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看着几个大大方方离开的女子身影,竟然有些出神,永丰确实像苏言溪的是说的那样,对女子并不苛刻,在魏仓说的上是孟浪大胆的举动,在永丰也不并不会受到非议。
甚至苏言溪倒像是那个被调戏的“女子”。
女子尚且如此,行为孟浪的苏言溪的那些举动,似乎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南雁归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了爹爹牵住了娘亲的手,娘亲和她讲过,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能互相牵手。
那娘亲和爹爹是特别亲近的人吗?
小孩子不懂就问,她轻轻拽了拽南寂烟的衣服,道:“娘亲,你让爹爹牵你的手,所以娘亲和爹爹是特别亲近的人吗?”
南寂烟一时出神,还真没注意到苏言溪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低头看去,苏言溪的手不松不紧的环着她的手。
“我一时情急,没太注意。”苏言溪立即松开了牵着她的手,着急的解释道。
南寂烟将手收回来,嗯了一声,明明是颇显孟浪的动作,有了刚刚的事情,她竟也觉得接受良好。
没得到南寂烟的应声,南雁归又再次拽了拽南寂烟的衣服,奶声奶气道:“娘亲~”
苏言溪有自知之明,她拍了拍南雁归的小肩膀,道:“你和娘亲才是特别亲近的人,爹爹不是。”
南寂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话。
“下次我也戴个毡帽,或者稍微伪装一下。”苏言溪道。
“不用了,郎君。”南寂烟微微摇了摇头:“街上戴毡帽的为少数。”
她甚至也起了摘掉的心思,但也只是想了一瞬间。
南寂烟确实性喜玉,苏言溪曾看过南寂烟拿着关于玉的书在看。
虽然外面的玉大概率没有王府和皇宫的玉好,但用来增长见识,玩一玩还是不错的。
南寂烟提醒道:“那郎君,把腰间的玉收起来吧,以免给百姓添麻烦。”
“这倒也是。”苏言溪顺手将腰间的玉摘了下来,放在衣袖里。
又听南寂烟道:“郎君,上次你给我的玉佩可是你的贴身玉佩?”
“是。”苏言溪点点头,领着她进了家古玩铺,道:“皇室的玉佩,成亲后大多是夫人保管,先放你那里吧。”
南寂烟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她应声道:“妾会好好保管的,郎君。”
即便苏言溪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的玉佩,可做古玩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只从衣服上来看就知道两人非富即贵,掌柜的神情愈发的恭敬:“公子,夫人不知想要什么?古玩,玉佩都是上好的,两位赏光看一看?”
苏言溪对玉饰也就一般般,不过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让南寂烟和南雁归开心一些,道:“我夫人比较喜欢玉。”
南寂烟听到她提起“夫人”二字还是不太自在,毡帽遮盖的容颜微微泛红。
掌柜立即拿了些镇店之宝出来:“夫人,这是前朝时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美玉。绝对是上等。”
永丰建国不过百年,民间确实时常有前朝古玩流出来。
苏言溪见南寂烟许久都没有相中一个,担忧她是担心钱的事情,她索性道:“掌柜的,把你们家的镇店之宝包个十,不,是二十个。”
她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还是挺多的,给女主买些玉还是使得的。
南寂烟:……
她看过王府的账单,进账的地方很多,出账的地方却很少,大多是人情往来,苏言溪更是将节俭,极少会用到府里的银钱。
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想来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夫人。
掌柜的听到苏言溪的话,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
“等一下。”南寂烟出手拦住:“郎君,妾自己来就好。”
苏言溪知道她是听懂了,笑道:“好。不要心疼钱,家里还是挺富裕的。”
南雁归看不懂玉质的好坏,她却能知道玉的美丑,尤其最近她一直和林深在一起,知道林深的剑上配有玉穗,玉的花纹十分好看。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里面的其中一个玉穗,却不知该不该开口。
“想要?”苏言溪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下,那玉上面还带一丝了红色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南雁归小手按着桌子,她犹豫了一瞬,又听到苏言溪说家里富裕,还是尝试开口道:“可以吗?爹爹?”
“可以是可以,就是…”苏言溪装作苦恼的模样:“咱们家的钱都在你娘亲手里。”
南寂烟:……
掌柜的也看出来,做主的不是苏言溪,也不是小姑娘,而是蒙着面纱的夫人,这在永丰,尤其是在都城,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因为当今圣上与皇后鹣鲽情深,不管家里怎样,出来也定是要学圣上的派头的。
他立即将南雁归挑中的玉拿了出来。
“夫人,这可还是上好的血玉,十分配小姐呢。”他将刚刚的前朝古玉一起拿了过来:“这两件可都要包起来?”
南寂烟还未说话,苏言溪就已经利落的付了钱,道:“第一次出来,就走我的私房钱吧。”
店铺掌柜无所谓谁付钱,将钱接了过来,乐的不可开□□公子,小的这就派人给您包起来,送回府上?”
“不用了,我带着走就是。”苏言溪又低头看向南雁归:“可还有喜欢的?”
南雁归迷惑了。
刚刚爹爹还说家里的钱都是娘亲管的呢,这会儿怎么就又变成她说了算的模样?
她还未来的及说话,突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掌柜的,那两块东西,本大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