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了?
“该你了。”
郗真仪一脸懵逼。
该她什么了?
南小姐手一抬, 只见她柔嫩的掌心边缘被摩擦出红痕,可怖的印子刺目得很。
郗真仪下意识慌了一下。
啊?
这是她干的?
南小姐语气不紧不慢:“我本来好好的, 想感谢郗总救了我。可是郗总一把把我推开了,是为什么呢?”
郗真仪硬着头皮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南小姐小嘴一撅:“你就让我跪在这儿听你解释?”
行行行。
郗真仪忍着疼, 站了起来, 向南枝伸出手。
柔软滑嫩的手轻轻放进郗真仪的手中,掌心相接时,郗真仪下意识去看南枝的脸, 果然见她皱起了眉。
于是她的手往后了几寸, 避开伤口, 圈在了南枝手腕上。
趁着将人拉起来的功夫,郗真仪顺带瞄了几眼南枝的手掌。
这边虽是常年有人打扫,但这块地毯放置时间太久了,她隔着礼服都觉得粗糙。
而南枝被她一丢出去,娇嫩的肌肤与地毯摩挲,掌心、小臂内侧、右边肩膀等等都泛起了红痕。
也不怪南小姐发脾气了。
确实是她反应大了些。
郗真仪将她安置在小沙发上,自己往一旁的电子屏上点了几下。
没一会儿吴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郗总,都在这里了。”
郗真仪点点头,“行,你去吧。”
吴管家向南枝俯身行了个礼,又颠着大肚腩跑了回去。
他按照要求送来了急救箱,郗真仪一手撩着裙摆,一手拎着箱子走到南枝身边。
“我给你涂个药?”
这回南小姐很给面子,将手伸了过来,任由郗真仪摆弄。
连涂上略刺激的红药水,她也只是抿着唇皱了皱眉,什么话也没说。
暖色灯光投在南枝的手臂上,素白一截藕臂,红痕触目惊心。
郗真仪小心地用棉签沾了点药水,边吹气边点涂。
南枝的肌肤很柔软,郗真仪记得她买了很多润肤的乳和油,大概是天天都在用。
才这样短的时间,已经养的十分嫩滑有光泽。
指尖似有若无地触及,微凉的肌肤似一片轻盈的羽,一下又一下,挠过郗真仪的手指。
凑得近了,还能闻见被香水遮盖的沐浴露的味道。
和她一样的白茶味。
郗真仪头一回发觉,这个沐浴露香气停留时间这样久。
也这样奇特。
在南枝身上显得那么勾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难得与南枝相处时,有这样宁静祥和的气氛。
竟叫郗真仪觉得有点恍惚。
“嘶——”
一声极轻地抽气声在头顶上方响起,郗真仪猛地抬起头:“弄疼——啊!”
她抬头太快,忘了自己都把脑袋低到人家下巴处,这一抬头,立刻与南枝下巴撞了个正着。
一声闷响。
南枝整个人往后仰去。
郗真仪慌忙站起来:“没事吧?!”
南枝捂着嘴,痛苦至极。
她刚刚半张着唇,被郗真仪这一撞,正好牙齿就磕上了下唇。
光凭疼痛感和突然出现的凉意,她就知道自己的下唇指定是破了皮。
她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南枝算是发现了。
郗真仪这个人有个独特的本事,每当南枝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的时候,她就能给你整出一点幺蛾子。
什么良心不安,见鬼了,郗真仪就该挨骂!
南枝恨恨抬眸看着郗真仪,偏偏伤到下唇,她一张嘴,伤口处就有轻微的拉扯感,疼得厉害。
她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破约会!
她本来可以美美吃一顿大餐,然后有个美女总裁作伴,聊点小天,逛个小街。
结果呢!
郗真仪你今晚最好别睡太死!
南枝气鼓鼓站了起来。
看你的大头电影!
她刚想往外走,手腕立刻被人圈住。
“等等!”
南枝含着泪转身,用眼神质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郗真仪强行把南枝摁回小沙发上。
“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气才怪!
“还有啊,你嘴巴是不是撞破了?得涂点药膏,不然以你的自愈能力,明天估计也好不了,还得疼两天。”
她弯着腰,专心在小药箱里翻翻找找,好一会儿才摸出一支小小的药膏条,松了一口气般,冲着南枝笑了笑。
可惜南枝现在说不了话。
不然她还真想问问郗真仪,那些再简单不过的信息,比如自己爱看什么电影,爱吃什么菜,她一问三不知。
可像凝血很慢这种事,郗真仪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枝记得,在原身为数不多的,有关郗真仪的记忆里,并没有提供过这样的信息来源。
药膏气味很重,是南枝不喜欢的中药气。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郗真仪却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好声好气哄着:“不喜欢这个味道?很快就散掉的,你忍五分钟就好。”
微凉的药膏被点在棉签上,郗真仪脸凑得很近,眼神专注又认真,为了盯那一块破了皮的唇,几乎成了个斗鸡眼。
似乎能感觉到,有一股温热气息,极其柔地,富有节奏地触着喉。
从南枝的角度看去。
郗真仪今天的妆容,不似初见时那般张牙舞爪地,把气势两个字写得满脸都是。
她搭配这条裙子,只化了一条细细的眼线,眼尾微微向上勾起,拖住雾红的眼影。
淡妆似乎更适合郗真仪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