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含胭姑娘不舒服,今日便喝茶吧。”
含胭:……
苏言溪似有若无的提起黑映的事情:“他哥管她管的比较严格,现在已经被关了禁闭。本世子想看你和她共舞,看样子是没机会了。”
含胭神色微动:“那公主自己可有事情?”
“她是公主,又是来联姻的,必然不会有事情。”她见含胭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本世子听说,黑映好几天不吃饭了,正在闹绝食,估计联姻的事情又得往后拖许久了。”
“绝食?”含胭微微心惊,她抿了一下唇,替苏言溪倒茶,恭敬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断不会有事的。”
苏言溪:“或许吧。下个月底,草原的使者就要离京了,但这婚事还没定下来,还挺闹心的。”
她看向含胭惊魂不定的脸,道:“本世子听夫人说,你和黑映倒是很聊得来,可愿意随本世子去劝劝她?”
含胭思虑了许久,她才终于点了点头:“奴婢愿意。”
虽然确定了含胭和黑映确实如她所想,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苏言溪也没想象中的开心。
她和含胭认识这么多年,多少也算是个朋友了。自然想在这种事情上帮帮她,但那样,便注定要和草原的下任圣主黑丹不合。
周围的势力错综复杂,她曾经打伤了魏仓三皇子的一只眼睛,魏仓最近是几个皇子内斗,若胜出的会是三皇子信任的兄弟,指不定会何时就咬回来一口。
再说南疆,两国的战事之前就没有停过,现在更是苏言洄这个叛国之人,两国之间更是水火不容了。
若是再和草原的人生出点什么意外,永丰就实在是太腹背受敌了。
回到家中时,苏言溪还在惆怅此事。
南寂烟被南雁归也教会了玩五子棋,正在和林采荷下棋。
以前赛围棋时,林采荷从来没有赢过南寂烟,但是这个,她比南寂烟学的早了一些,便可以偶尔赢上她一局。
林采荷又赢了一局后,见到苏言溪回来,她便笑嘻嘻的出去了。
南寂烟又再次看了看自己输掉的棋局,微微蹙了蹙眉,方才又看向苏言溪。
苏言溪主动道:“估计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走了过来,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收了起来,轻声叹了一口气。
苏言溪放下了一颗黑子,道:“我当初去联姻的时候,其实无所谓是谁,最好是那种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好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井水不犯河水。她若是偷/情,我其实也不在乎,背着我,别闹大了就行。”
她看向南寂烟:“但哪曾想娶的是你,我这个井水就想和你的河水纠缠。”
南寂烟:……
“郎君。”她也落下一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言溪:“我就是想说,我想帮含胭。但不知要怎么做才好,她出身青楼,又和我绑定了这么多年,即便是换个身份,认识她的人也极多。再说黑映,她是来联姻的,草原换新主,这几年也蠢蠢欲动,我若真的插手,影响联姻,到时候,皇兄会变得很难办。”
南寂烟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去。
“妾听闻,永丰质子并不拘于男女,黑映这种情况,不能换个方式吗?”
苏言溪愣了愣,道:“你是说,不和草原联姻,改成将黑映作为质子?”
南寂烟落下一子,抬眸道:“草原作为藩属国,不能用质子这种称呼,但可以封她为永丰的郡主。”
像她身上便还担着魏仓郡主的称好,但她也未曾为魏仓国的百姓做过什么。
唯一做的就是,苏言溪调查大梵寺的事情还没停下来,她便加大了其中的支出,命人修缮大梵寺,时不时就要开粥棚,捐赠百姓。
苏言溪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办倒是也可行,但必须得让黑丹理亏,才会同意将联姻改成质子这般的模式。
但怎么让他理亏呢?
苏言溪突然想到了含胭,含胭可是她名义上的爱妾。
若是黑丹对含胭出言不逊,对她更是动了手的话,那黑丹在联姻之事上,便失了先机,任凭苏言淙做主了。
不过这事,还得黑映和含胭配合,若是她们不愿意,她想再多方法也没有用。
苏言溪很高兴:“不愧是女主。”
南寂烟没听明白,疑惑的看了苏言溪一眼。
“没什么,夸你聪明来着。”苏言溪指了指棋局:“只是这五子棋,夫人还得再练练。”
见到自己又输了后,南寂烟蹙眉,手指捏紧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记了下来。
道:“郎君,可有兴致再来一盘?”
现在苏言溪听到“兴致”二字,便忍不住想歪。见南寂烟如此不服输的模样,她微微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但不如下点赌注吧。”
南寂烟捏棋子的手一顿,她几乎可以猜的出来,苏言溪会已何做赌注。
左不过是那些事情…
南寂烟手指一顿,道:“郎君想赌什么?”
“我想赌…”苏言溪故作停顿:“赌脱衣服吧。我输了,我自己脱衣服。我赢了,你帮我脱衣服。”
南寂烟:……
她的脸色微红,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和苏言溪继续下棋。
苏言溪径直的下了一子:“我穿了这么多,你帮我脱不过就是一件外袍。”
她调侃道:“你忘了你刚来那会儿,想帮我脱,我还不让你脱呢。”
“……”
南寂烟被她逗得思绪乱飞,又不得不稳了稳心思,认真和苏言溪下棋。
南寂烟毕竟是下围棋长大,五子棋这种益智游戏,她用一天就可以掌握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赢了苏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