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妖兽内晶自不必多说,虽每一块都不大,看起来妖气斑驳,应是一些低阶妖兽产出。但这么一小堆,在人间极为罕见,价值也颇高。
那个白玉小瓶,里面装有一些液体,虽隔着瓶身,依旧能闻到其中血煞之气。这应是某位魔道大修的血液,看其精纯程度,非寻常可比,只是用普通的小瓶盛装,流失了一些灵性。这瓶血液看似无用,却价值连城,前面四个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值钱。
见到这五样东西,几人面色一变,便是连一向沉稳严肃的张一松都有所动容,嘴角含笑,大有深意道:“村长费心了。”
诚如张一松所言,这些东西在凡间并不常见,若想搜集到,万贯家财也不一定买来,需有些特殊渠道才行。
沈莫笑眼中神色莫名,多看了几眼周平。前身所在的杨家,乃大郑数一数二的豪商世家,纵然能买来一些玄奇之物,也不见得能搜集到如此之多的宝贝。当然,这也不排除那杨逸就是个书呆子,除了掉书袋,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也不会留意。
纵然如此,在这一村之地,竟出现了如此多的宝贝,也不免令人生疑。
周平也是心思玲珑之人,立刻领会了几人眼中惊异之色,便解释道:“白河村早年灾害不断,幸有一云游仙人来此,改了风水,方使此地五谷丰登,民生繁茂。后有不少高人来此瞻仰仙人风水玄妙,村中自然款待有加。我周家因此结了仙缘,常被馈赠宝物。祖辈五代积攒下来,方有这些留存。如今,小民愿将全部奉献仙人,只求这一方土地安宁。”
周平言辞恳切,让人生不出质疑。张一松这才面色缓和,沉吟片刻道:“如今祸患未除,我等自不受此重礼。白河村遭遇大难,为免再次生乱,我等立刻动身前往白河探查,村长且在家中静候。”
说罢,他谢绝村长款待的意思,带几人火速赶往白河边。
所谓财帛动人心,纵然是仙门弟子也不□□俗。外出任务不是时时都有,需由长老派发,此中油水甚多,但就是做了多次任务的张一松都没见过这般阵仗,足见此次收获之多。几人铆足了十二分的劲儿,就等着除去鬼物,坐地分赃。
来到白河边,天色正是傍晚,霞光倾撒大地,为宽阔河水添上几分瑰丽的色彩,波光粼粼中,时不时有破碎光波反射刺目,看起来与普通河水并无二致。
林玥婷好奇的张望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娇嗔的拉了拉李太原的衣袖,道:“什么嘛,我还以为恶鬼出没之地有什么异象,这分明就是个普通的大河。”
李太原立刻严肃起来,正色道:“玥婷莫要再闹,村中恶鬼害死多条性命,至今未除,我们不知虚实,不可掉以轻心。”
林玥婷吐了吐舌头,朝身边眉头紧皱的杨逸看去。虽是分别不久,这次相见,她却觉得这人身上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此时沈莫笑已经炼化那一小块菩提子,整个人精气神十足,虽修为没有得到提升,身上却多了几分不甚明显的气质。少女心思细腻,将其变化一览无遗。
张一松为此次任务修为最高之人,自然要在师弟师妹面前露一手。当下掏出一张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符,对那河水祭出。
符纸飘飘忽忽来到河水上空,似遇到什么屏障般,再也无法行进。张一松单指一送,一道浩然正气钻入符纸。璀璨金光亮起,符纸光芒大盛,与那无形屏障对抗开来。
忽而间狂风大作,一股极为阴寒的力量将那符纸击溃,化为数道金芒四散落入河中。而那河水之上,悄然浮现四道纯白光柱。
光柱直插云霄,甚为伟岸,令人观之赞叹。
张一松符纸被毁,立时血气上涌,退了三步。望着那四道光柱,眼中震撼莫名,久久不能言语。
手不释卷的陈书道第一次将书收回了储物袋,由衷感慨道:“昔日改了此地风水的高人,实乃真正的得道仙人。这一手瑞象回春阵,已臻至大成,虚空之下,无人可为。”
沈莫笑对阵法了解太少,闻言立刻问道:“何为瑞象回春阵?”
陈书道慢悠悠道:“在飞舟之上,我便已看到,村中所栽种的树木,与这条河流呈象形排布,此时瑞象四肢已出,定是此阵无疑。昔日先贤有言,地貌风水乃天意,若擅自更改,则背负因果。而更改风水,最有效果的便是布下阵法。若无一定修为支撑,那因果之力便可将人压垮。此阵暗合玄理,枯木逢春,有龙象之力把守,非一言能说清,我也只是知道些皮毛,不敢妄论。”
“你们看。”突然,他目光一凝,指着符纸碎裂之处,那是其中一个光柱。与其他光柱不同的是,此柱之中,隐隐有些许黑气萦绕。
沈莫笑五感最强,她甚至能看得见其中有几道阴森鬼影,正盘旋光柱之内,似乎把那里当成家了。她暗暗心惊,一是好奇这祥瑞之阵竟能庇护恶鬼,二是这陈书道一路都在乐此不疲的看书,却能将白河村看的通透,胸中有沟壑,心思也极其细腻,不是个寻常角色。
程平光冷哼一声,突然飞起,朝那道光柱掠去。离得近了方看到里面隐藏的鬼影,未敢轻易动手,反身回来对众人汇报。
“那柱子里共有五个鬼影,都是女鬼,修为不是很高,却都是恶鬼,有一定灵智。”
张一松皱眉道:“此阵我破不了,恐怕要请示长老。”
他的话几人心中有数。若那五个女鬼一直龟缩在阵中,只怕他们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