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缘也看着她们方向。
她捏着手里的传送符, 略一琢磨,颔首:“大师姐, 你小心些。”
“好。”秦北陆简单回应一声,也加入乱局。
房顶上,只剩下喻缘和雪青姝。
雪青姝慢悠悠坐下, 视线在下方一转, 最后落在石桌下头。
石桌下,危皓然瑟瑟发抖躲着。
雪青姝细眉微挑,敛眸瞥身旁捏着符纸、默念咒语的喻缘一眼, 袖下的手微动, 一缕灵气就从她指尖飞出, 落在危皓然头顶的石桌上。
石桌发出一声闷哼,裂开。
危皓然浑身一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整个人不受控地从地上站起,抱住一个黑衣人,张嘴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恁娘嘞!”被咬住的黑衣人吃痛惊呼,想一剑劈了危皓然。
怎奈,上头有令,不能伤了危皓然。
因此,他只能苦哈哈受着,不敢动危皓然分毫。
战局随着喻言她们的加入,越发混乱,喻缘抓着传送符,为难起来。
原本,她只打算用一张传送符,就解决所有人,但现在看来,她得多浪费两张了。
喻缘肉疼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仅剩的两张传送符,默念咒语,手里的符纸从她指缝间缓缓飞出,落进小院混乱的战局中。
传送符游走于黑衣人之间,上面肉眼难以看见的金粉落在他们身上。
喻缘阖眸,识海里金粉标记的位置一个接一个亮起。
五个、四个、三个、两个、一个。
最后一个标记成功,喻缘迅速掐指,指尖一道微光闪过,符纸就在几息之间化作一道光,笼罩整座小院。
光散去,黑衣人消失在小院里。
院里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
喻缘居高临下,看所有人一眼,接着一个旋身,跳下房顶,走到喻言边上,把人从地上拉起,问:“没事吧?”
喻言整个人重量压在喻缘身上,摇头,“没事。”
“那就好。”喻缘长舒一口气,捏了个清洁术把喻言身上的血迹消去。
“喻仙子——”倒在血泊里的易越倏然出声。
喻缘闻声,单手揽住喻言,垂眸看向地上的易越,呼吸不由一滞。
易越几乎浑身都是伤,并且,每一处伤都格外重,几乎可以看到白骨。
喻缘忙让喻言站直,然后自己跪到地上,把易越从血泊里扶起,用咒术给人止血。
“易仙子,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喻缘感受着易越逐渐微弱的呼吸,急问。
易越靠在喻缘怀里,神志已然有些不清道:“伤,我没受伤。”
她两眼一片浑浊,话说完后,喉间又是一股腥甜涌出,沿着她嘴角淌下,在胸前晕染开来。
“喻仙子,别、别管我。你去救长鱼、长鱼粼,她为了帮我,被人抓走了。”易越气若游丝道。
喻缘皱眉:“易仙子,但你现在——”
的问题更严重。
她话没说完,怀里的人就先一步昏死过去。
“姐姐,怎么办?”喻言也蹲下,问。
喻缘抓着易越手腕,垂首叹气,“我救不了她。”
杀了么那些人用的刀剑都是淬了毒的。
易越方才又生生挨下这么多剑,眼下,毒已侵入灵脉,哪怕是神仙——
神仙……
喻缘思绪一顿,抬首,有了法子,“长鱼粼可以救她,我们去找长鱼粼!”
长鱼粼是胥海鲛人一族,她这个女扮男装的鲛人公主可以救易越。
“阿言,你快用追踪术,查探一下长鱼粼的位置。”喻缘道。
喻言连忙“哦”了声,从地上站起,掐指施术。
一旁,其余人也回过神来。
她们都走到喻缘身边,纷纷看向她怀里的易越。
“这瞧着是没救了。”云停长老最先出声。
众人看她一眼,不约而同噤声,都没有接话。
许久,直到喻言过来,说找到长鱼粼的位置,所有人才开始有了动作。
喻言查探到的位置是一座假山。
喻缘背上易越,跟在喻言身后,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绕进莫府花园,在七拐八绕一番后,停在一座假山内部。
假山内部,几乎没有光亮。
稀松的几束光透过假山的缝隙穿进,杂乱无章打在几个角落里。
“这里的机关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喻言摸索着假山上崎岖不平的石壁,找不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秦北陆站在她身侧,在摸索另一块地方。
她轻轻敲击石壁,听着里面浑厚的声音,也是没什么头绪。
琴酿默默跟在喻缘身后,她目光在喻言二人之间停留了会儿,小声提议:“把这假山毁去,那机关应该会自己出来吧。”
喻缘闻言,摇头,“这样做有风险。”
云停长老也应和:“没错,若是那机关和假山本体密不可分,那把整座假山毁了,机关也就跟着一道毁了。届时,我们就叫是——”
门没找到,先把路毁了。
云停长老没说完,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雪青姝就把假山一角毁了。
云停长老:?!
她两眼圆睁,惊道:“温缇,你这么做——”
想过后果吗?
她又没说完,就听身后完整的假山传来“轰隆”一声,紧接着,她脚下一条地道就赫然出现。
“啊!”云停长老一声惊呼,掉进了地道深处。
其余众人见状,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就围了地道一圈,伸长脖子,看向里面。
“没想到还真是毁了假山”,喻言往地道里丢了一个石子,“虽然只是毁了一个角,但也可以说是毁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