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率,但不一定。”苏言溪点点头:“你和父王这么多年,不也就生了两个吗?皇兄到现在,甚至都还没有一个呢。我这没有希望,也正常。”
谭敏之:“……”
她现在是发现了,苏言溪并不是之前的女儿了,现在是处处以南寂烟为先,至于她早就被忘之脑后去了。
但谭敏之心里也有愧,若南雁归真的是苏言溪的孩子,她在苏言洄那事上,岂不是拿刀在苏言溪的心肺管子上戳?
苏言溪生气,埋怨她也是应该的。
她道:“若真的如此,母后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母后向你道歉。”
苏言溪看着谭敏之苍白的脸,心生不忍。
但还是道:“母后,你与父王不同,知道我从小就是…,我对你的期待远大于父王。”
“可寂烟和雁归都因此事受到了伤害,我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你。”
谭敏之抿唇:“母后知道了。”
苏言溪从主殿回来后,她也没明白谭敏之到底是明白什么了。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谭敏之时常会送些东西给南寂烟和南雁归。
不得不说,谭敏之把住了苏言溪的命脉。
南寂烟将苏言溪抱着自己的手移开,道:“王府里的私库都被你搬空了,母后送的礼物,定然是自己嫁妆里的东西。”
苏言溪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道:“她女儿成婚,她都没准备嫁妆,现在补回来也是应该的。”
南寂烟:“……”
即便…,即便是嫁妆,那也该苏言溪自己收着才是,全送予她是何道理?
苏言溪睁开眼睛,道:“你别那么心软,你要想想雁归,差一点,雁归可就喊别人娘亲了。”
南寂烟顺着她的思路想,竟真被带着有些难过,索性沉默了。
苏言溪宽慰她:“我明白你是觉得我和母后,不应该这么生分,但母后确实是做了超越我底线的事情了,不能这般轻易原谅她。”
南寂烟轻嗯了一声。
*
朝殿之上。
苏言淙虽年少,可也已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了。
今日,苏言淙却在大殿之上龙颜大悦。
因为楚云袖不仅在短短半年时间里,收复了永丰失去的国土,一扫萧长峰落败的阴霾,甚至还活捉了南疆的副元帅,南疆的大皇子查沐,不日便收兵回京受赏。
她对南疆的国土没有兴趣,但对南疆的国库有兴趣。
以往大臣们争吵不休的声音,在现在的苏言淙看来,那都是盛世之景,恨不得再热闹些才好。
大臣们其实到现在都不满意楚云袖,以一女子之身坐到了镇南元帅的位置,其中尤属萧长峰的亲僚为甚。
但楚云袖的战绩又是实打实的,他们不敢在此时给皇上触霉头。
只跪了下来,齐声大呼:“天佑我永丰!”
苏言淙视线在一群文武百官之中扫视了一圈,心里满意的不得了。
楚云袖开了个好头,只要她继续给优秀的女人以权利。
即便她的身份暴露了,永丰的皇位,她依旧能坐的稳,甚至她百年之后,让南雁归直接以女子之身即位也不是问题。
突然,苏言淙的目光落在了苏言溪的身上,苏言溪已向她提过,苏言洄的命或许可以救苏言溪。
她也已向楚云袖提过,除了赔款,额外的条件便是让南疆将苏言洄原封不动的送回永丰。
至于该让多少的利益去换苏言洄,那便是楚云袖的事情了。
*
六月初一,镇南元帅楚云袖回京受赏,寿昌王世子苏言溪奉旨迎接。
即便已是夏至的前一天,永丰的天气依旧称的上凉爽。
苏言溪在城门中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凯旋的镇南军。
旌旗飘扬,士气高昂,为首的将军很高又很瘦,不难看出是个女子,却尤为英勇。
镇南元帅楚云袖下马,向苏言溪行礼,道:“微臣楚云袖拜见寿昌王世子。”
楚云袖只隐约知道自己是得了苏言溪的力荐才被圣上看中,封作镇南元帅。
知遇之恩,她铭记于心。
苏言溪眼睛里亦是压不住的喜悦。
她之前见过楚云袖几次,只是上过战场的人与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几乎是两个模样。
楚云袖做出了这么大的功绩,凡是永丰子民,没有人不高兴的。
“将军免礼。”她拱手道:“楚将军英勇如斯,救子民于水火,是本世子该向将军道谢。”
楚云袖怔愣一下,猜不出苏言溪是客气,还是真诚道谢,只道:“世子客气了。”
苏言溪摆摆手:“本世子不是客气,皇兄已在殿内为将军摆了宴席,请将军随同一众将士一同受赏听封。”
楚云袖再次道谢:“微臣谢过世子殿下和皇上。”
寒暄过后,楚云袖得了苏言淙的恩典,允许其骑马进宫,都城百姓夹道欢迎,万人空巷。
然百姓中有一人,眼神一眯,仔细在苏言溪身上打量,尤在她的胸扫过。
那处虽不明显,却不难看出来还是有一些起伏。
看样子,苏言溪真的是女子。
赛娜勾了勾唇。
她就说上次苏言溪中了助兴的药,见到她这般的美人,就算没兴趣,也该被带着起了些反应才是。
没想到,偌大个永丰,不仅元帅是个女子,连有希望继位的寿昌王世子都是个女子。
怪不得宁愿减少赔款,永丰皇帝都要将只有一张脸好看的苏言洄换回来。
苏言溪突然向赛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只可惜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没法确定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