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陈淤没有否认。
“可以这么说。”
不过到底上不上钩，就看举报他的那个人出不出现。
“那他要是不出现呢。”
这是让林瓷最担心的问题。
两人，他们猜测这个举报的人八成就是周期，现在找机会也只是想验证一下。
毕竟陈淤已经有了新的项目计划。
之前那个项目破坏了等于白搭。
从表面上来看，好像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举报者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林瓷和陈淤就在赌。
可赌博也有出错的时候。
毕竟不是什么时候两人都能稳赢的。
就像昨晚的游戏，林瓷觉得自己有经验，一定会赢，可没想到还是输给了才刚玩两次的陈淤。
明面上事情按照她说的在解决。
可私底下，林瓷总觉得赢的没底气，一点儿都没赢了以后的心情愉悦。
“不上当？”
“不上当我们就想别的办法。”
只要他这儿一直做的完美无瑕。
背后举报的人总会有被激怒的时候。
大不了就让小组里的成员每天去论坛发一个夸他的帖子。
这么多天，他就不信一个都不会被看见。
“啧、”
“陈同学，我不得不感慨一句，你这些年，毅力增长了不少。”
林瓷由衷的感叹。
陈淤对此不置可否。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直到蔡青找陈淤谈事情，她才从办公室的隔间里出去。
自从上次被举报抄袭的事情发生以后，陈淤就一直在办公室的隔间里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里面装了监控，他觉得安全的缘故。
林瓷有时候就在想，
孵化营的这些人，明明实验室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摄像头拍摄他们发生的故事。
包括周期之偷偷摸摸跑来开电脑，各种胡闹打砸致人受伤。
可蔡青那儿却像是丝毫不知道一样。
没有一点儿表示。
林瓷想过去找蔡青，被陈淤拦住。
“他是孵化营的负责人，出了这种事情，就该找他。”
林瓷对责任的划分相当清晰。
工作久了，她习惯性的发生事情就会在脑子里划分责任，找到最主要的负责人，去对这件事儿负责。
却没想到陈淤说，“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不光蔡青，总公司那边的人都知道。”
林瓷震惊了。
“那他们还不管？”
哪怕只是让周期停做项目滚回学校也好。
可是并没有。
周期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像透明的。
没有人能看见。
只有他们能感觉得到。
林瓷有种深深的不解。
陈淤替她解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公司那边要的，只有项目成果。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基本上都会压下去。”
甚至说不定有时候还会主动隐瞒。
就是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
陈淤一看就知道，林瓷来之前，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个活动。
“你知道这次活动，有多少个广告商出钱投资吗？”
据小道消息不完全统计，就有十个广告商的广告在这些科技公司的活动展示面和网络安全竞赛的直播间里轮播。
这些都是钱。
能赚钱，谁还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不出重大事故，小打小闹过去就过去了。
“反正你又没想追究。”
陈淤残忍的剖析出了现实。
林瓷虽然心里不爽，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结合利弊来看，只有这一种可能。
“没关系。”
“他们不帮忙，我们自己找证据解决。”
她倒是也没想抱怨，一条路不行，就转换思路走另一条。
“嗯！”
陈淤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瓷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淤的视线刚对上她的，想说点什么，办公室隔间的门就被人忽然推开。
“老大，”
“中午想吃什么？”
“你去食堂吗。”
石跃进来的猝不及防。
陈淤淡定的收回收，抄进兜里，淡淡摇了摇头。
“我先不吃。”
“你们去吧。”
他说着，又转身走回办公桌前，去看上午完成的系统进度。
林瓷一颗心活蹦乱跳。
她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一天，都处在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状态。
林芸觉得诧异，还曾经小声的跟她打听过，“林瓷姐，你今天怎么了。”
“精神状态不好啊。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林瓷下意识摇摇头，准备否认。
可否认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林芸无奈的伸手挡住。
“别说没有了。”
“你看，这是刚才你发给我的资料。”
“除了前两句，后面全是乱码。”
林芸无奈的指着电脑给她。
林瓷看了一眼，手上的咖啡都差点被洒在键盘上。
她记得自己没这么走神啊。
林芸幽幽吐槽。
“记不记得是一回事，做没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瓷：“……”
—
时间很快过去一周。
这一周，整个孵化营相对来说都很平静。
蔡青还是时不时召集大家去楼上开个会。
偶尔懒得上去，就三个项目组一起开视频会议。
林瓷的核心科普框架设置的差不多，现在就剩填充内容，一步一步卡环节试试看。
毕竟她也不知道平面的东西放到互动游戏里，到底适配度有多少。
“不用担心啊林律师。”
石跃说，“到时候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都会帮你出意见的。”
顾南：“是啊是啊。”
顾南：“林律师你别担心，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做项目，就算做不好也没什么。”
感觉到她交了资料以后内心的忐忑，群里几个男生纷纷跑来安慰她。
林瓷还没说话，群里的陈淤就也突然冒了出来。
陈淤：放心。
陈淤：我看过的资料，大概率不会出错。
石跃：哦~
石跃：“老大你不是从来不喜欢参与群聊吗，怎么也来了。”
石跃忍不住暧昧起哄。
其他人也在办公桌上一边忙碌一边笑着吃瓜。
林瓷无声的抿了抿唇。
就看到电脑屏幕上，陈淤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了她名字的下面。
陈淤：闲得无聊，上来看看。
陈淤：顺便看你们有没有说我坏话。
陈淤：要是让我抓住。
陈淤的话点到为止。
群里立刻争先恐后的撇清自己。
石跃：那我没有、
石跃：我可是最佳员工，每天早上八点准备上班，下班不到最后一个绝不离开。
顾南：我中规中矩，也从来没犯过错。
卢毅：呵呵。
卢毅：你们两老拿老大的水杯喝水，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斌：嗯，我作证。
被揭穿的石跃和顾南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们两每次用陈淤的保温杯，都是偷偷摸摸的用。
虽然大概率陈淤也是知道的，但那也只是他们猜测的，哪儿比现在直接被人戳出来有爆料性。
林瓷觉得奇怪。
“他们自己没有杯子吗。”
一直没怎么跟她说过话的卢毅这才笑着解释。
卢毅：林律师你不知道，他们两的杯子没保温功能，老大的有、
卢毅：但是他们又懒得去学校外面那个超市买，所以就一直在凑合。
卢毅：不光这个，
连老大牙膏外套也经常拽过来自己用。
卢毅说到乐处，没忍住，又多扒了两个小秘密。
石跃和顾南已经抱头望了眼身后的办公室。
石跃：你这个叛徒。闭嘴！
顾南：我现在管老大叫哥还来得及吗。亲的那种。
卢毅：我估计是来不及了。
卢毅：我已经听到椅子划过地面的噪音声了。
卢毅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火上浇油。
林瓷被这帮机灵鬼逗笑。
正兴致盎然的翻着聊天记录，就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没有返回主页面，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
提示音就是短信的提示音。
有了微信以后，林瓷已经很少收到有用的短信，所以每次收到，都会习惯性的略过。
对面，林芸也在吃瓜。
林芸：哇，那你们还真是。
林芸：你们男生都不怕脏的吗？
林芸：万一传染点什么疾病怎么办。
林芸秉承了她作为女生的洁癖。
石跃却说，“这你就不懂了。”
石跃：我们小组所有人的体检报告，每次都是其中一个人去拿，我们对彼此的健康状况了如指掌！
顾南：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顾南：所以老大，看在我身体如此健康的份上，就不要计较这些细节了吧，好吗？
顾南：昨天晚上交给我的任务我立刻发给你。
顾南在群里讨巧卖乖。
虽然办公室里面有椅子滑动地面的声音，但两分钟过去了，陈淤还是没有出来。
看来是根本懒得跟他们计较。
直到顾南发出那句话，陈淤才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陈淤：进来。
噗。
“你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兄弟。”
石跃颇为同情的拍了拍顾南的肩膀，劫后余生的幸灾乐祸。
顾南苦着一张脸，传送资料的手还没有停下，就看到群里又多了一条。
陈淤：还有石跃，一起。
“啧。”
顾南瞬间就不苦脸了。
“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哥们。”
他嘿嘿笑出一声，拿着笔记本电脑转身朝陈淤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石跃灰溜溜的跟上。
而这头，直到办公室里的闹剧告一段落，林瓷从微信退出，返回主页面去找东西的时候，才无意间发现，
刚才响起提示音的地方，不是手机短信。
而是那个论坛的客户端消息提示。
林瓷心头一动，连忙点进去看
却没想到软件广告太多，点了好几次，都被广告跳转到了其他地方。
林瓷这个暴脾气，懒得等，所以打开电脑，手机扫码登录了电脑页面。
这一次，果然打开了。
林瓷点开消息提示，果然有一个红点。
可红点的地方在评论区，而不是私信。
她有一瞬间的失落。
可还是手疾眼快的点开评论看了一眼，
是她发出了好多天的帖子，终于来了一条附和她意见的。
——对啊，这人前两天不是刚被爆出抄袭吗。
——互联网没有记忆。
林瓷赶紧顺藤摸瓜找过去。
她的论坛名叫虎溪，对方是一串1234567的数字加一个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