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回到家,将通过童子试的消息告知家人。
林镇北和萧素素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儿子亲口说出来,依然感到异常兴奋。
一家人摆上饭菜,而且摆上美酒,以示庆祝。
“我儿也是秀才了,不枉老夫这么多年谆谆教导。”
林镇北端着酒杯,大为快慰。
儿子是在没有暴露身份情况下,通过自己努力,考中的秀才。
也就是说,儿子即使没有特殊身份,也比大多数年轻人优秀。
他嘴角压不住笑意,缓缓道:“我儿不应骄傲。
接下来还要继续苦读,争取几年之后通过乡试,成为举人,那才能算官老爷。”
萧素素看了一眼韩妙云道:“前些日子说过,等小舒通过童子试,便给你俩圆房。
现在小舒果然通过。
妙云,你怎么想?”
韩妙云端着饭碗,低着头,声若蚊蝇道:“女儿全凭义母安排。”
萧素素道:“那好,只不过,你现在跟小舒圆房,只能算妾室,你可愿意。”
林舒作为燕王世子,将来正妃,必须是大乾王朝的公主。
所以无论有多少女人,只能算是侧妃。
韩妙云又小声道:“哥哥救了我,又为我全家申冤,我就算给哥哥当牛做马也愿意,不要什么名分。”
萧素素宠溺地摸了摸韩妙云的头发道:“真乖,义母将来一定会疼你。
将来有一天,咱们家飞黄腾达了,义母一定多多给你补偿。”
林镇北连忙咳嗽了两声,唯恐妻子一激动说漏了。
“他们家飞黄腾达,”当然就是指回到燕王宫,展露真实身份的时候。
林舒跟韩妙云对视一眼。
少女当即脸颊绯红,低下头,不敢与他目光接触。
林舒心里火辣辣的。
看来老娘知道自己不一般,知道将来一定会三妻四妾。
所以先确定妾室的身份。
没娶妻之前,先纳个妾,好像也符合规矩。
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道:“韩妙云,你给我出来!
姑娘家家,住在陌生人家里,算怎么回事?
我们韩家的门风,都让你给败坏了。”
林镇北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韩妙云脸色苍白道:“好像是我大伯。”
林舒突然想起来道:“就是你说,在你落难之时,非但不管你,还要拿你去换赏钱的那个?”
“嗯,”韩妙云有些手足无措。
林舒起身拿起旁边的绣春刀,冷声道:“不用怕,当初在你走投无路之时,他们对你落井下石,不肯出手帮忙。
现在知道你安然无恙了,却又找回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去会会他们。”
说着,拎着刀大摇大摆来到外面。
只见院墙外面,有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壮汉。
为首一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眉眼间跟韩妙云有几分相似。
“你们想干嘛?”林舒凛然道。
韩忠贵义正词严地大声问道:“韩妙云在没在里面?”
“在里面,怎么了?”
“我是她伯父,她父母双亡,我便是她的家长。一个姑娘家,还未曾婚配,就住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成什么体统?
赶紧让她出来,跟我回家。”
林舒冷笑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是她家长?
当初她走投无路,无家可归的时候,你是怎样对她?
现在赶过来认亲,莫不是想要再把她卖第二次吧?”
韩忠贵跟一众人大声嚷嚷道:
“她是我们韩家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什么卖不卖的?就算我们韩家嫁女儿,总得收彩礼吧。”
“她要是不回去也没关系,只要你肯付一百两银子的彩礼,我们便不管了。”
“你彩礼也不付,白白得到我们韩家姑娘,哪有这样的道理?欺负我们韩家没人了么?”
周围许多乡亲围过来看热闹。
众韩家人,没完没了地大声讲道理。
他们看到韩妙云一家翻了案。
韩忠贵作为韩妙云最亲近的长辈,理论上,的确有左右她婚姻的权力。
不能让女方白白嫁人,至少敲诈一点彩礼出来。
“诸位乡亲评评理,我家侄女父母亡故,我作为她大伯,是否该为她婚姻做主?”
“现今不声不响地住进别人家,这算咋回事?”
林舒气得火冒三丈,拔出绣春刀道:“你这老家伙,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好不要脸。
今天小爷给你放放血,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挥刀向韩忠贵等人砍了过去。
那韩家众人虽多,但却没想到林舒会冲他们动刀,吓得赶忙后退。
他们借着人多,从背后包抄过来,想要围攻林舒。
这时候旁边的战英站了出来,抬脚便将两人踹倒。
这几个壮汉虽然身材高大,但都不会功夫,只林舒一个人就能应付。
不过几个呼吸,几人便全被打翻在地。
韩忠贵气得哇哇直叫道:“你等着,别以为老子好欺负。
我儿子在燕京白府做事。
燕京白老将军府知道不?
吓死你!
等我把儿子叫回来,连燕京府尹都要给几分面子。
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舒听了有些好笑。
若说别的府邸,自己还不认识。
偏偏是白府。
他轻笑了一下道:“随便你去找人,看看你儿子在白府,有多大面子,能不能请动白老将军。”
“你甭嘴硬,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是谁嘴硬?”
林舒抬脚又要踢。
韩忠贵赶忙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
白府。
厅堂。
“老夫听说,林舒近日要纳妾。”
白孟起坐在上手,对儿子白昭云道:“虽然不是娶正妻,但你也应当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爹,他不过是纳妾而已,您对他也太恩厚了吧?”
白昭云不解道:“他之前破获小妹一案,的确让人感激。
可是爹似乎对他,有特殊之情。”
“你真的没看出来?”
白孟起有些生气地着重道:“他姓林!”
“姓林怎么了?天底下姓林的多了。”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老夫要怎样说你才会明白?”
“爹……您该不会是说……林舒……便是那位养在民间的燕王世子吧?”
白昭云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