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敏之:“你说…什么?”
她想起了苏言洄见到过世的小妾时,哭的肝肠寸断的模样,他怎么会打掉自己和她的孩子?
“母后,他只剩三个月了,我可以答应你再送他最后一程。”
就当报了他当了自己的小白鼠的恩了。
苏言溪说:“但其他的,一概都不行,他见都不能见。”
闻言,谭敏之的眼睛倏的变得黯淡无光,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们兄妹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小时候互相不喜欢很正常,可这都五年了,甚至苏言洄都要不行了…
苏言溪拱了拱手道:“母后,寂烟卧病在床,她明天便不过来侍疾了。”
她又深深的看了谭敏之一眼,推开门出去了。
苏言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刚来那几年,她其实并不愿意喊寿昌王夫妇为父母,她有自己的父母,也有自己的哥哥。
即便她会说话,她也不喊,硬是比苏言洄晚了快半年,在她未说话前,他们甚至都以为她是个痴儿,但也关心爱护有加,所以她才默认了身份。
但好像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苏言洄,现在这般情景,她也不想的…
出去时,夜幕已经笼罩了下来。
南寂烟正站在廊檐下,浓密的睫毛在细腻的皮肤上落下一小片浅淡的暗影,从苏言溪这个看过去,只能看见她略显清冷又莹白如玉的侧脸。
宁静,淡然,似漠不关心,又似心中装了无数人和事。
苏言溪突然笑了笑,她和家里的人这般情况。南寂烟岂不是比她更惨…
母亲早逝,父亲那般严厉,今后恐怕亦再难以见到,弟弟又是个敢对自己亲外甥女动手的混蛋…
她作为“夫君”就更混蛋了,不仅不知道那天睡的是南寂烟,还让她在古代未婚先孕有了孩子,辛苦的带着孩子五年,自己甚至还以为那孩子是苏言洄的…
这般一想,她便觉得还是南寂烟更惨一些…
苏言溪大步走了过来,南寂烟听到声音,微微侧目,见苏言溪眼底微红,南寂烟的秀眉蹙起,以为寿昌王妃身体状况不好。
道:“母后可好一些了?”
语气里有着真心情意的担忧。
寿昌王妃从来没有难为过她和南雁归,她一直记在心里。
“好多了。”苏言溪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去陪雁归吃饭,过几日就好了。”
南寂烟不放心的往室内看了一眼,却也没多想什么,她听苏言溪继续道:“母后这几日必是在他那里,我和她说你生病了,你不用过来侍疾。”
南寂烟微微的嗯了一声。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苏言溪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她答应了给南寂烟和南雁归在雪中吃火锅,甚至将小楼阁都围了起来,做了保暖措施。
可发生了苏言洄的事,便没有这份心情了。
吃晚饭的时候,南雁归玩了一天雪,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筷子夹着牛肉,眼睛都迷迷糊糊的闭上了。
苏言溪看的好笑,突然提高了声音:“雁归。”
“嗯?”南雁归瞬间睁开了眼睛,只是还是不太清醒:“怎么了,爹爹。”
南寂烟也看向她。
苏言溪:“你也学习许久了,我时常去看你练武,知道你武术练得不错,春节的时候准备送你一把弓。”
南雁归的眼睛倏的亮了亮。“谢谢爹爹。”
“只是你书看的怎么样了?”苏言溪笑笑:“我考教考教你?”
南雁归并不怕:“好啊。”
苏言溪略微提了几个问题,南雁归都能对答如流。她惊讶道:“学的这么快的吗?”
南雁归脸色微红:“娘亲都有教过的。”
“这样啊。”苏言溪挑眉看了南寂烟一眼,又看向南雁归:“那雁归你还想要什么礼物?”
南雁归眨巴了两下眼睛,偏头看向南寂烟。
略带期待道:“想,想和娘亲一起睡觉。”
苏言溪:……
南寂烟垂眸不语。
“过几日吧。”苏言溪同意了,但还是不忘打预防针。
道:“不过雁归,你已经大了,开了年就五岁了,不能再和娘亲一起睡觉了。”
南雁归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她之前问过采荷姨姨了,她这么大了,以后少有和娘亲一起睡的机会。
苏言溪也不再逗她,吃完饭后就让人带着她睡觉了。
书房
林夕推了门进来。
苏言溪和南寂烟都在。苏言溪将南寂烟才是那个人,以及怀疑南雁归是她的事情详细的告知。
林夕:……
她几欲张口,但看到苏言溪和南寂烟深信不疑的模样,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那按照这样说,是不是因为世子妃是世子的第一个女人,顾姑娘也是大公子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才会有解毒的作用。”
“顾姑娘不在了,大公子没有解毒的人,自然病发,而且很凶猛,他本该和你一样,有十年的寿命,但现在变成了三个月…”
闻言,苏言溪皱了皱眉
每月需要亲亲抱抱且是固定的人,这种感觉好似…五石散。
苏言溪道:“会不会和五石散一样。之前不吃但疼痛还在可忍受范围内,一旦吃了,也确实有解毒的作用,但会对解药上/瘾,之后一旦不吃就会病发的厉害。”
话落后,苏言溪立即转了头,解释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描述出来的感觉,好似南寂烟是什么d/品…
南寂烟:……
她微微皱了皱眉,苏言溪分析的确实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