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两人都不记得那部电影看了点什么。
南枝是困的,郗真仪是心里苦。
不过开场后没多久,南枝在郗真仪不厌其烦地骚扰下, 还是告诉了她,自己去霸远干什么——用打字的方式。
出乎意料的是, 郗真仪并没有试图阻止她。
反倒是在沉思片刻后,说了句加油。
南枝忍不住睨她好几眼。
这可不像那个怒气冲冲的油腻霸总啊, 这么快就改性子了?
偏偏被药膏糊着嘴, 加上疼痛感并未消散, 南枝索性也不再问。
翌日清晨。
如郗真仪预料的那样,即便涂了药膏,南枝的唇还是很难张开。
一旦试图张口,下唇便立刻发疼。
伤口处一道明显至极的鲜红色痕印, 像个小小的月牙, 南枝一张嘴, 月牙立刻成了月牙泉, 还是流红色泉水的那种。
这具身体的凝血能力确实是太差了些,以后得注意点, 万一磕碰多了就不妙了。
无奈今日不能涂口红,南枝干脆便不化妆了。
只用素颜霜简单打了个底,药膏纯当润唇膏用了。
简单的卫衣牛仔裤, 配上一副黑框眼镜, 头发扎成一束马尾,干净得像是大学新生。
收拾妥当下楼后,破天荒的, 看见郗真仪正坐在长桌尽头的一侧等着她。
南枝挑了挑眉, 用眼神表示疑惑。
平常时候, 郗真仪早跑得连个影子都没了。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南枝下楼,郗真仪连忙起身,将一旁的椅子挪开一点,示意南枝坐下。
像是看懂南枝眼神一般,郗真仪近乎鬼鬼祟祟地探头,见没人在附近,才小声附耳:“你不是让我追你吗?我决定以后都和你一起吃早饭,然后送你去上班。”
她说完,立刻眨了眨眼,一脸乖巧等夸的表情。
南枝:……
倒也不必。
她自己有小蓝,干嘛要蹭郗真仪的车?
万一郗真仪故意不来接自己呢?
她立刻摇头拒绝,并伸出一根手指,往对面一指。
快滚。
郗真仪却道:“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南小姐,从今天开始我负责接送你上下班。”
南枝:“你——”
靠!好痛!
“忘了说,”郗真仪在南枝对面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个药膏涂了之后,完全愈合之前,扯到伤口的话会很痛。”
南枝狠狠瞪了郗真仪一眼。
等吃完早饭去到地库时,才发现郗真仪是来真的。
南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个空位,瞪圆了眼,摊开手像是询问:我车呢?!
我的小橙!我还没用上几次呢!
还有我的小紫,那可是崭新崭新的小紫啊!
郗真仪红唇一勾,冲着南枝晃了晃钥匙,带了点小得意:“怎么样啊南小姐,上不上我的车?”
南枝默默瞥她一眼,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打车去。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不想看见郗真仪诡计得逞的狗脸。
“南小姐不会是要打车吧?”
“这里可打不到车哦。”
郗真仪一把拉开副驾,笑着拍了拍车门,“走吗这位小姐?”
南枝抬头,沉默地看着郗真仪。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郗真仪才败下阵来,哄她:“我错了南小姐,南小姐,求你了,赏脸坐我车走吧。”
南枝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唯一不爽的,就是那一声声的南小姐。
郗真仪倒是不叫自己老婆了,偏偏改叫南小姐之后,更显得奇怪。
旁人叫起来是个在正常不过的称呼,到了郗真仪嘴里,总有股说不出的别扭。
南枝扯过安全带扣好,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郗真仪心不诚,不够敬重。
你看她都不叫自己的秘书名字,反倒给人家起了编号。
太不礼貌了!
所以她才不是真心实意叫自己南小姐呢!
肯定带了点小情绪在里头。
嗯,一定是这样。
*
幻影嚣张地横在霸远门口。
来来回回的打工人们,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在这辆豪车上。
没一会儿,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下了车,毫不客气地甩上车门。
路人:我靠,这可是幻影,能这样甩门的吗?
坐在主驾驶的郗真仪倒是无所谓,南小姐喜欢甩就甩嘛,多大点事。
她更在意的是,那个人有没有看见,自己送南小姐上班这一幕呢?
郗真仪笑眯眯地抬起眼眸,落在最上面那几层,来回扫了几眼。
直到秘书室来电,问她今天是不是休假,她才启动车子,油门到底,飞驰走了。
28层办公室。
储月斜靠在落地窗边,眼神很冷。
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双开门男子,双腿交叠,霸气地坐在沙发上。
男人剑眉紧锁,俊美的脸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气质。
任谁看了都能猜出他的身份。
储闻,霸远集团的总裁,郗真仪的死对头。
此刻,储月的办公室落了锁,外头的人根本进不来。
储闻蹙着眉,冷声问道:“你真这么不管不顾?”
储月根本不理他。
“柯元华都告诉我了。”
储月嗤笑一声,这群臭男人。
不过,她本就不怕更多人知道。
她对南枝是势在必得,外界如何去看,她并不在乎。
“有屁快放,放完就滚。”
那辆幻影嚣张地掉了个头,疾驰离去。
像是在向她宣告着南枝的所属权。
储闻眉头更紧了几分:“你知道那位南小姐,身上根本就没南氏集团的股份么?你要她,只会是打郗真仪的脸,还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