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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GL文 > 临时暧昧/平交道 > 第20章

陈礼收回视线,压在食指关节的拇指搓了搓,问依旧气愤不已的谢蓓蓓:“不是大学生能参与这次实践吗?”

————

谢安青忙完上来的时候,其他人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谢槐夏还能再扒拉两口猪脸馒头,谢安青径自拉了张椅子在露台边坐下。

八点的东谢村还没有完全黑,村里人吃过饭,三三两两过来河边散步。

谢安青靠在椅背里安静地看着,侧脸逐渐虚幻在朦胧静谧的暮色里,显得远。

陈礼眼睫动了动,把那点微光眨进瞳孔,然后压了一下食指关节,起身走到谢安青旁边,抬起手,想和照顾她打针那晚一样,用不会冒犯的指关节外侧碰一碰她的脖子。

空气在流动,飘散过来的热风不及从谢安青脖子里散发出来的温度。

陈礼垂视着她颈部清晰的线条,一点一点靠近……

谢安青在那一瞬间偏头躲开了,陈礼的手顿在半空。

她抬头看着她。

陈礼收回手,觉得如果不是谢小晴那个电话,谢安青在车上看她的眼神就会是现在这样——只留一点尾声的墨色一闪而过,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出什么,既没有被人碰触的不高兴,也没有任何一点被安慰的高兴,反应平静得异常。

“陈小姐有事?”谢安青率先打破沉默。

陈礼将手装进口袋,看着她的眼睛说:“下午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过那么可怕的经历。”

陈礼这话一出,谢安青就知道是谁说的。她身体后倾,支起椅子前腿:“是我当时在走神,不关陈小姐的事,况且您已经道过歉了。”

陈礼:“不够。”

“笃。”

椅子腿砸回地上。

陈礼向前走了一步,背身坐在露台的护栏上,头稍一偏就像是和正在看自己的谢安青面对着面。她手撑着护栏,说:“谢安青,我画画很好,我想给你画一面墙,作为吓到你的补偿。”

第9章 一夜么?

陈礼没在末尾加一句“可以吗”,以此来征询谢安青本人的意见,谢安青却想在开头明确问陈礼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做那些超越界限的事?

为什么要在她还没确定脑子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可能”是不是真的,那个边界模糊的难题应该如何处的时候,给她手上贴一枚创可贴,给她头上压一个手掌,现在又要给她画一面墙?

她以前的确遇到过一些事儿,那些事难得可能这辈子都过不去,但她藏得应该还不错,要不怎么连叫了她二十多年“姑”的谢蓓蓓都不知道?那她看起来就应该没多可怜吧,更不是那种需要谁含在嘴里,捧在手里,时时刻刻哄着的人吧?

她又何德何能,让一个求来的人屈尊降贵,站大太阳底下给她画画?

谢安青静默着,有一秒不想继续这么绕来绕去,什么都靠自己猜了——猜出来烦,烦完了还是那个有求于人,什么都不敢说的哑巴。

谢安青有一秒不想继续这样了。

她这人说话一直挺直接的,想在现在,当着陈礼的面儿,直接问她一声“为什么”。

话没出口,陈礼说:“谢蓓蓓已经答应了,她好像很希望我来画这面墙,说是可以做宣传素材。”

这话是真的。

不久之前她问谢蓓蓓“不是大学生能参与这次实践吗”的时间,谢蓓蓓亲口说的。

————

谢蓓蓓还在骂那个实习干部,脑子不清醒,听到陈礼的话时想了想,说:“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陈礼:“我想参加这次实践。”

谢蓓蓓一秒切换情绪:“那太能了!”

素材!

国际知名摄影师给他们村画墙绘,这宣传素材不就来了吗?!

谢蓓蓓的激动丝毫按捺不住,转念一想:“您拍照厉害我知道,画画行吗?”

陈礼:“有看到你们书记手上的创可贴吗?”

谢蓓蓓回忆:“扫过一眼。我姑一直把手往兜里装,我就扫了一眼。”

“有没有看到创可贴上的狗?”

“看到了。”

“画得怎么样?”

“好。”

那只狗子虽然是更好表达的Q版,但以她学了十年画画——小时候跟村里美术老师学(混)的——的经验来看,画画的人手不要太稳,审美不好太牛好吧。

啧,那让人舒适的配色,那轻松拿捏的小表情,那栩栩如生的乡间背景。

有点夸张了。

但她个人真的非常喜欢。

于是重复:“好。”

陈礼说:“我画的。”

谢蓓蓓:“我现在就给您挑墙!”

一定要是村口的!

那话怎么说,驴粪蛋子,首先外面得光!

陈礼却说:“不用,就谢书记家那两面院墙吧。”

谢蓓蓓:“?”

她姑家在村中间,画了谁能看到!

陈礼:“你们村,我就认识谢书记,你给我找个不熟的,主人每天进进出出,我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好像是这么个道。

但谢蓓蓓还是有点失望。

“另外,”陈礼摩挲着那只摸过谢安青头的手指,说,“回来路上我吓到谢书记了,想给她画面墙当是赔偿。”

谢蓓蓓一听到这里,失望立刻消失:“好!就画我姑家院墙!”

她可是东谢村有史以来的最优秀的宣传委员,只要这件事发生了,她就有办法把它吹,呸!宣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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