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后就有了另外一层原因,被副本恶心到,连握手都不愿意。
不过,想来爱情的确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在她还没有意识到喜欢的时候,身体已经自行放下了戒备。
她允许鹿鸣秋牵着她的手,挽着她的胳膊,假装一对爱侣,又毫无芥蒂地背着她。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心防,只是自己并未察觉。
现在她们成了一对真的爱侣。
燕衔川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让她大庭广众下把人片成两千份,她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好,但要让她做点什么亲密的事,她就有点怂了。
这倒不是说,她真的是单纯因为一个吻而惊慌羞涩,其实更多是因为自己的想法。
鹿鸣秋哪怕不亲她,只是在她身边站着,身上自带的香气就会进入她的鼻腔,燕衔川闻着就开始想入非非,得用大毅力去转移注意力。
这时候要是在被吻一下,对方柔软的唇瓣,温热的吐息,都让她感受个痛痛快快。燕衔川整个人都要烧着了,脑子里冒出一堆不好细说的遐想。
然后她就开始脸红,因为这样想未免也太不礼貌、不尊重人了。
她是个不通□□的人,又很年轻,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对她动手动脚,哪个人能抵抗得住。
刚刚鹿鸣秋亲她的后颈,捏她的耳垂,她整个人简直像是被丢进岩浆里,被热气煮的骨头都化了。
话虽这么说,燕衔川却也忍不住唾弃自己,怎么像个色/情狂一样,胡乱发/情。只是她不知道,发生这种事也不能全怪她,有一部分原因是身体作祟。
她不把自己当alpha,甚至隔三差五就忘了这是一个拥有六种性别的社会。但alpha的信息素却在影响着她,催促她去掠夺自己的爱人,这是天性。
燕衔川心不在焉地喝着汤,猛然回过神来,发现鹿鸣秋只是看着她。
“你已经吃过午饭了吗?”
后者点点头。
“要不要也喝一点?真的挺好喝的。”她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鹿鸣秋温柔地看着她,“是吗?那我尝尝味道。”
“我去拿个勺子给你。”燕衔川说着,就要站起来,对面人却说了句不用。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鹿鸣秋伸手过来,拿走了她的勺子,舀起一勺汤放进了自己嘴里。
燕衔川:!!!
陶瓷的小勺子白白净净,从她的嘴里进去,再干干净净地出来,里面的汤汁都被喝掉。
她甚至看到这人的舌尖从上面舔过。
对方把勺子还给她,露出肯定的表情,“嗯,的确味道不错。”
燕衔川:!!!
“你、你用我的勺。”她结结巴巴地说。
“怎么了?”鹿鸣秋反问,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特殊的事。
“没有,没什么。”燕衔川立刻低下头,猛刨了两口饭进嘴,往下咽的时候,差点儿把自己噎到,又急忙盛汤来喝。
刚把饭顺下去,她看着手里的勺子,眼前忽然出现鹿鸣秋拿它喝汤的画面,顿时呛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鹿鸣秋见状赶紧过来 ,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你急什么,我又不抢你的,我不喝,都留给你。”
“怎么还护食呢?”她语气温柔,带着调笑的意味。
燕衔川好想解释,话到嘴边却一下停住了。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
说我不是护食,是想着和你这样那样,所以才呛住了?
说出来也太让人难堪了,还不如护食呢!
燕衔川:做人好难。
鹿鸣秋对此一无所知。
受社会环境影响,鹿鸣秋不像是其他omega,思想受到束缚,她是很开放,也很大胆的一个人。
从那次不小心睡到一起以后,她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不介意进行亲密接触,也不在乎路人想法和眼色的人。实际上,大庭广众下接吻,也不会有谁多看一眼,大家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
基地里的人看她们,是因为鹿鸣秋的身份特殊,不是因为她们的举动惹眼。
那可是黄雀,最受关注的,最接地气的负责人,有不少人都对她有好感,去表白的也有很多。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互相看对方顺眼,就可以发展一下感情,或者单纯去追寻□□快乐,后者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日常身份。
向她释放好感的人太多了,就算她常年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却也挡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
这些都被她给拒绝了。
倒不是她有什么从一而终的那种老观念,将全身心献给未来的伴侣,只是单纯为了身份保密。
她对□□的看法是很开放的。
就算燕衔川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
向喜欢的人发出睡觉的邀请,多普通啊。
可惜燕衔川心里的枷锁太多,根本没有适应这个时代,不然她问出来,得到的回答必然会是同意。
库尔茨里市。
这座波洛夫家族盘踞的大城,终于迎来改天换地的时刻。
从阿兹贝托宣布反叛开始,城中的居民就人心惶惶,只觉得自己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离死不远,但怎么也没想到,阿兹贝托并没有对库尔茨里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清掉所有他认为的下等人以外。
有人想离开这里,也没有人拦着。但更多的人反而不敢走,外面正在打仗,乌烟瘴气,出去了反而容易丢掉性命,还不如就在这待着。
波洛夫家的古堡,这座捷日利亚王朝的遗留,在今天,终于变成了一座空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