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你太过分了!”
司遥眼泪汪汪地望着叶时安,一脸的委屈,好似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
她没想到叶时安的嘴里,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还强迫她从这两个都不怎么样的选项里,必须二选一,丝毫没留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司遥忘了,那日她也是如此对待叶时安的,今日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叶时安还没强迫她必须签卖身合同,已经很是宽宏大量,给足她司遥面子了。
“对啊,赶紧选吧。”叶时安不置可否,心中没一点不忍,只有玩味,催促道,“你要是不选,我就只能让人,请你出去了!”
这话叶时安并非是虚张声势,恐吓司遥的,他是真打算这么做。
叶时安见司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迟迟不肯给出答复,当即打了个响指,喊道:“夕子。”
话音落下,小野夕子出现在了两人身前,恭敬地说道:“在。”
叶时安指了指司遥,开口道:“送客!”
既然司遥不主动选,那他叶时安就只有勉为其难,替司大小姐做选择了。
为了不违背妇女的意愿,叶时安只得让小野夕子将司遥请出去。
就在小野夕子走到司遥跟前时,司遥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准备送客的小野夕子,赶忙说道:“选,我选还不行嘛...”
话中尽是委屈之意,她司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受这么多委屈,还都是在叶时安这受的。
叶时安挥挥手,示意小野夕子停下,开口笑道:“这才雷厉风行的司遥嘛,说吧,你选哪个?”
司遥闻言,嘴都快噘到天上了,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有的选嘛,何必明知故问。”
她既然不愿意被小野夕子送客,那么她就能选第一个,委屈自己在叶时安的客栈里,打工赚房费。
叶时安淡然一笑,说道:“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呀。”
“毕竟看咱们司大小姐主动低一次头,可太不容易了。”
叶时安十指交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司遥。
他就是故意的。
你司遥不是目中无人,骄傲上天,不喜欢尊重人嘛?
那就彻底击碎你那不知所谓的狂傲,让你认清楚自己。
“我选第一个!”司遥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说道,“这样可以了吧,你别太过分。”
现在她司遥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
达成目的的叶时安,心满意足,打了个响指,对站在一旁等候的小野夕子,说道:“夕子,剩下的事,你来给她安排吧,你们什么样,她就什么样。”
叶时安打定主意,要好好调教一下司遥,那就不能给她搞特殊化。
司遥既然愿意来做伙计,那么就得跟小野夕子等人一模一样。
而且,她们都是单人间,也不算委屈司遥,只是房间没司府那般极尽奢华而已。
“是,老板。”小野夕子应了一声,对司遥说道,“司遥,跟我走吧。”
“等等!”
司遥抬手,阻止了小野夕子的脚步。
“又怎么了?”叶时安疑惑地看着司遥,不理解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司遥看向叶时安,问道:“你不跟我住一起嘛?”
她能答应叶时安这过分要求,暂时委屈自己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能成功入住流水桃花,让叶时安勤加耕耘,早日怀孕,她就可以回家了。
结果,叶时安跟她说,让这东瀛女人给她安排,直接导致计划落空。
“你住伙计房间,我为啥要跟你一起住呀?”叶时安眨了眨眼,坏笑道。
他清楚司遥的意思,但他自己的房间平时都很少住,要么是去教主那,要么是城主府,或者是纪云霓的府邸上。
“我们不住一起,我怎么备孕?”司遥也不遮掩,直接将自己的目的抛了出来,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答复。
以前是叶时安想碰她,她不愿意。
现在是她上赶着求他,他却百般阻挠了。
叶时安耸耸肩,玩味地笑道:“我只答应收留你,让你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没许诺别的哦。”
“你...”
司遥怒气满满地盯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玩文字游戏的混蛋,一时说出来话,这确实是她自己疏忽了。
叶时安站起身来,以胜利者的姿态,拍了拍司遥的肩膀,笑道:“司遥,要我陪你睡觉,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叶时安这意思很简单,想备孕啊,很简单,你得加钱啊!
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总不能让我叶时安白忙活吧。
“算你狠!”
好半晌后,这三个字从司遥的牙缝里蹦出来,转头看向小野夕子,说道:“走!”
小野夕子点点头,引导司遥前往伙计单间。
叶时安望着司遥的离去背影,心情异常舒畅,玩味笑道:“头一次看司遥脸上,有这么多表情,还真挺有意思的。”
其中司遥并不是冷若冰霜的面瘫,只是之前打开的方法不对,才导致有那么多问题。
现在好了,找到了合适的办法,以后有的玩了。
叶时安坐回椅子上,喊道:“绘里香!”
下一刻,原本在楼上房间整理的北川绘里香,施展忍术,出现在叶时安面前,说道:“老板,您吩咐。”
叶时安想了想后,开口道:“给司遥的房间,多加一层褥子,再添个火炉子,她不是习武之人,免得冻着了。”
虽然叶时安是要调教司遥,而不是要虐待她,该有的待遇,还是得安排上。
如此特意吩咐,是因为客栈里的伙计,都是习武之人,身上都有不俗的修为,所以伙计单间里的被褥都很薄。
叶时安努努嘴,继续说道:“接下来,就由你负责盯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
司遥这女人,叶时安是太了解的,虽然暂时是妥协了,但谁知道她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让北川绘里香暗中盯着她,实时汇报来得比较好。
“是。”北川绘里香应道。
“去忙吧。”叶时安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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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
用过午饭后,虞归晚带着沈南嘉,陪独孤汨罗逛街去了,叶时安刚好乐得清闲。
这正值四月,来了一股倒春寒,使得原本日渐回暖的天气,又变得冷飕飕的。
叶时安懒得以天地之力抵御,正好他喜欢盖着兽皮毯子,靠着火炉,一个人躺在摇椅上,享受着独处的悠闲时光。
一个时辰后。
“这倒春寒,还真有点冷的。”
原本躺在摇椅上小憩的叶时安,被冷醒了,坐起身来凑到火炉旁,烤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道:“今儿街上都没什么人,倒是可以早点打烊。”
“等会叫上他们几人,搞个羊肉火锅,再小酌一杯,正好去去寒。”
叶时安已经开始做起了规划,他是北人,最是喜欢清汤的羊肉火锅,而正好这天气,也给他了提前打烊的理由。
就在叶时安思考等会喝什么酒之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老板,住店。”
话中带着稍许的外地口音。
叶时安抬头,看清了来人,是一个二十来岁,个子不高,估摸一米六五左右,头顶微秃,皮肤黝黑,说话有些大舌头的男子。
却不知道为何,这个男子给叶时安的第一感觉,有些诡异的贼眉鼠眼。
叶时安一向不喜欢以貌取人,但这矮个男子,却让那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头。
但毕竟来者是客,叶时安还是笑脸相迎,说道:“客官,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纳兰毅哈哈一笑,看似特别的爽朗与和善,说道:“老板好耳力,在下黔中人士。”
“来嘉州城寻亲访友,顺便看看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不知是哪不对劲,这大舌头说话的方式,总让叶时安有些膈应。
但叶时安还是秉持着一贯待人接物的原则,开口道:“哦?那客官寻到这机会了嘛?”
纳兰毅摆摆手,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地说道:“还没呢,才到嘉州不久,人生地不熟的。”
这话一出口,叶时安就明白到底是哪不对劲了。
这人的面相与口音,虽都是外地的,但他的那口音中,却若有若无地带有西川口音。
叶时安在西川待了这么多年,还是能听出来的,怪不得他说哪不对劲。
这人明显就是在西川待了不少时日,偏偏要说才到不久,人生地不熟,倒也真是有意思。
就是不知特意对他叶时安撒这个慌,目的为何?
不过叶时安并未着急,顺着纳兰毅的话,开口道:“也是,这发财的机会,哪有那么容易找啊,急不来的。”
这话看似是在安慰纳兰毅,实则是让他放下戒备,暴露出真实目的。
江湖嘛,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哈哈哈哈,老板年岁不大,倒是豁达。”纳兰毅朗声一笑,夸赞一番叶时安后,话锋一转,看了看客栈的内景,问道,“这么大的客栈,是继承家业嘛?”
纳兰毅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顿时激起了叶时安的警觉之心。
他这哪是在问客栈呀,就是在试探叶时安这客栈之中,有哪些人。
叶时安装作天真无邪,胸无城府,顺着纳兰毅的问题,回道:“对啊,我那长辈不省心,将这客栈交于我打理之后,就整日的泡在了怡红院。”
说话间,叶时安还加了些许叹息之意,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纳兰毅没看出丝毫破绽,因为叶时安这说得就是实话。
真正高明的骗术,九真一假,让人防不胜防。
“这不是好事嘛?”纳兰毅笑道,“失去了长辈的掣肘,小哥你才好大展拳脚,一展抱负。”
别看纳兰毅的外表,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似乎在为叶时安考虑,但这话里话外尽是挑唆之意。
叶时安点点头,赞同道:“此言有理,确实也是这么一个理。”
纳兰毅见面前这个少年,这么涉世未深,如此好忽悠,也懒得再铺垫,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压低声音说道:“小哥,兄弟手中倒是有个发财的机会,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叶时安听着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抱拳说道:“愿闻其详,小弟洗耳恭听。”
叶时安那毫无定力的反应,被纳兰毅尽收眼底,心知这就是一个草包,无需多虑,当即说道:“昨夜福威镖局失火,一家老小皆葬身火海。”
“略有耳闻,当真是一桩人间惨剧呀。”叶时安一副惋惜模样,将情绪拿捏的很到位,疑惑地问道,“不过,这与发财有何干系呢?”
当纳兰毅的福威镖局一出口时,叶时安就明白这伪善的家伙,来此的大致目的了。
“小哥莫要心急,听我慢慢说来。”纳兰毅安抚了叶时安这话,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打听到福威镖局的少主,侥幸逃出生天,不知所踪,只要我们寻到他,必能发一笔横财!”
“是嘛?”叶时安眼前一亮,问道。
果然,这纳兰毅就是冲着孟尝来的。
叶时安估计那幕后之人很快会上门,但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为什么叶时安能这么确定纳兰毅与那些人是一伙的?
其实很简单,昨夜在场的人,除了自家的人外,就是那三个不入流的杀手,皆被叶时安解决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那么除他们之外,能知道孟尝还活着的,那就只剩下派出杀手追杀孟尝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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