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越前家落荒而逃后，殷离沉迷于德语的学习，时间过的很快，冬天到了。
越前龙马依旧没告诉殷离要去哪，只说，明早车站见，带好保暖衣物。
等殷离第二天到车站时，越前龙马早已等在那里。
他从殷离手里接过行李箱，走在前面。
这趟旅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坐了新干线，然后还要转巴士。
路上花费的时间实在是长的令人感到无聊，殷离靠在越前龙马身上睡了一觉。
他突然意识到，当初那个12岁只有一米五的男孩已经长大到能让他依靠了。
路程有些长，殷离睡醒后又学了学德语。
穿过县道长长的隧道就到了雪国，殷离总算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了。
下了巴士后，再走几步路，银山的温泉街映入眼帘。
今年的初雪下的很早，此时的温泉街已经布满了一层积雪，桥上有游客正在拍照。
两人先去酒店办理了入住。
这家温泉酒店特别难订，想必越前龙马计划这段行程计划了很久，从夏天到冬天。
越前龙马推开房间门，是很典型的日式榻榻米房间，房间内的设备也很齐全。
坐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殷离现在也感觉有些精力不行了。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拿出换洗衣物，“我先去泡泡温泉。”
越前龙马见状说，“我也去。”
殷离自然不可能不同意，尽管他已经打算和越前龙马在一起，但是想到两人要一起泡温泉，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有些尴尬。
到了更衣室，殷离想尽量忽视越前龙马的眼神，可那家伙的眼神越看越炙热。
殷离实在受不了，转过身对越前龙马说，“你要是不换衣服就出去。”
越前龙马：“哦。”
然后他也换起了衣服。
殷离：“不要脸。”
说完他也不管越前龙马，拿上东西就去泡温泉。
他们运气不错，温泉里还没有人。
他将大半个身子浸入温泉中，长呼了一口气，冬天泡温泉的确很舒服。
他总觉得越前龙马那家伙真是越长大越恶劣了。
很快越前龙马也终于换好衣服进来了。
殷离正闭目养神，感受到越前龙马下水的波动，他睁开眼睛虚虚地看了越前龙马一眼。
越前龙马问：“累了吗？”
“有点。”温泉实在是太舒服了，加上赶路的疲惫，他快睡过去了。
越前龙马：“我过了今天就16岁了。”
殷离闭着眼回答：“嗯。”
“你之前说过的。”
“我记得。”
越前龙马站起身，殷离听到水声睁开眼，看到越前龙马向自已走过来。
他刚刚酝酿的睡意都被驱散了，警惕地说，“干什么？”
越前龙马走到殷离身前，低下头凑近他，“做那天没做完的事，就早一天无所谓的吧。”
殷离默认了他的接近。
越前龙马的呼吸扑打在殷离脸上，弄的殷离有些痒，殷离情不自禁闭上眼默默承受他。
“唔。”殷离察觉到越前龙马还想接着往下，慌忙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别，现在还不可以。”
越前龙马和殷离头抵着头，平稳着呼吸。
“我没想做下去。”
“你最好没有。”
“好了，别泡太久，我先出去了。”
说完殷离站起身。
殷离都打算走了，越前龙马自然没有再泡下去的意思，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两人泡完温泉后，换上了浴衣。
浴衣是越前龙马带的，同款式的黑白两套。
殷离穿上白色的那套，白色的浴衣的确符合他的气质。
回到房间，老板娘已经把晚饭送到房间了。
泡温泉的确能消除疲惫，至少泡完之后殷离觉得自已清醒多了。
越前龙马和殷离面对面坐下吃起了晚餐。
晚饭也是典型的日式晚餐，菜式很多。
殷离挑着尝了些，碰到没吃过的就尝几口，觉得不好吃就放在那留给越前龙马。
殷离没吃多少就吃饱了，然后就这么看着越前龙马吃。
菜式实在是多，尽管每种只有一小碟，但两人依旧吃撑了。
吃完饭后，两人准备出去散散步。
外面下起了小雪，越前龙马从酒店借来一把伞。
殷离看他就拿了一把伞出来，“就借了一把？”
“嗯。”
“遮的住吗？”两个大男人的。
“遮的住的，我们靠近一点。”
越前龙马撑开伞，示意殷离过去。
殷离慢悠悠地走到伞下，“就非得贴这么近？你是不是故意只借一把伞的？”
“对啊。”
一把伞隔绝了外面的雨雪，仿佛一个小天地。
殷离听着越前龙马的回答，轻轻哼了一句，真是的，这家伙，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很坦诚。
温泉街夜晚的灯光柔和，在雪景的映衬下很是醉人。
街上有家卖和果子的百年老店，殷离买了一些尝尝。
“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不会太甜，他递了一个给越前龙马，“你也尝尝。”
越前龙马张开嘴示意直接塞他嘴里。
殷离没好气地塞进他嘴里。
“唔，挺好吃的。”
温泉街并不长，但两人硬是来回逛了五六遍。
直到殷离有些走累了，外面的温度还是有些低。
“我们回去吧。”
回到酒店房间，感受着暖气，喝下几口热茶，才终于感觉身体回温了些。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殷离不想睡，他打算等到今晚零点，把礼物给越前龙马之后再睡觉。
殷离看越前龙马也没休息的打算，“你还不休息吗？”
“你不是要等到零点给我礼物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无聊，幼稚鬼。”殷离不打算再跟越前龙马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那你等着吧。”
他拿上东西去洗漱，然后准备洗漱完躺在床上刷会儿手机。
越前龙马就看着殷离洗漱完直接进了被窝。
殷离哼着歌看着最近出的新番，越前龙马在一旁复习课本。
殷离说着风凉话，“真可怜呢，网球明星也要考试，呵呵呵。”
越前龙马幽怨地瞥了殷离一眼，又接着看了起来。
殷离看着越前龙马认真看书的侧脸，也有些心疼他，天天到处飞来飞去的比赛，还要兼顾学校那边的事。
可他也知道，越前龙马不需要任何人心疼，他是自已选择的这条路。
12点很快就到了。
越前龙马看书都看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殷离连忙爬起来，出去开门。
越前龙马看他回来了问道：“谁啊？”
“给你订的蛋糕。”殷离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
“你什么时候订的？”
“你猜啊。”蛋糕是殷离趁着越前龙马去借伞时叫老板娘帮忙去买的，让她12点送过来。
“无聊。”越前龙马不想猜，“我的礼物呢？”
“先吹蜡烛，再给你。别着急嘛。”殷离点上蜡烛，关上房间的灯，然后给越前龙马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越前龙马认真地看着殷离，耐心等他把生日歌唱完。
等殷离把生日歌唱完，“龙马生日快乐！现在许愿吧。”
越前龙马听话的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吹灭了蜡烛。
殷离把灯打开，打开行李箱给他拿礼物。
越前龙马盯着殷离的动作，他眼尖地看到殷离的行李箱里放了一份礼物，但是殷离手上拿的却不是那一份。
他直接开口问，“另一个是什么？”
殷离朝越前龙马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啊？”
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份礼物是香取茜准备的，当时殷离正在苦恼要送给越前龙马什么生日礼物，都这么多年了，该送的礼物都送过了。
香取茜就说交给她，她一定会准备一份让越前君满意的礼物。
但是都过了好久，香取茜还是没给他。
殷离只好自已准备了一份，结果她竟然直接把礼物塞到殷离的行李箱里了。
殷离也是今天才发现。
越前龙马看殷离沉默了，便直接走过来拿起礼物，“怎么了？不可以给我吗？”
殷离无语地说，“你拿都拿了。”
殷离本来想给他也无所谓。
但是他突然想起香取茜那奇怪的态度，以及偷偷把它放进行李箱却不跟他说的行为，他感觉不太妙。
“算了，你别拆。”他反悔了想拿回那份礼物。
越前龙马躲开他的手，看他这态度更想看了。
殷离不妙的预感更浓了，他急忙扑过去，“不行，你不能拆。”
可他哪里搞的过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拆开了礼物的包装，里面是一本相册。
殷离看他拆开了突然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越前龙马打开相册，里面大多都是小时候殷离的照片和一部分两人的合照。
弹钢琴的，穿着睡衣趴着看书的，甚至还有小时候和越前龙马打球搞的脏兮兮的。
殷离瞥了一眼，立刻遮住，“别看了！！”
相册里的小人的确可爱，如果不是他的话。
殷离实在尴尬，对于他来说，相册里的全是他的黑历史。
越前龙马笑着说道：“已经看了，我很喜欢。”
殷离听了实在没话说。
越前龙马见状和殷离一起继续往下翻。
从殷离刚被香取茜接回家开始，到最近一次钢琴比赛拿奖的照片，应有尽有。
有些照片殷离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越前龙马看着照片甚至能回忆起殷离当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