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结果以后，林瓷去找了蔡青。
彼时，蔡青正在实验楼帮三个小组划分实验室。
看到她，蔡青失笑片刻，起身走过来，一看就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
“林律师，”
蔡青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问我我也给不出你答案。”
“而且这件事儿怎么说呢。”
想了想，蔡青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
他敲了敲手里的圆珠笔，侧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楼。
“我们这次活动要孵化的项目比较多。”
“所以必须要照顾到所有项目组的感受，尤其是负责了各自项目规划的那些队员。”
“你们只是一个资料辅助，所以……”
所以自然而然便失去了必要的选择权。
只能被选择。
剩下残忍的话蔡青没有直说。
但两人毕竟都是成年人，不用说的那么明白，林瓷也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可以问一下，到底是谁对我有意见么。”
她心思一转，换了个方式。
说到这个，蔡青也觉得很纳闷。
“你们组反对的的人不止一个。”
“但毕竟是匿名选择，我也不好直接告诉你。”
而且这次的匿名选择，虽然实际上蔡青知道是谁，但他不能说。
他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更何况，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促成技术组三个项目雏形的孵化，不是别的。
所以就算林瓷再怎么打听，他也不能每一句都说实话。
林瓷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回去的时候，林芸正蔫儿蔫儿的蹲在宿舍门口，看到她，立刻从墙角起来。
“怎么样了林瓷姐。”
“蔡经理说什么了吗？”
看到她上来，林芸蹭一下站起来，眼底闪烁着希望的光。
林瓷淡淡摇了摇头，彻底打断了她心里的期望。
“只知道不想跟我们组队的人很多。”
“剩下需要我们自己去搞。”
她说的冷淡。
可林芸却有点儿炸毛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是被他们邀请过来的吗？”
“怎么过来突然就变了呢？”
林芸本来想找顾西舟求助。
可蔡青在群里明令说了，
——孵化营的所有事情，公司的人管不着。
——你们也尽量不要联系学校或自己的公司，毕竟这是一个单独的实习项目。
蔡青说的委婉。
意思却很明白。
林芸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
更别说林瓷。
从一开始，她就阻止了林芸想要找顾西舟帮忙的想法。
“重量不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自己想办法。”
林瓷喝了口水，下意识转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
她旁边，苦恼的抓着头发的林芸无奈道，“那我们想什么办法呢？”
“而且林瓷姐，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别人都组队组成功了，只剩下咱们两了。”
“如果我们没入队，那接下来的工作，根本没法做啊。”
尤其一想到来学校的第一天，两人就已经接到了他们要做的内容资料。
足足有三百多页那么厚。
还只是部分提纲。
林瓷抿了抿唇，想到不久前蔡青说，
“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
“你们毕竟都是第一次见面，尤其是你这边，你们两已经在职场工作，其他队员都还在上学，他们对你们的印象难免——”
蔡青说到这儿，点到为止的停下。
林瓷想到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对社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能远离就远离。
而且，说直白一点儿
他们来学校之前，也没有跟群里其他队员主动联系过，开会的时候，蔡青介绍的时候，只简单说，他们两是来自一家律所，提供备选资料的。
完全没有当初顾西舟再办公室里说的，双向合作。
林瓷当时抬头，下意识往会议室的讲台上看了一眼。
蔡青没有看她。
或许是为了凸显这次项目的公平公正，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开完会，从教室里出来以后，蔡青还特地找她聊了聊。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的合作只能提供一个平台。
“至于其他……”
“还要你们自己争取。”
“林律师，希望你理解。”
蔡青公事公办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瓷脑子里有无数念头一闪而过。
想到最后，那些脾气，那些不解，最终也只是化成了一句，“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