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鹿鸣秋噙着笑,“所以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不是最合适的,也不是最完美的。”
“如果能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她可以用自己的天赋当成踏板的阶梯,也可以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所不同,想生就生,不想结婚生子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摇了摇头,“这样很完美,但几乎不可能实现。一个本身就具有特殊性的群体,凭什么要别人不用特殊的眼光和手段去对待呢。它的存在,就代表着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有需求,就有市场,就算明面上是好的,平等的,暗地里的事又有谁能保证。所以我才说,一劳永逸。”
“不过我心里并不太喜欢这种手段。”鹿鸣秋拨了拨餐盘里的装饰花,“有种被迫妥协的感觉。”
燕衔川:“不过结果比过程重要。”
她很懂对面人心里的想法。
鹿鸣秋眨了下眼睛,“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燕衔川定定瞧了她一会儿,语气染上一点复杂,“嗯……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好人,就是心地善良,特别好的那种。”
“现在呢?”对方做出饶有兴致的倾听状。
“现在也很好。”燕衔川说,话音一转,“就是感觉我们还是挺像的。”
哪个正常的好人,能独断专行到这个地步。她一言决定别人的未来命运,连问都不问一句,完全不在乎这些人心里是什么想法,是认同还是反对。
诚然,应该有一些人厌恶如今的处境,想要改变自己,就像齐子扬,恣意报复让他痛苦的亲人,做一个自我自在的人。像离家出走的顾双,在所谓的上等生活中,选择了爱情,选择了谈义远。
他们绝对不是个例。
但也有人就喜欢现在的生活,并不想要改变。
鹿鸣秋并不区分他们,也没想过要这样做,她只是一刀切,不管他们的意见,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她做这些,只有一个动机,为了自己的理想,贯彻自己的观念。
燕衔川现在已经看透了她,深刻认识到了她的本质——鹿鸣秋根本不在乎其他人。
不在乎这些人的命,也不在乎他们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她只管自己。
真是可怕啊,这样的人,经年累月地伪装自己,只为了达成目标,当同伴死亡时,她表现出来的伤感,又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假意呢?
“怎么办呢?”燕衔川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我发现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喜欢你。”
鹿鸣秋听到这话,一下子笑开,“那我发现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油嘴滑舌。”
她没对这人前一句说两个人相似的话进行回应。
“吃好了就走吧。”她说,“还有个重要人物要见。”
于是燕衔川跟着她一起,被专车接送,来到了总统府。
她在客厅里等,百无聊赖,有侍从给她上了一杯热红茶,然后就没人管她了。
燕衔川只能捧着茶杯,坐在沙发里左顾右盼,像个留守儿童,等心上人谈话回来。
在书房里,鹿鸣秋见到了一切的幕后主使,背后的操盘手,这个国家如今真正的掌控者。
“坐。”总统的态度一如既往。
鹿鸣秋也没有紧张或者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很自在地坐下,双目平静,直视书桌后面的人。
“有做议员的打算吗?”总统开门见山。
这下鹿鸣秋的确有点惊讶起来。
“你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总统苍老的面容遮掩不住她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别告诉我你没有这个想法。”
“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打算。”鹿鸣秋并不隐瞒,顿了顿,她又说,“想必您也能看出来我想做的事了。”
迎着对方的目光,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非常坦诚,毫无遮掩。
总统听完也没有露出反感或者拒绝的表情,反而沉吟片刻,“我心里早有整治这一现象的想法。”
这种特殊,特权,非常影响社会稳定,是她极其不愿意见到的。
所有的特权,都应该被清除,如果这个社会必须要有特权,那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有。
而且omega所生的孩子,真的有那么优秀吗?只怕也不见得吧,就算一个人脑子聪明,但不用,和天生蠢笨又有什么区别?
财阀们占住omega,不过是习惯性地把好东西都揽进自己的筐里。
总统就是beta,她不觉得自己天生弱于其他人,尤其是alpha。
“你的提议很有尝试的必要。”她说,“我喜欢有野心的人,希望明年的大议会,可以见到你的身影。”
“借您吉言。”鹿鸣秋说。
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鹿鸣秋颔首,走出了书房。
没谁说一些“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是谁谁谁”这样的话,和聪明人的交谈不需要说太多废话,总统日理万机,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过了不算很久的时间。燕衔川正在偷偷摸摸地扣沙发上绣着的花样,她忽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爱人面上带着笑,声音温柔,“等的无聊了吗?我们走吧。”
燕衔川放下躲过一劫的沙发套,跟着她走出总统府,“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是啊。”鹿鸣秋说,“最近都是好消息,怎么能让人不高兴呢?”
外面晴空万里,天光破云。
……
影后又开始接综艺了。
真是难以置信,所有粉丝都开始奔走相告,和朋友分享这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