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看来这个城池没白来。

梦貘,食梦神兽,祥瑞。然而这对是,梦暮,半妖半神,食梦先要造梦,是妖兽,只差那么一个字,就差之千里。

雅亦记得龙玉说梦貘的味道很好,不知梦暮的味道如何?

不如,让我们夫夫给你们织一场梦!

龙玉这一觉睡到快中午,要不是雅亦担心他不吃午饭会对胃不好,把人叫醒吃饭,他能睡到晚上。

“不想动。”龙主趴在小桌打哈欠。

雅亦笑眼看他,仿佛看到一只犯困的猫,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他的嘴,“亲亲张嘴。”

“啊。”很乖很乖的张嘴,嚼啊嚼。

雅亦一筷子菜一筷子饭的喂着,最后喂了点鱼汤就不喂了,可龙玉还是啊的张开小嘴,雅亦坏心的吻了上去,招来龙玉一眼瞪,他还厚颜无耻的说:“给你擦嘴。”

龙玉白眼一翻,个流氓!有这么擦嘴的么!

上午睡的太多了,中午就睡不着了,龙玉趴在二楼窗台上看着外面,这里叫平安巷,但这里很多的时候并不平安,时常有夫妻两个打架,也有偷汉子被男人打的满街哭的,龙玉天天跟看大戏似的看着外面,而今天,一顶小轿擡入了巷中,让他勾起了唇角。

那是一顶很素的青色小轿,小轿停在了巷中,里面的人走出,是个很年轻却浓妆艳抹的女子,她打发了轿夫,一个人走向巷子的深处。

她走到焉知楼前,立足擡头看那只有两层高的楼,很普通的楼,唯一不同就是除了匾额之外,门前右边的灯笼下方挂着只菱形的牌子,正反面只有一个字,焉!

而左边的灯笼下却空空如也无牌子,两只灯笼形成一个奇怪的对比,女子正奇怪时,门无声的开了,一人站在门边,长袍从领口的绛紫色过渡到衣摆的白,如同一只开放的夜昙,透着淡淡的昙香,乌黑的长发扎在脖后,清淡的五官十分的柔和,唇上勾起笑意,侧身手指向屋中,温和的声音传到女子的耳中,“欢迎光临。”

女子如同被屋子所吸引,顺着他手所指,走进了屋中,小心的环视着屋中,一排排的百宝格占满了屋子,上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瓶子,而屋子的正中放着张坐榻,精致的小方桌放在上面,一炉香,两只茶杯,三两空碟,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摆在上面,女子侧头看向男子轻声询问:“请问,你是店主吗?”

“我是店主。”淡淡而慵懒的声音从百宝格后面传来,那声音就如同一只没有睡醒的猫。

女子顺声寻去,见百宝格后有人影晃动,正疑是什么样人时,一身黑裙镶金纹的女子走出,精致的五官,柔和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之感,她轻言道:“小店店主焉夜离,不知姑娘怎么称呼?”而她的人却像一只满腹心机的狐狸。

女子看到夜离的笑,微微低下头,小声的说:“小女子随音。”唯淮河畔娇芳楼的姑娘,随音。

“是随音姑娘呀,请坐,不知姑娘想要什么?”焉夜离将随音让到椅子上,不着痕迹的拉过她的手问。

“我,我听说,这里有些奇特的香料,我想要一种可以留住人心的香,无论多少钱我都出!”随音的声音有些激动,手抓着自己的衣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说出来翻话来。

焉夜离狐媚的眼睛看着她,“呵呵!”突然笑了,“姑娘想要的并不是留住人心的香,等姑娘想好要什么时候在来吧,昙,送客。”

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随音如同着了魔般离开了,昙收起桌上的香,侧头看着坐在窗上喝着茶的焉夜离。

“她还会来的。”昙平淡的说,如同是安抚,又如同是陈述事实。

焉夜离回给他一个浅笑,“我知道。”看着窗外随音离开的背影,眯起眼,看着她身上牵出的青线,舔了舔唇,给我一个美味的恶梦吧!

随意站在店外时,楞了下,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怎么不知?

“姑娘。”突然轻飘的声音传来,她擡头时,就见头顶的窗口非常妖孽的男子支着单臂看她,声音中充满蛊惑,“进来喝杯茶。”

“好。”她还没反应时,已经开口说好,很自然的一步一步的走进茶肆,入茶肆前,她擡头看了一眼牌匾,随意茶肆。

随己心意么?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随了自己的心意?

随音进入到店中,店中只有四张桌子,分别被绿色盆栽隔开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店内没有招呼的小二,没有茶博士,她进来时眉皱了下。

“姑娘选个喜欢的地方坐吧。”龙玉慢慢的从二楼优雅的走了下来,雅亦端着茶盘跟在他的后面。

随音擡头看向下来的两人,月白广袖长袍的龙玉,优雅且妖孽,身后一身黑袍的雅亦,温和并从容,同样是黑衣,这个男人的黑衣很简单,只是黑,没有多馀的花边刺绣,却让她觉得比焉知楼中的那位店主沈稳大气,加上男人身上温润的气息,让她心生好感。

“再看也没用,这是我男人。”龙玉笑言,像极了开玩笑。

然而,她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那双眼睛透着警告!

“抱歉。”她轻声道歉。

“选个喜欢的位置。”龙玉没在意的笑笑,把之前的话重覆了遍。

她看了眼店内,四个茶桌除了位置不一样,其他的都是一样的,她选了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坐下,这里不挨窗口,也不靠近门口,可以说是最隐蔽的地方。

龙玉见她选的地方,侧头看了眼雅亦,雅亦对他摇了摇头,他明白了,走了过去,

龙玉坐到她对面,雅亦把茶盘放在了桌上,坐到了他的身边,龙玉手一挥,茶壶浮起自动斟了杯茶,茶杯移到她的面前,他手一伸,“请。”

她微微惊愕了下,却又立刻恢覆了平静,这世上有很多能人异士,她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只是吃惊一下,平静的接过了茶杯,喝了口,真心的赞了声,“好茶。”

“一心求死之人,也喝得出茶的好坏么?”龙玉笑眼看她,她一楞,擡头看他,正好见雅亦亲手泡好一杯茶,送到了他的手中。

“我并没有。”她否认。

“那么,就是有人想你死。”龙玉眉一挑,拿起茶壶在半空中倒出茶水,茶水浮在半空中片刻,像是找到了什么目标快速移动,凝结时,随音身边出现了很多被壶水附着的线。

她楞在那不知要如何反应。

龙玉依旧淡笑的看她。

茶肆中只有四张桌子,这四张桌子对应了四方位,而她只选择了位于西方的桌子,此时是午后,西方是日落西沈的意思,也就是,死亡!

如果不是她不想死的话,就是有人想她死,龙玉唇角勾,还真是心急,他擡起手,轻轻一挑。

焉知楼中闭目养神的焉夜离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布下的线,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o( =nwn= )m第一个故事开始鸟~~~~

☆丶(贰)

随音是娇芳楼的姑娘,从小被阿娘细心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过着如同大家小姐一般,娇芳楼的姑娘都不卖身,所以钰陵城的人说娇芳楼的姑娘很清高!

却又有谁知道,娇芳楼本就是个茶楼,不知怎么的就被人当成了风月场所。

也许是她一直太幸运了,上天看不下去了,让她遇到了张郎,那个人有才华,会哄人,骗得了她的心,她很懂得爱惜自己,不肯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只盼洞房花烛之时,得到圆满!

毕竟,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不管外人怎么看,阿娘说过,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

然而,得到不她身子的张郎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姑娘身上,在别人身上逍遥快活,她也想过将自己给他,却怎么也过不了心理这关,她不知道张郎到底是爱她,还是和那些外面的人一样,只把她当成娼,她想不明白,日夜难安,于是日见憔悴,她听人提起焉知楼,这里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于是,她就来到了这里,但,店主并没有给她她想要的。

龙玉静静的听完,给自己斟杯茶,吹着上面的水汽,一层水雾升起模糊了他的脸,随音看着他,感觉好像身处于云雾之中。

“你是想杀了他?是想让他回心转意?”龙玉淡淡的问。

她迷茫了,她想要的是什么,杀了他?回心转意?似乎都不是。

“还是,”龙玉勾起唇角,一双细长眼看着她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想让他后悔。”

她脑子如同炸开一般,让他后悔!这四个字在脑海中回荡。

“我想让他后悔。”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很平淡的说出来,话说出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镇定。

“可以,但,你拿什么换?”龙玉眯着眼睛问。

“我可以给的一切。”她直视龙玉,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笑,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一切么?”龙玉勾着唇角,“嗯,我知道要什么了。”

“什……”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的眼睛变的紫的发沈,好像乌云密布的天,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身子一歪倒到了地上,带落了手边的茶杯。

杯水泼溅在地上,发出了奇异的香味,她迷离的眼睛,只看到龙玉眯起的眼睛,他的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越来越沈,最终,闭上了。

娇芳楼,音熙阁。

随娘气急败坏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头上的步摇都甩乱了,一边走一边骂。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呢?他一个张郎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不就是商贾的公子么!闺女你要才有才,要艺有艺!只要你愿意,你开口!娘给你找门好亲!何必为了个张郎糟蹋自己呢!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娘怎么活?让娘死后有什么脸去见你那命薄的亲娘啊!闺女你怎么就这么傻呢?”随娘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床上躺着面色发白的随音,脖子上有一道淤青,床边上一众姐妹直抹眼泪,要不是随音身边的小丫坏发现的早,她早就步了黄泉,众姐妹想不明白,随音怎么就死脑筋的想寻死了!为了一个张郎?值得么?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身火红如辣椒一般的海妍站了起来,她爱红衣性格也泼辣,“那小子把咱姐儿逼成这样!可不能放过他!”

“海姐儿你说吧!咱怎么着?”皇华抹着眼泪下定决心一般看着海妍。

“报官!”海妍牙一咬。

“海姐儿这报官怎么说?”茉莉看着她。

“这……”她也为难了。

“拐骗我女儿!”随娘开口了,众姑娘点头,随娘看了一眼,“映红,瑞香,你们留下照顾音儿,海妍丶皇华丶茉莉!你们和我走!今儿个我就撕破这张脸也要给我闺女讨个说法!”

“是!女儿听娘的!一定给给音姐儿讨个说法!”

随娘带着三个姐儿,后面跟着一群小丫环,浩浩荡荡往衙门走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娇芳楼的随娘么?”

“这是怎么了?这么气势汹汹的?”

“我听说是随音姑娘喜欢上个公子,那公子好像骗了她,她一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看样子这随娘是要上衙门!”

“可不!随妈娘把随音当亲闺女疼,如珠如宝的,这么个宝贝没了,能不生气么!”

“是呀!是呀!”

众人寻思着有热闹可看纷纷跟在后面,一起前往衙门。

衙门前,随娘撩起胳膊上前拿起鼓捶,双手用力把鸣冤鼓敲的震天响,她这厢敲着,三个姑娘十来个小丫环一起喊。

“冤枉哪!大人!给我家姐姐做主啊!”

这姑娘小丫环从小在楼里长大,自然知道怎么喊,这声音听上去冤屈的很,十几人一起喊,说不出的整齐,惊了围观百姓不说,连在后堂正陪宗亲王和世子喝茶的县官都吓了一跳。

“外面何事?”宗亲王眉一皱。

“这,下官问问。”县官不敢乱说,叫来衙役一问,才知是娇芳楼的随娘带着楼里的姑娘小丫环来告状。

“王爷,下官……”县官不知如何是好,寻问宗亲王。

“本王还到没见过审案。”宗亲王不知为何来了兴趣,“阿游陪父亲去听听。”

“是父王。”游世子点头,难得见父王有感兴趣的事,也就应了。

“那下官……”县官暗中擦汗。

“你审你的,我们在后面听就是了。”宗亲王说道。

“是。”县官心下打鼓。

公堂之上,县官一拍惊堂木,看向下面跪的一众女子。

“何人是苦主?”

“民妇是。”随娘应声。

“所告何人?”

“民妇所告张绅家大公子张郎!”

“告他什么?”

“民妇告他拐骗民妇女儿!”

“来人!带张郎!”

这厢衙役去带人,公堂后面,宗亲王父子听着,游世子皱着眉,“父王,儿子听这妇人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本王听着也有些熟悉。”宗亲王也觉得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堂前,张郎带到。

县官惊堂木一拍,“张郎,本官问你,这妇人告你拐骗她女儿,可属实?”

“大人,休要听她胡说!”张郎反驳,“她那女儿是娼门女子,是那女子先勾搭张某的,张某何来拐骗一说!”

随娘听他这么说,立刻睁大眼睛,指着他鼻子骂,“你放屁!我家音儿清清白白的一姑娘!岂容你如些诬蔑!”

“妈妈做的是娼门中的生意!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张郎鄙夷。

“你!”随娘气急,指着他的手只发抖。

“我能证明!”海妍跪爬两步,“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完碧之身,大人若是不信可找稳婆来验,一验就知,再者我们家开的是茶楼,不是做娼门生意!大人明鉴!”

“是呀大人!”茉莉叩头说道,“谁不知道我们娇芳楼向来品茶听琴,不做那种事,阿娘从来都没有逼过我们,把我们当亲生女儿一样养!”

“大人!”皇华也叩头,“我们都是阿娘救下来的,音姐儿更是阿娘一手带大的,如今音姐儿生死不明,这张郎却在这里血口喷人,毁我家姐儿的清白!还请大人做主!”

“随娘原来还是善人哪!”张郎嘲讽的笑了。

后堂一盏茶杯打翻,一声脆响,宗亲王冲了出来,一把揪起随娘。

“你是随玉兰!”

随娘楞在那片刻,猛的认出来人是谁,顿时痛哭流涕,“老爷!你是老爷!老爷!”

“夫人呢?我的夫人呢!”宗亲王急切的问。

“夫人去世了!”随玉兰痛哭,“夫人被捅了三刀,又落了水,没挨过去!”

“夫人!”宗亲王有些站不稳,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呢?囡囡呢?我的囡囡!还活着么?还活着么?”

“小姐……”她听到小姐,眦目欲裂,手指向张郎,“就是他!就是他!逼得小姐寻了短见!”

张郎楞在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别说他了,在场的众人围观的百姓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游世子的一巴掌煽在了张郎的脸上。

“本世子家囡囡有个好歹,本世子要你全家陪葬!”

音熙阁内,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随音睁开了眼。

“醒了,可醒了!”随玉兰看着她醒了,眼泪又落了下来,宗亲王游世子的心放下了,却紧张的看着她,她离开家时还不到三岁,这一分别就是十几年,不知她还记得多少。

她侧头看着随玉兰,皱起了眉,“阿娘,你怎么哭了?”

“还不是你被你吓的。”随玉兰抹眼泪。

“阿娘不哭。”随音轻笑,“阿娘,我想起家了,想起娘亲了……”她看着床顶慢慢的说,“家里有一颗大榕树,哥哥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折了胳膊,娘亲哭了好几天,父亲要罚哥哥,我抱着父亲的腿说,‘爹爹……’”

“哥哥的胳膊已经断了,父亲就别罚哥哥了,囡囡愿意一个月不吃糖,替哥哥受罚。”游世子的眼泪下来了,“囡囡,我是哥哥。”

她侧过头,看他,“哥哥长大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她有些迷糊的说。

“囡囡,我是爹爹,还记得么?”宗亲王看着床上那眉眼这前肖像妻子的女子,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就是他的女儿。

“爹爹老了。”她皱起眉。

“是因为囡囡长大了。”宗亲王笑了。

门猛然打开,张郎冲了进来,跪在随音的床前痛哭,“音儿,音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原谅我!”他要是早知道随音是宗亲王一直在找的女儿就不会那样对她了。

“你……”她皱紧眉看他,在众人要赶他出去的时候,随音开口了,“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张郎楞住,想说,你别装了。可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随音把他给忘了,不!应该说,他就像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样。

她没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那些对于她等同于恶梦的记忆。

焉夜离看着手中完全消失的线,眼中满是乌云。

是谁毁了我的恶梦!

随意茶肆,靠在窗边的龙玉手中把玩着枚圆润的青玉石,嘴上勾出艳丽的笑。

好戏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丶(叁)

随音觉得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哥哥,梦到了爹爹,梦中的哥哥长大了,爹爹变老了,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梦到了在逃亡,梦到了姨姨带着她为了生存,为了找爹爹而开了娇芳楼,收养了很多苦命人家的女孩子。

没有人相信,她们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人相信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骂她们辱她们,姨姨为了她们当街大骂,为了她们得罪了不少人,遇上好人情投意合的,姨姨就当嫁女儿般嫁出去,姨姨从没有亏待过她们,她们真的很幸运。

她的梦中有一大段空白,她不知道发生了,只知道她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却不知道是谁?

到底是谁呢?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忘记不好么?疼了,痛了,都不记得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是谁?

重要么?

嗯,不知道。

随音。

嗯?

你该醒了。

醒了?我一直……

……

随音睁开眼睛,那个梦非常的清晰,如印在脑海中,“不记得痛,不记得疼……”她脸上露出笑容,“是呀,不记得,也很好。”

她睁开眼,眨了眨,屋内竟然没有人,似乎人才出去,桌上放着一碗雪梨银耳羹还冒着热气,还有一盘……!那是芝麻酥饼么!

穿着里衣走到桌边,烧饼大小满是黑白芝麻的酥饼不是芝麻酥饼是什么!她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都是和这芝麻酥饼有关!但是很难吃到的!左右看看,没人!很好!拿起一块芝麻酥饼咬一口!

唔!红糖的!好好吃!

一口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去,几乎是含化了的,才去咬第二口,一块酥饼对于成人没多少,再慢慢吃,也很快就吃完了,她小心的,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非常好!拿起第二块!嗷的咬了口!这个是桂花的!太好吃了!

幸福的直冒泡泡!

噗——!哈哈——!

一声笑从门口传来,随音像受了惊的小老鼠,立刻钻到桌子底下,双手拿着咬了一半的酥饼,瞪着笑瘫在门槛的随玉兰,那双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好似在说,我的!不给你!不准抢!

随玉兰见状笑的更大声了,从门框上滑坐到地上,“哎哟喂!笑死我了!这么呆萌呆萌的!真是我家小姐!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疼!”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海妍上前扶她,她一边笑一边手颤颤抖抖的指屋里,海妍往屋里一看,噗的一声也笑了,这桌子下面吃的一脸渣渣的小耗子是谁呀?她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姐姐还能这样?

“有什么好笑的!”随音反应过来,从桌子底下出来,看了她们一眼,默默的抹脸,心里暗想习惯什么的真要不得!

要说她怎么会在心里有这么个习惯,那要从芝麻酥饼说起,这芝麻酥饼是家里有大事发生时才会做的,比如逢年过节,祭祖之类的,这酥饼多半也是供品,而随音小时候会跑到供桌下面偷吃,老人都说小孩子吃供品有福气,所以也没人管,但是她也怕让大人抓着说教,所以每次都和小耗子似的,却不知,她家无良的父母哥哥,早在外面笑趴了。

“就是,有什么好笑的!”游世子说着嘴角翘的很高。

“你?”随音见着他,眉一皱,怎么和梦中的哥哥长的那么像呀?

“囡囡,我是哥哥,你不记得了?明明昨天还认得呢!”游世子一脸受伤的表情,妹妹睡了一觉居然不记得他了!

“啊!”随音楞了下,揉揉头,“我没做梦?你和爹真的找我来了?”

游世子看着她揉头,没有扑粉的脸有些苍白,却透着年轻的味道,脸上还有没抹干净的渣渣,这么呆,这么萌,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不是他这囡囡是谁!

“囡囡,我是哥哥,记得么,是哥哥,让你吃苦了,对不起!对不起!”他伸出手抱住她,她往自己的倒在他的怀里,很陌生却有些熟悉的怀抱,让她的鼻子发酸,就像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受了委屈了,只要叫一声哥哥,哥哥就会帮她出头,保护她,让她什么也不用怕。

“哥哥……”她趴在他的肩头,抽鼻子。

“哎!”

“哥哥!”

“哎!”

她叫一声,他应一声,好像要把那差的十几年补上一般!

三日后,远上都城的宗亲王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道圣旨,封祁随音(皇族姓祁)为一品贵主,号宜安!追封其母为王妃!

在大盛朝,贵主是介于公主与郡主之间,虽说随音是宗亲王之女是当今皇帝的堂妹,封个公主没什么,问题就在于这些年的民间对她的名声不太好,而且宗亲王一脉有退出朝堂之意,众文官又大力反对,皇帝只能退而求其次,封她为贵主,却又狠狠的打了一干文臣的脸,封为一品贵主,并亲自赐号!

要知道在大盛朝,自古公主最高的不过从二品,当今的只有和亲的公主才会擡到从二品,从皇室往下排,从三品到从五品的公主大有人在,从各位王爷家的郡主排到县主,从五品到从七品也是一抓一大把,而一个贵主却是正一品,这不是打皇家女儿的脸么!

而且,这封号向来都是后宫太后来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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