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为他的聪慧。他看中的人儿啊,果然是非同一般。真珠可不满意了,“你笑什么笑,到底是还是不是?”
“当然是我家真的天生丽质咯,这茶确实不是人界的东西,真你猜猜它是哪里的?”
“不是人界的啊。”真珠望着茶杯中渐渐变红的水,那样的红,浓烈的如血。突然一个词在他脑中闪过,他惊的擡头。
“冥界?!”
“星儿,你家在冥界?!”真珠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笑容淡淡的男子。
冥界,在六界其他人的心中,简直是个比修罗界都要可怕的地方,因为其他界活人只要通过合适的‘门’就可以进入,而冥界只有死去的亡灵才可进入,却也只是进入,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
“星儿,你……是……”其实他想问他,是不是活着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好问出口。毕竟这种事情,即使一个人死去,亡灵也是不能长时间在人界活动的,尤其是在白日的阳光下。
星唇角半勾,漂亮的眼睛眯成愉悦的弧度,倾身把真珠搂到怀里,在他耳畔用一中诱哄的声音道:“真是想问,我是不是活着的吗?”
真珠一时被耳后的麻酥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的点头,说:“是。”
说完才发现不对,想要逃跑却也是晚了,下巴被星的手指轻轻捏住,被迫擡起,眼前一黑,唇就被冰凉的触感侵占了。
唇角溢出某只色狼的温柔轻笑,“真,不是想知道我是活的还是死的,那就身体力行来感受一下吧。”
“你……”得到喘息的空间,真珠挣扎着想要控诉他的色行,却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堵的严严实实。只能哼哼唧唧,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星吻着他,抱起一路向旁边的床走去,真珠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两人身上的衣衫根本不是星脱得,而是在一道紫光的萦绕下,自动离开了身体。
“星儿,你,你,你摸那呢!”真珠惊叫一声,伸手去推他,结果伸出的手正被他抓个正着。
“摸这,这,还有这。”。
“啊!别!”
星细碎的吻如雨般密集的落下,一句不敢说出口的话,在此刻依旧只能在唇齿之间呢喃,我爱你,你……爱我不?即使,喜欢……也可以。
无论多么的渴求他的回答,依旧没有问出口,只能用全部的吻来吞噬他的一切。因为,害怕,害怕他说不爱,害怕他说,你,不过是个替代。
害怕着,那两个最简单的字,在他的唇边蔓延开来,星苦笑,那时自己一定会恨不得死去吧,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懦弱。
直到真珠哭喊说,确定他是活着的。星才温柔一笑,带他攀上愉悦的高峰。
累的不能动弹的真珠,趴在星的怀里,张嘴就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下去。这个家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动不动就色性大发,再这么下去自己哪里还有活头。
星也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咬着,只是有点心疼他的牙齿,轻叹一声用空出来的手臂抱紧了怀中不安分的人儿。
“乖,才剧烈运动完,休息一下吧。还是说……”星在真珠额头温柔的印下一吻,轻笑着拉长的音调。
“讨厌!不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珠气的捶他。
“呵呵……”星轻笑,“好好好。那你说,该想些什么?”
“哼!”真珠冷哼一声,脸窝在他的怀里,闷声道:“星儿,你在冥界是做什么的啊,是不是很辛苦。”
“嗯。很累。”星想想自己每天要忙的无数事情,觉得这样回答也没有什么不对。想起以前一个人的孤单,不由双手抱住怀中的人,低声道:“很寂寞。”
真珠心疼的回抱住他,很寂寞……他在楼里都不过是一个小倌,即使气质出众,在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只怕过的也不好,不然一般人怎么会愿意来这种地方。
过了许久,真珠轻声道:“星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星望着窗外月上当空,疑惑的问道。
“嗯,现在。”真珠坚定的点点头,今天是虽然不是八月十五,却也是满月。想来也该回那个地方去看看了,也算是还个心愿,只怕以后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陪自己回去了。
“好。”星也不问去哪里,去做什么。抱起真珠先去洗了澡,然后帮他穿好衣服,抱着出门。
“真,我们去哪里?”出了红楼,星才低头问怀里,有点困倦的真珠。
真珠轻声说出一个地名,星听到后微微一楞,盯着怀中的人看了很久,才展开身形快速向那边行去。
树林,灌木丛。
月光从枝桠中落下冰凉的斑驳,星踩着落在地上,日积月累的枯叶,轻车熟路的向一丛低矮的灌木丛走去。
“是这里吗?”星捏捏真珠的脸颊,问道。
真珠睁开眼,望着和梦中一样的地方,笑道:“就是这里,星儿真聪明,才说一下就能找到。”
星难得没有得意,只是安静的望着他,“真,怎么想来这里。”
真珠露出怀念的微笑,“梦中有个人要娶我,那人……我很喜欢……却又记不清了。”
星黑亮的眼睛,在夜色里都闪亮如珍珠。“真,你确定你喜欢的不是梦?”
真珠瞪他一眼,“当然不是。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被玉庄的那些人欺负,跑出来就是在这里见到的那个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好。他说过,要是没人要我了,他会来娶我……”真珠顿顿,叹口气。
“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真珠扭头,用一种忧伤的眼神望着星,“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还和宴不熟,他是第一个对我笑,给我温暖的人。我一直在这里等他,直到我去红楼,他都没有来……”
泪从眼角滑落,真珠哭着笑了,“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明明知道那根本是骗人的,那时那人只是再安慰我罢了,可是我还是等了,我都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却还傻傻的在这里等那个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人,我觉的我就是个傻子……”
星压下心中的狂喜,原来那年遇到的小人儿就是他,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原来找了这么久的依旧是他。
“真,你……爱他?”星问的小心翼翼。
真珠吸吸鼻子,止住了泪,哽咽道:“是啊,我以前很爱他。”
星的心一瞬间变的冰凉,“以……以前?”
“是啊。”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我……”真珠突然红了脸,嗔道:“我,我想来亲口告诉他,现在,我爱上了别人。”
星惨白了脸色,勉强笑道:“这样啊。”
“是啊。”真珠开心的怀念着从前的一切,那些深藏多年话说出了口,整个人都变的轻快起来。
因而,没有注意到阴暗的树影下,星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
准备好的告白全部打回,甚至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宣判死刑。一滴血泪滴落枯叶上,绽开一朵血红色的花,花枝妖娆,热烈的决绝。
真珠在不远处开心的向他招手,“星儿!”
擡头,对他回以最灿烂的微笑,“等我……”
我若当初知道,他就是你。那一天,即使,天崩地裂,我也一定不会离开。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反悔,那一天他离开了,再回来,就注定了要和他错过……
这天晚上,真珠简直是玩疯了,穿过树林,约定不准用法力,凭自己的体力爬上了山,真珠气喘吁吁的回头看到星衣衫破损的狼狈相,嚣张的大笑,能让淡定的星儿如此狼狈,只怕也就只有这次了,一定要好好的记住。星温柔的笑着,帮他整理凌乱的长发,只要能让他开心,狼狈又何妨。
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两人站在巍峨山顶,等着看日出。真珠很少这样放纵过自己,即使他平日里表现的极其嚣张,但从小养成的谨慎和独立,依旧让他没有对自己这么放纵过。不要说如此狼狈的爬山了,即使一个很小很小的事情,只要可能会损坏他的优雅,他都不会去做。
即使他不承认,即使他不喜欢,即使他万分的排斥,他依旧是玉庄少主,他要维护的不只是个人的名声,还有玉庄的面子。
即使不想,但是,这是他答应过母亲的,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而今。
真珠扭脸望着站在身侧的温润男子,现在开始他都已经不知道为了身边的这个人破了几次例,甚至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这一次来,算是圆自己的一个梦,也是想确定一件事,甚至想要亲口告诉那个自己曾经恋着的人。现在他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甚至是连地位都很低下,却肯为他付出一切的小倌。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晚了,若他没有怀上孩子,若他没有答应落的求婚,若他那天就那样死去,那么他和他还会有点机会。
而现在,所有的喜欢,全部的爱,都只能尘封,永远都不能再说出口。不想给他增加负担,他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去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丶(拾叁)
星怜惜的低头吻掉真珠眼中的泪,柔声道:“真,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真珠摇摇头,眨眨眼睛笑道:“没有不开心,应该说是开心过头了,所以……”
“呵呵,喜极而泣?”
“说那么明白做什么。”真珠怒瞪他一眼,眼波流转,风华倾城。
“呵呵,我开心啊。”星抱住真珠,开心的弯起了眉眼,“真,让我陪你一辈子,每一天都让你开心,好不好。”
真珠垂下眼帘,淡淡笑道:“看吧。”
星乖乖的点点头,抱着的手臂却占有性的收紧,“真,不要让我等太久。”
“太阳出来了。”真珠眯起眼睛,望着远方渐渐被染成金色的云彩,忍下眼中的涌动的水波。
“嗯?”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由远到近,云层被染成不同的金色,好像被仙子的巧手编织过,层层叠叠妖娆如蝶衣漫天纷飞。
云层渐渐散去,露出太阳橘色的容颜,犹如带着温暖的微笑,一点点向半明朗的天空飘去,不过短短的时间,那么柔和的光芒就照亮了整片天地,散去了一夜的沈闷和黑暗。山巅上的花草,树木枝叶的露珠,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剔透的光芒,漂亮的如天边最好看的珍珠。
星松开抱着真珠的手,想要去接住那滴因不堪承受,顺着叶子滚下的露珠。
“走吧。”真珠冷淡的转身,星被动的被牵着离开,衣袂翻转间带下了无数露珠。而那滴他本来要接的露珠,也在他手移开的瞬间落了下来,掉到地上摔成星星点点的小水珠,化作一阵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星眼角一跳,下意识回头,眼中除了一片水汽以外,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这样被真珠拖走。
下山的时候,两人走的都不快,悠闲的享受着难得的早上散步。他们两个都是懂得享受的人,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星儿,你知道极北之晶不?”真珠边走边问,唇角露出浅浅的笑。
“极北之晶啊,好像是上古神物,生长在极北冰寒之地,据说它可以完成你的任何愿望,甚至可以让爱你的人忘记你,也可以让不爱你的人爱上你。比忘川的水还要神奇,至少,忘川的水只能让人忘记,不能让人爱上。”
“然后呢?”走在前面的真珠停下了步子,回头看他。凤眼扬起好看的角度,眸中是一种奇特的神色。
“然后?”星想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到,“我只听说这些,难道还有其他吗?”
“当然。”真珠回头,继续向山下走去,边走边说。“听说,极北之晶还一个能力,那就是得到极北之晶的情人,都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相携相守,直到白头。”
“真的?”
“我不知道,传说中是这样说的。”真珠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极北之晶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东西,至今都没有人见过它,不过关于它的传言却是很多的。
“真想要吗?”星快走一步,拉住真珠的手,笑问道。
“想见见,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人都有好奇心。”真珠笑着回握他的手,淡淡的说道,没有太多的欲求。
“我去帮真找回极北之晶。”星笑望着他,黑亮的眼眸中都是真诚。
“傻瓜,那个东西只是传说,世界上没有的,你想去哪里找?”真珠笑着摇摇头。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凭空而来的,有人说,那么就说明它们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星把真珠抱在怀里,轻声道:“即使,它只是个传说,只要真想看,我就会把它找出来!”
真珠脸埋在他的怀中,湿润了眼眶,洁白的贝齿咬着唇,无声的说,星儿,你这是何必……口中说出的却是,“星儿,我想看看,你帮我去找吧。”
“嗯,好。”
“还有,”真珠擡起头,认真的望着他,那种眼神,好像从此天涯,再不归。他一字一句说道:“星儿,不论能不能找得到,七天,七天之后,你就回来吧。”
“好。”星笑着点头,“不过呢,真,你要等我回来。”
“嗯。”真珠笑着点头,在他的眉心轻轻印下一吻,“照顾好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平安归来。”
“好。那我就从这里走吧。”
“不回去收拾东西吗?”真珠微怔,“衣服都太薄了。”
“呵呵,没事的,顺便回一下家,这次回来的匆忙,都没有带什么回来,也么有什么好收拾的。”
“好。”真珠点点头,“一路保重。”
“等我!”星笑着摆摆手,展开身形飞快的消失在山路上。
真珠咬着唇,笑的惨淡。
星儿,我会等你回来,用别□□子的身份……
抱歉,骗了你。
极北之晶,世上本无此物,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办法当着你的面,去和别人成亲。即使,只是道义,依旧不行。
清晨。
真回到西院的时候,发现落站在紫藤花下等他。
一身青色的广袖宽袍,负手而立,不愧是碧落宫的宫主,那种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的。
听到脚步声,落微笑着回头,向他招招手。
“真儿,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落等很久了吧。”真珠走过去,手指轻轻触过桌上的茶壶,茶凉如冰。
“还好,没有等多久。”落淡淡的笑笑,绑发的玉带上凝着薄薄的水汽,显然是在这里站了半夜。
真珠也不点破他,“进屋里坐吧,隔墙有耳,外面始终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落点点头,跟着进屋。
真珠先倒好一壶开水,然后给自己和落各到了一杯,坐定以后才说道。
“落这么早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呃……”落尴尬的笑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做喜服的绣庄来问,真儿你是想凤冠霞帔,还是……”
也不能怨他问不出口,一个男人出嫁,还要扮作女人穿凤冠霞帔,只要有点自尊心的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娶的是玉庄的少主。
果然,话一出口,真珠就沈下了脸色。“落,你说呢?”他淡淡的擡起眼角,扫了落一眼,也不说不,却让人心中打颤。
落自然不是怕他,对于真珠他除了道义以外还有一种感情,现在他理解为是爱,但是,至于是不是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已经和绣娘说了,真儿穿的自然是男装,就用你平日里喜欢的紫色绣金凤绕紫藤,做为你我成亲的喜服。”
真珠浅浅一笑,细长的凤眼,弯成漂亮的弧度。
“谢谢落。”
那抹笑明媚如此刻撒进房间最柔和的阳光,落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笑着的真珠,单纯的像个孩子。
“真儿你……”
“嗯?”
“好美……”落真心的赞叹。
“呵呵,谢谢。”真珠笑笑,难得的愉悦。即使他不爱他,但是,他对他的尊重,他还是要感激的。
本来,落可以不管他,可是,他接下了这个烂摊子,即使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怀的是宴的孩子。
真珠从桌前起身,习惯的走到窗边坐下,习惯性的伸手往窗边摸,却发现空空如也,这才想起那白玉扇上次和宴吵架时,硬是让自己给摔了
落何等聪明,看他伸手出去,空手回来,又想起他平时手中习惯性握着的白玉扇,见他出神也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那天他和宴吵架,好像摔了什么东西,想必就是那把扇子吧。
“真儿,想不想出去走走?今天的天气不错。”落站起身,好像很随意的问道。
真珠看看外面的天色,想想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也不想去想星儿走到哪里了,会不会有危险,如果让他一个人这样待下去,一定会疯的,出去走走也好。
“好。”
一路从红楼出来,直到城南,真珠终于明白落的用心良苦,心中有点过意不去。这一路上,进去最多的就是扇铺和玉器店。
本来想说,要是没有现成的白玉扇,那就在玉器店买好上好的白玉,再去扇铺去制作,可是一路走来居然没有一家的玉质合适的。
望着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的最后一家扇铺,落回头看看真珠,“还要进去吗?”
其实,也不是因为是最后一家就不进去,而是,这个扇铺太破旧了,满是窟窿的窗户,摇摇欲坠的门槛,门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叼着烟斗的老者。
苍老的脸上被皱纹划出层层沟壑,记载着在这世上走过的岁月,奠定的沧桑。
“老伯,请问店里有白玉扇吗?”落走上前去礼貌的问道,想来这么破旧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他们要的东西,可是,来都来了,问问也无妨。
老者慢慢悠悠的擡起头,那双眼睛和想象中老人该的浑浊一点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清澈让人怔惊。
“白玉?为何非要为白玉?老夫到认为,红更适合小公子。有缘自可得呀。”老者唱戏般说出这些话,盯着真珠道:“公子不妨进去看看。”
真珠点点头,像是被施了咒法般,闪身进了那个破旧的门。落实在是不想跟进去,但是,真珠都进去了,他又不好不进去。
“这位公子,无缘莫强求哟。”才要进门,门口的老者身子稍稍一偏,就挡住了窄小的门,懒洋洋的丢出这么一句话。
落不悦皱眉,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话,这个老头子简直就是倚老卖老,挑战他的耐性!
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真珠已经在店内转了一圈,不要看这个店铺,外面看起来又小又破旧,里面还是颇有内容的,尤其是大大小小的红玉扇,甚至精美,不过,没有他心中想要的。
打算出门,长袖不小心勾到一个盒子,咣当一声落到地上,盒盖也被摔开,盒中的东西落在了外面的地上。
真珠俯身想要捡起来放回去,扇子拿到手中看到上面的花纹时就再也放不下了。这是一把很普通的扇子,从玉质到扇面的图案都不是上层的,更比不上他收藏的那些珍品。它红玉扇骨上雕刻的花纹才是真珠放不下的原因,那上面雕刻的竞相开放的绝艳花朵,这是只有在冥界才有的花,他也是在昨天才知道的,彼岸花。
开满这个花的地方,就是星儿的家乡。是他,连死……都到不了的地方。
一滴泪,落到扇上,染出一片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丶(拾肆)
真珠拿着扇子从屋中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幅很搞笑的画面。平时优雅的落狼狈的单膝跪倒在地,拿着烟斗的老者气势高昂的仰着头,一只手骄傲的比着一个剪刀的手势。
真珠无奈的摇摇头,“落,都说多少次了,不要和别人比猜拳。”
落委屈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不甘心,本宫主入江湖一来,商场,战场都是所向无敌!”
“可是,你猜拳从来没有赢过。”真珠不义气的揭起落的伤疤,很不客气的撒盐。
落气的咬牙,“我总会赢的!”
“可能性不大。”
“真儿……!”落沮丧的叫。
“好好好,你总会赢,我等你赢的那一天。”真珠敷衍的安慰道。也不能怪他这样,实在是从认识落到现在,不论和谁猜拳,他都没有赢过。
也不能说他赌运差,除了猜拳其他的无论什么赌博,他几乎都能同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个最简单的,他反而最搞不定。
“老伯,这个多少钱。”真珠拿出选好的玉扇,给老者看。
“这把啊,不要钱。”老者淡淡的瞥了眼扇子。“公子莫不是忘了老夫说的话,有缘自进,它选中了公子,如何还能再收公子的钱。”
落都快被老头的话绕晕了,不过大概还是听懂了,那就是说什么都不要钱就对了。
真珠浅浅的笑笑,“既然如此,那就谢过老伯了。”说罢,拿着扇子拉着还要和人家比个高低的落离开。
老者望着真珠远去的背影,摸着稀疏的胡子露出安然的笑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被彼岸花看中,也是该出去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红楼,西院。
“真儿!”落郁闷的趴在桌上,忧郁的看着一旁把玩着扇子的真珠。他把自己抓回来就算了,至少理理呗,可是自从回来,他就一直看着那把新买的扇子,一把破扇子能看出花来么?
“说。”真珠懒懒的应道,一个字,打消了落的说话欲望。
落把脸枕在手臂上,别过脸不打算说话了,真是太打击人了,不想说了。
真珠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他接下来的动静,回头就看到孩子般耍脾气的落,不由笑了出来,这样的落很可爱。
可爱的,让他有点难受,这里坐着的,本该是另外一个人的,本该是另外一个人……
眼中的晶莹,缓缓滑落,滴入尘埃,不见一丝痕迹。若不是眼角的湿润,脸上的泪痕,几乎看不出他曾经落过泪。
“吓!”落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到真珠身边却又不知道该安慰,而且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哭。
“真儿你……”
“我没事。”真珠淡淡一笑,“刚刚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让落见笑了。”
落以为他又想起了宴,赶忙说道,“怎么会笑真儿,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谁没有点过去。”
“呵呵,谢谢落。”真珠知道他误会了,也没有解释。
门外传来小厮的报告声,“少主,玉庄派人来了,现在在降雪居等待,请少主务必一见。”
真珠眉轻挑,落见状问道:“玉庄来的人,真儿要我陪你去不?”
“不用了,落你去忙吧。”
“可是,他们会不会。”落有点担心,真珠和玉庄的人间隙很深,在红楼里的人都看到见,这次来一定是为了婚礼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再出什么纰漏。
“没事的,老头子管不了我的,呵,没想到他居然能忍到今天才来。”他本来以为消息传出去的第一天,爱面子的老头子就该派人过来了,没想到他可以忍到今天,后天就是婚礼,现在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次老头子没有按以往的顺序出牌,不知道会出什么招,怎么重要的事情派来的人一定是大管家。想到大管家就有点头疼,娘亲离开以后,这个是在玉庄唯一照顾他的人,对这个老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摆少主的架子。
甩甩衣袖向降雪居而去,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落望着真珠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点难受,叹口气,连他都不知道是被冷落的落寞,还是什么……
降雪居。
真珠站在门口,推门的手停在门栏上,指尖突然没有了力气。这里明明是自己的经常居住的雅间,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进去。
吱呀——
门从里被打开了,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苍老容颜,处处洋溢着慈祥的笑。
“少主,等您来了。”
“龙管家。”真珠向着开门的人略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龙管家笑着侧身,请真珠进来,然后关好门。真珠虽然想过来的人是他,现在也确实证实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什么地方不太对。
正想着,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他平时为阻挡,不想见到讨厌的,却又不得不见的人时设计的月白薄纱帘幔此刻居然被垂了下来。
心中的不悦,在想到某种可能事,忍无可忍的弥漫到了空气中。
该死的,早该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老头子又怎么可能只派大管家一人来。只是,没有想到他敢如此嚣张的,直接来他的地盘作威作福!
真珠怒气冲冲的来到帘幔前,手指狠狠的抓住,用力把整个帘幔都抓了下来。雪白的纱幔缓缓落下,一道幽幽的声音也随着下落的帘幔一起传出。
“小真儿……”
短短的三个字,仿佛如天上的仙乐般缓缓而来,沁到了人的心里,心甘情愿的彻底为它而沈迷。
真珠傻傻的望着纱幔后逐渐显露的容颜,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橘色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紫色纱罩,映出室内一片幽冷。淡紫色的光线中,一人白衣迤逦的长长拖在雪白的地毯上,微微斜侧的身子,浅笑回眸,倾国倾城。
望着他的一瞬间,真珠仿佛看到眼前无数淡白色的香花飘落,如雪晶莹,如风飘逸,如雾渺茫。
“回眸……”真珠无意识的呢喃。凤眼中的神情,一如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为天人。
回眸,六界第一美男子,也是六界第一美人,二十年前六界就在无任何男女可以与之相匹敌。生于最纯洁的精灵界,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清澈如雪山之巅最纯净的冰,干净,明亮,含着浅浅的笑,却不带一丝温度。喜穿白色,长衣飘飘迤逦的拖于身后,每到之处总引人膜拜,为之癫狂,从此一生只为相思而过。
是这红楼的第一任主人,红楼的创办者,二十年前被那个敢为他上台,担着被天下嗤笑的男子带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今天,也没有人想到他会再次出现,而地点居然是红楼。
真珠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在三年前他来红楼的路上就见过他,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里,他遇到了长这么大见过的最美的人。
那天真珠赶路赶的很累了,这片密林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往前走,只盼着可以在后半夜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
“喂,你踩到我的衣服了。”幽软的声音在他路过一棵树时缓缓的传来,暧昧如情人的呢喃。
真珠下意识的低头,果然刚刚赶路太匆忙,没有看到地上居然有衣角,雪白的丝绸上已经被他踩出乌黑的鞋印。
“啊,对不起……”真珠擡头想和衣服的主人道歉,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长长的伸向密林深处的白绸。
那时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是真的太自信了,他连想都没有想,就顺着白绸向另一头走去。
其实也没有太远,只是夜里视力受阻,所以才会以为很长,所以他压根没有看前面的路,所以,他撞到了一个冰凉的坏里。
幽冷的清香让他擡头,一眼,就是永恒的定格。
清冷的月色下,绝美的回眸浅笑而立,慵懒的歪着头,勾人的冰蓝色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当他望向自己的那一刻,真珠就觉的自己好像被他看光了似的,那双干净的,却带着要不掩饰探寻的眼神,让他一点不舒服。
但是,所有的不悦在对上那双含笑的双眼时,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你就是小真儿呀,呵……还算不错……”直到耳畔传来评估的声音,真珠才回神,这时才发现那人早已经离自己很远。
那是一种,只能仰望,却不能碰触的距离。
“你是谁?!”真珠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更何况他性子本也很冷,初见的震惊也只能影响他一时。恢覆以后,他马上就会变成主导者。
“呵呵……果然,不愧是那个挑剔的家夥看上的人……”回眸懒懒一笑,带走了世间的风华。
真珠也淡淡一笑,年少的他有着倔强的骄傲。“怎么,没胆说自己是谁,是觉的自己太丑了吗?”
回眸蓝眸微愠,而后嫣然一笑,“好吧,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不过你成功了。”雪白宽袖微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我是回眸。”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密林,若不是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的冷香,真珠只会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华丽的梦。
一过三年,他已经开始淡忘的时候,这个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用这种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的地雷和长评,么么哒~
☆丶(拾伍)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珠恢覆了冷静,淡然的说道,没有一丝质问,只是疑惑罢了。
“为你啊。”回眸浅笑,洒落一室光辉。
“切。”真珠不屑挑眉,傻子都知道不可能,“你我何时来的瓜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