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暖和,生着炉火,上面烧着一盆水。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母亲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针线活,一针一线的刺绣。母亲虽然双目失明,眼睛看不见了,但是通过触觉和记忆,有模有样,也能做出和常人一样女红活。
母亲的眼睛原来能看得见的,是因为两年前的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而失明的。而那次的经历恰恰跟自已有关。母亲是由于自已而失明的,所以陈勇的内心非常的内疚!
看到母亲渐渐苍老了,还在为这个家操心,陈勇的内心里面感觉到很不是滋味……
“小勇,刚才和小桃出去,都聊了些什么?”
“娘,没什么,也就是谈谈心。”
“小勇,小桃是个好姑娘,这丫头那都好,就是一根筋,爱钻牛角尖。你比他年长,可要多担待点她。”
“娘,放心吧,对待小桃,我会像对待亲妹妹那样的。”
“小勇,你是这样想的,可保不齐小桃她不这样想。娘知道,你心思重,一直不肯成家,是另有原因的,娘也不勉强你。小桃这丫头比较单纯,只是你说话时候要掌握好分寸,语气不要太重,千万别伤到丫头的心。”
“放心吧,娘!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这个时候盆里的水热了,陈勇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好不烫手,就端到母亲跟前。
“娘,天冷了,我来给你泡泡脚吧!”
说着,陈勇蹲下身子,用心的给母亲搓脚。
“小勇呀,记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给娘洗脚的。”
“娘,没想到,小时候的时候,你还记得那样清楚。”
“小勇,你打小就很孝顺,长大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娘,我愿意天天都这样,给你洗一辈子的脚。”
在这个风云突变,军阀之间争夺地盘年代里,年年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
大帅府的上空,笼罩着一股战争硝烟的紧张氛围。
古城的箫家军,新城的卢家军,为了争夺地盘,双方都投入了大规模的军队,战斗异样的惨烈,非常胶灼。
“父亲,看你最近身体不好,这是我亲手熬的桂圆莲子粥,补补身子。”
箫雨落端着粥,来到了父亲房间亲手递到了跟前。
“哎—”
箫伯安叹了口气,接过粥,皱了下眉头,没喝一口,无精打采的放到了桌子上。
“父亲,看你最近气色不好,是不是前方的战事吃紧?”
“箫卢两家素有恩怨,战争不断,如今我军被敌方围困,情况危急,我准备派你哥带领一支军队前去救援。”
“爹,救援的军队,是不是要经过凤凰岭?还要突破敌人的三重防线?”
“闺女,如此重要的机密,只有你哥和孙副官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你和你哥合起伙来,又要搞什么花样?闺女,你是我亲生的,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刚才给我送粥来,又是嘘寒问暖,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说吧,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箫雨落这番来的目的,就是希望父亲能够让她跟着哥哥一起出征,去前线打仗,历练自已。在来的路上,箫雨落早就想好了,万一父亲不同意,自已又该如何相对,又如何说服父亲同意?
果不其然,当箫雨落把自已想要随军出征的消息说出来之后,遭到了父亲断然拒绝。
好在箫雨落在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有了心理准备。她应对自如,巧妙的化解了矛盾,巧舌如簧,用机智说服了父亲,最终同意了。
“你这闺女,伶牙俐齿,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爹能不同意吗?”
“谢谢,爹!”
这会儿,萧震霆也进来了,向父亲汇报这次出征的详细策略。
“儿子,你来的正好,你妹妹闹着要和你一起出征。”
“爹,太好了,兄妹齐心,其利断金!有妹妹在,我身边又多了一个帮手。”
“是啊,爹,我会协助哥哥,一起完成这次任务的。”
“好啊,你们俩个兄妹是不是早就事先商量好了,唱的双簧戏,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头子。”
箫雨落和萧震霆兄妹俩个,相互对视了一眼,偷偷的一笑。
“你们俩个,先别得意。上战场毕竟不是儿戏,枪炮无眼,儿啊,你要确保你妹妹的安全,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爹,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妹妹带回来的。”
“是啊,爹,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箫雨落为父上战场。
夜深了,闺房里,灯火阑珊。
明天就要出征了,箫雨落显得很平静,似乎没有一丝大战前夕的氛围。
“小姐,明天要出征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还缺点什么?”
丫鬟秋月在一边收拾着东西。
“我这次是行军打仗,用不着这些东西。对了,秋月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小姐,自从我小时候来到箫府,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做丫鬟,算起来有十几年了吧!”
“秋月,你跟了我十几年了,我待你如何?”
“小姐,你我虽然是主仆关系,私下里小姐待我情同姐妹,恩重如山!”
“秋月,既然我们俩个情同姐妹,以后,在没有外人时候,我们就不再是主仆,私底下以姐妹相称,好吗?”
“姐姐!你要保重。”
“妹妹!放心吧。”
临别的时候,难舍难分,萧雨落和秋月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这次的增援前线,时间紧,任务重。箫雨落和萧震霆兄妹俩个,披星戴月,点兵点将,带着军队连夜出发。
出了城门,萧雨落骑在战马上,回首望了下古城的城墙,心里暗暗的在想,放心吧,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次的出征,一定能够凯旋归来的。
茶楼里,陈勇、春生、树根,三个好哥们,又一次聚在一起。
“勇哥,我们今天来,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春生满面春风,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快说出来听听?”
陈勇一听是带来了好消息,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勇哥,你不知道,如今,一夜之间,码头大变天了!原来的老板犯了罪,下了大牢。树倒猢狲散,那工头熊四这个王八蛋跟着倒霉,自然也被开除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有眼,大快人心!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个好消息?”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那现在码头的新老板是谁?”
“勇哥,现在码头新老板,叫刘冶。为人不错,心地善良,也很体恤工人。刘老板是个好人,最近想要成立一个码头工会,要选一个德高望重,有威望的人当工会主席,大家伙一致推举了你。”
“我?工会主席?我恐怕难以胜任,再说了,我现在都已经离职了。”
“勇哥,你为人仗义,敢作敢当,大家伙都信任你,你完全能够胜任,弟兄们都信得过你,由你来当工会主席,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勇哥,你就别推辞了,你现在虽然不在码头工作了,可弟兄们知道,你的心里还是一直挂念着码头上的事情。如今码头换了新老板,正是用人之际,也是你大展宏图,大显身手,大干一番事业,这一次可是千载难逢翻身的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
“勇哥,你不在的日子里,弟兄们都想死你了。如今码头换了新当家,旧貌换新颜。弟兄们都盼着你回来,跟弟兄们一起干吧!”
“谢谢弟兄们的好意,对不住了,我暂时还是不能跟你们回去。”
“勇哥,这是为什么呀?刘老板也特别器重你,欣赏你,你要是不跟我们回去,岂不是寒了弟兄们的心?”
“勇哥,你一向很注重兄弟情谊的,你不肯跟我们回去,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瞒兄弟们,我已经答应孤儿院,做一个月的义工。我要信守承诺,不能背信弃义,更不会半途而废。”
树根和春生俩人还要再劝,被陈勇委婉的回绝了。
“刘老板和弟兄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感谢刘老板和大家对我的看重,我会找个机会,好好感谢刘老板的。但我这个人注重诚信,至于重回码头的事情,我会慎重考虑的。”
茶楼分开后,私底下,春生和树根两个人偷偷的议论着。
“你有没有发觉勇哥最近有些异样?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倒不觉得,勇哥是个守诚信的人,一言九鼎,只要他答应下来的事,就一定做到。”
“最近勇哥好像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孤儿院里,听说他和一个叫苏雪融的女孩走的很近,有人看见晚上他们俩个还肩并肩在一起呢?你说勇哥该不会在谈恋爱?几次拒绝刘老板的盛情,执意要留在孤儿院,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信守承诺借着做一个月义工的幌子,实际上为了那个苏雪融的女孩而留下来的?”
“我看你还是少八卦了,咱们兄弟跟着勇哥这么久,勇哥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吗?他根本不是这种重色轻友的人,勇哥心思谨密,让人捉摸不透,做事光明磊落,将来肯定是个干大事的。暂时心事不会放在儿女情长上面,更不会为情所困。我们就不要瞎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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