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变异药剂投放过的城市,同样需要大量的人员救助,物资补给。
药剂毒害太大,加上药效发生作用以后,民众们相互攻击,死伤无数,甚至可以说十不存一。
太惨烈了。
燕衔川问完这句话,鹿鸣秋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能做什么?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阿兹贝托杀死,早点结束这一切,但这是不可能的。
大军守着他,她根本接近不了。
鹿鸣秋眼神微暗,沉声说:“我们去炸教堂。”
在燕衔川骤然亮起的双眼中,她继续说道:“先炸南津市的。”
南津市的教堂里有最美的伊塔露母神像,可以说是圣愈教会的标志性建筑,把它炸了,必然能让教会焦头烂额,还能让自己出一口气。
一石二鸟。
“好耶!”燕衔川边说边拍手。
南津市这个地方,燕衔川的回忆还是挺多的,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但这期间经历的事情却很多。
她到达这个世界,第二个来到的城市就是南津市,现在回想起从前的场景,很有种玄妙的感觉。
如果在之前,有人告诉她,她之后会喜欢上一个人,燕衔川绝对会认为这个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今天忘记吃药了。
她也想不出来会有这样的一天。
难以置信。
不过这不算是一件坏事。
鹿鸣秋没用自己的脸,但这张陌生的容貌下,每一次眨眼,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有着她自己的影子。
夜幕暗沉,车窗外的光明明灭灭,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
燕衔川不知怎么,忽然想起自己最开始对她的评价,就笑出了声。
鹿鸣秋略略分过去一点目光,“怎么了?”
“我以前给你起过外号。”燕衔川的眼中闪动着看热闹的意味,“叫玻璃公主。”
鹿鸣秋:“……”
鹿鸣秋:“也挺贴切的。”
她一点生气或者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反倒点了点头,“毕竟我是柔弱的omega。”
燕衔川哇了一声,“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鹿鸣秋轻轻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啊,我说的哪里不对吗?我是omega没错。”
“但是你一点也不柔弱啊。”燕衔川拧着身子,手肘拄在座位中间的储物盒上,两个手支着下巴。
“我们要回家住吗?”
“不回去。”鹿鸣秋摇了摇头,转动方向盘,驶向教堂所在的长乐区。
“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等明天去踩个点,基地会送炸药过来。”
“好吧。”燕衔川向来没有反对意见。
这显然又是一个反抗军准备好的安全屋,大隐隐于市,这里人很多,挨着商业区,人员流动量大,每天都有新面孔出入,没人会在意她们两个陌生人。
陌生的小区,熟悉的流浪汉,不过由于战争的缘故,街上的气氛明显没有那么宽松,几乎都能看到路人身上带着枪,就别在腰间。
南津市在南方,距离交战区很远,但也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尤其那些游手好闲的人,赏金猎人、□□小弟一流,明显要更加紧张。
毕竟阿兹贝托的行迹人人都能看到,他最先杀的就是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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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山城。
阿兹贝托占领了联邦的办公楼后,就一直在这里休憩,没有去别的地方。
电视里24小时播放着新闻,长相周正的播报员先是介绍灾区城市的目前情况,说联邦政府派过去救灾的人第二天就到达了对应城市,建立好了援助点。
画面里播放着一块广场样式的空地,规格款式一样的帐篷正成排摆放,还有大锅里正烧着菜,热气腾腾的,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此刻却代表着生的希望。
在这里的人是吸入药剂却没有特殊反应的普通人,至于那些发狂的,则通通送进了医院观察。
介绍完灾区情况后,主持人又说道:“近日来,有三家小型财阀遭受袭击,全员死亡,无一生还。”
“根据搜查队的判断,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并且是团伙作案。凶手惨无人道,将其家中所有生者通通杀害,目前尚且不确定作案动机。”
播报员表情严肃沉重,“犯罪率正在持续飙升中,希望广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平时尽量不要外出,多关注新闻,注意最新消息。”
再接下来就是一些官话了,诸如联邦不会放弃每一个人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之类的。
阿兹贝托没有要换台的意思,他好像是把新闻播报当成背景音,也并不会去看一眼电视,就只是放着听。
他在关注战事。
除了马里山以外,入侵的军团又成功占领了两座城市。没被占领的也不意味着就是安全的。
前去发动战争的军团被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正面进攻,一个潜入,先去清剿那些□□。
更准确来说,正面进攻的是幌子,真正的主力是暗地里杀人的那部分。
阿兹贝托刚看完一份报告,忽然通讯器响了。
能直接联系到他的人太少,他转动视线,看到了对面的名字,是教会的人。
他接通通讯,光芒一闪,一道淡色的全息投影出现在身前。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袍的男人,短发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睛,古井无波。
“下午好,波洛夫将军。”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静淡定。
“有事?”阿兹贝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反问。
“是的。”这位主教说道,“很抱歉,我们恐怕无法进行变异药剂上的援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