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瓷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两名警官，一个正在沙发上和顾西舟详聊。
还有一个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等她。
看到她，顾西舟回头，侧身跟旁边的警官说了点什么。
警官顺着顾西舟说的话，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点了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用笔登记什么，面容严肃而沉着。
“你就是林瓷？”
林瓷的视线很快就被这边等她的警察吸引过来。
林瓷回转思绪，点了点头。
“是，我是林瓷。”
“好的，林律师。”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我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一会儿为了调查取证，还要看一下你的手机，你这边没问题吧？”
面前的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警察一边记录，一边抬头询问她。
林瓷点点头，顺手把手机递过去。
“没问题。”
她很配合。
接下来的对话也很顺利。
“请问林律师，你最近这段时间休假期间在干什么？”
林瓷想了想，“养病。”
警察微微质疑的抬头打量了她几秒。
观察她有没有说谎。
林瓷眼睛都没眨一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沙发上的顾西舟，
“顾律师可以作证。”
“我生病的事情他也知道。”
“那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家？”
“对。”
“家里楼道有监控么？”
这个问题出乎林瓷的意料。
但她还是很快点了点头。
“有。”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物业调。”
“养病期间除了偶尔联系我的委托人，其他时候我都在家。”
“很少出去。”
林瓷自证清白证的毫不心虚，见她这边没什么异常，面前的警察拿起她交出来的手机，简单查了查通话记录和短信往来，就把手机还给了她。
“林律师，这是我的电话。”
“如果你之后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姓李。”
“好的，李警官。”
林瓷接过手机，打算出去。
还没走到一半儿，就被身后的顾西舟起身叫住。
“你帮我叫一下周若，我找她有点事儿。”
“好。”
林瓷答应的毫不犹豫。
只是下一刻，她就站在门口停顿了几秒。
她穿着浅白色毛衣，头发温柔挽起，素面朝天，低头敛目的瞬间，眉眼间的踌躇不言而喻。
顾西舟本来已经回头。
眼角余光看到她的迟疑，几乎想都没想，就问了她怎么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
顾西舟让旁边的警察等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过来。
林瓷想起不久前收到的满屏微信。
到底还是没有再迟疑。
她抬头，目光清明的看向面前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的顾西舟，说，“的确有事儿。”
“不过是别的事儿。”
“跟现在的事儿无关。”
“你晚上有时间吗？”
“我们一起吃个饭？”
林瓷主动约饭，还是这么久的头一遭。
顾西舟颇为意外。
意外之余，几乎是惊喜的，笑着答应。
“好。”
“那时间和地点？”
“我定。”
林瓷看了一眼办公室还在等着他说话的两个警察，说，“你先忙，忙完我们再说。”
林瓷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周若和一干没有被询问到的同事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等着她出来透信儿。
却没想到，她刚一出来，就点名叫了周若。
“我？”
“顾西舟让你叫我？”
周若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在她看来，就算顾西舟怀疑所有人，也不该怀疑她啊。
她难道不是那个唯一不用被怀疑的吗？
还这么早。
赶在这么多人之前。
周若瞬间觉得很挂不住。
林瓷拍拍她的肩膀，淡定的安慰她。
“问题不多，很快就能答完。”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周若呵呵一笑。
“你倒是想的简单。”
\"这说明我们之间合伙人的行人已经破灭了，破灭了你懂吗！\"
周若说的痛心疾首。
周围有人憋着笑。
林瓷非常无情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句，“不知道。”
“还真没看出来。”
她风凉的云淡风轻。
周若心里早就张牙舞爪。
正要说什么，就林瓷推了一把。
“行了，别墨迹了。”
“赶紧去。”
“出来以后收拾化妆。”
周若转身的步伐一顿，诧异回头，“化妆干什么？’”
林瓷淡淡瞟她一眼，吐出非常清晰的两个字。铿锵有力。
“聚餐。”
“而且是跟顾西舟一起。”
“咱们三，单独的。”
这话一出，周若瞬间开心了。
“你不早说！”
周若对着镜子瞄了瞄红唇，摇曳身姿的朝办公室走了过去。
林瓷心里好笑。
坐下来，拿起手机，刷开附近的美食点评网看了一圈。
一圈下来，好找歹找，终于找到一家新开的味道还不错的烧烤店。
很适合三人聚餐。
她点击下单，提前定了一个三人位。
林瓷定好位置和时间以后，第一时间就把信息截图发给顾西舟。
顾西舟没回。
但他看到就行，回不回无所谓。
林瓷收了手，正准备出门再去找委托人谈谈诉讼，就被陈淤突如其来的电话截住。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林瓷正在工位上收拾公文包。
耳边还有其他律师在小声议论。
“也不知道我们一会儿进去行不行。”
“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慌啊。”
“顾律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我们接下来几天，还能正常上班么。”
有人忍不住无奈道。
“上班？”
“上什么班啊。”
“一个客户都没有。”
“你还不如祈祷我们早点找出问题，不然上不上班有什么区别，反正每天也不能出去跑。”
……
抱怨吐槽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瓷置若罔闻。
正收拾着，就看到桌上放着的手机一震，屏幕亮了起来。
上班时间，她的手机始终都是静音。
林瓷拿起手机一看，
就发现，是那个她现在最怕接到的电话。
——是陈淤。
林瓷莫名其妙的，深吸了口气。
在电话掐断，又打来第三个的时候，她才终于，接了。
“喂？”
电话接起，对面的声音淡淡的，仿佛补了觉刚睡醒，整个人很慵懒，还带着懒散的笑意。
“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
林瓷没忍住怼他。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陈淤这下彻底被逗笑。
“还长辈。”
“你才比我大几岁，就端起架子来了。”
“要不要我叫你声姐姐？”
林瓷欣然答应、
“你要愿意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她在这边偷笑。
对面的陈淤却琢磨着怎么跟她翻旧账。
“你今天早上，怎么不回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