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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GL文 > 临时暧昧/平交道 > 第10章

陈礼直起身体,靠近谢安青,从近乎垂直的角度俯视着她:“谢书记,回血了,手不疼?”

谢安青目光微动,眼皮再次变得沉重,一闭上就立刻陷入昏睡。她攥在陈礼腕上的手随之松开,留下一圈明显的红印,陈礼垂眸看见,淡淡“啧”了声,把毛巾扔回原处。

往后,陈礼只是坐在床边,盯着输液袋出神。

床尾的谢槐夏越睡越香,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凌晨两点,输液即将结束。

陈礼起身走到床尾,用食指戳了戳谢槐夏肉嘟嘟的脸颊:“醒醒,你小姨针快打完了。”

谢槐夏迷迷糊糊抱住头,把自己缩成一团,不陈礼。

陈礼只好换了个地方,戳谢槐夏屁股:“针打完了要拔。”

谢槐夏这回有了一点意识,她保持着埋脑袋的动作说:“你拔。”

陈礼:“我拔不了。”

说完又戳了谢槐夏的脑壳。

谢槐夏不堪其扰,嚯一下坐起来,气呼呼地说:“你给我小姨吃狗食,把她害成这样,为什么不给她拔针!”

陈礼突然被吼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弯着腰,慢放似的眨了眨眼睛,说:“不是我不拔,是她不让我碰。”

第5章 小姨,你乖乖别动,给阿姨……

谢槐被传染地眨了眨眼睛,呐呐道:“我小姨打你了?”

陈礼:“嗯?”

她一没受伤,二没生气,谢槐夏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谢槐夏手脚并用爬上来,哄人似的拍着谢安青的肩膀:“我小姨肯定把你当成我了。我不是小嘛,睡觉肯定要人陪啊,我妈又成天不在家,我就老往我小姨床上钻,夏天热,冬天冷,我小姨有时候对我忍无可无了,就拎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地上扔。特顺手,眼睛都不用睁。她今天还在发烧,人都糊涂了,肯定是把你当成我才打你的,你别生她的气,等她病好了,我让她给你道歉。”

谢槐夏一番话说得有有据,有因有果,陈礼要不是当事人,就信她了。

陈礼:“你误会了。”

谢槐夏没,对着已经打通的电话喊:“妈,我小姨的针快打完了。”

谢筠:“看好你小姨,我马上过去。”

谢槐夏:“好的妈,我一晚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陈礼:“……”

确定不是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陈礼不想向谢筠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谢安青房间,所以在她过来之前把功劳都交给谢槐夏,回了自己房间。

谢筠是个很细心很有脾气的女人,先是撵谢槐夏回家睡觉花了将近半小时,再是给谢安青擦洗花了半个多小时。

等二楼终于恢复安静的时候,陈礼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03:39。

夜晚都快要结束了,这一觉注定不能按时醒。

陈礼在阳光逐渐变得燥热的时候翻了个身,背对窗户,又一次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里忽然传来喊声。

“青娃!”

“青娃——”

青蛙?

陈礼放在枕边的手臂动了一下,缩进枕头下面。

“青,在不在家?”

哦,原来是找谢书记的。

陈礼将胳膊折回来,长指微弯,腕骨突出,搭着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膀,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慢慢腾腾的脚步声,很快变成隐约人声。

“婆。”

“哎呀青娃,你脸怎么这么白得,不舒服?”

“嗯,有点发烧。您这么早过来有事?”

“我要和你爷离婚!”

陈礼手指轻跳,没能抬起沉甸甸的眼皮。

狗、猪、电表安装证明,转移群众,清道路,现在又是离婚官司。

陈礼活到29,第一次知道村书记的工作这么复杂。

陈礼忽然没了睡意,她被阳光晒热的手指蜷了两下,睁开眼睛下床。

二楼两个房间分布在东西两侧,中间是足足一间房宽的过道,摆着三屉桌、六斗柜、多宝格、南官帽椅……

和高高低低的盆栽绿植。

过道北边连着陈礼昨晚坐过一阵的走廊,适合赏月观星;南边做了四扇窗,现在全都敞开着。

陈礼走过来,俯了点身趴在窗台上。

木头本就没金属能吸热,石榴树的树荫再往上一落,陈礼身上的暑气立刻就散了,汗也在慢慢往下退。她心情不错地歪了点头,额角抵着窗棱,视线错开树枝遮挡,看到谢安青和一位头发全白的奶奶坐在树下。

奶奶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气愤不已:“我要离婚!我跟他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谢安青:“好。”

陈礼:“?”

劝分不劝离?

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对方显然只是想诉苦,想被劝说而已,可这位书记完全不给台阶。

陈礼饶有兴致地转动视线,对上谢安青。

这位书记大病初愈,看起来还很虚弱,整个人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里,头枕椅背,双眼闭合,身上洒着明暗交错的光。

奶奶定了两秒,不确定地问:“你支持婆离婚?”

“嗯。”谢安青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我爷这辈子抽了多久烟,您就为他操了多久心,现在他肺上都查出来二十多个结节了,竟然还不听劝,那您不如离婚,省得往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不踏实。”

“不是啊,青……”

“没事婆,现在离婚很常见,大家不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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