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缓缓地通过第一个哨卡后,道路两旁逐渐显现出一幅幅巨大的宣传标语,它们如同庄严的旗帜一般矗立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这些醒目的字眼仿佛闪耀着光芒,激励着人们不断向前迈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五分钟后,前方再次出现了一道哨卡。
当军车与哨卡之间的距离还有三十米左右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路障竟然自动升了起来。
显然,这里的警备系统十分先进和高效。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此处哨卡站岗的士兵数量竟是上一处的两倍之多!
只见道路两侧站立着整齐划一的持枪警戒士兵,他们身姿挺拔,神情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张波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士兵身上。他突然发现,其中有八位持枪的哨兵肩章上都佩戴着两杠双星,这可是中校军衔啊!要知道,中校军衔通常相当于军队中的营长级别。
就在这时,警务室里又走出来一名哨兵。
他的肩章更是引人注目,上面赫然镶嵌着两杠四星,这代表着大校军衔!
大校军衔至少也是旅长级别的高官才能拥有的殊荣。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哨卡,居然配备如此豪华的阵容,就算是旅部军营的大门岗哨恐怕也难以与之相比吧?
虽说张波也听说的除夕夜连将军级别的都会站岗的事迹,当年就有一个比较火的段子,“军长替我来站岗”,他也一直当是一种故事,毕竟在自已的营区里,他也就看到过除夕夜营长跟连长去站岗执勤了。
正当张波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之时,坐在驾驶座上的邓东轻声提醒道:“别发愣,快敬礼!”说罢,他动作娴熟地轻轻按下喇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哔——”
听到邓东的话,张波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紧抬起右手向站岗的士兵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而那刚走出警务室的大校军官,也是第一时间虎躯一震,右手似利剑出鞘,刷一个标准的敬礼。
我的天!我的天!大校给我敬礼了。
这一刻,张波别提有多精神力,手都举酸了才知道放下,此时已经通过哨卡车辆开出五百多米了。
“班长,班长!那是哪个单位的旅长,我第一次看到旅长级别的除夕夜出来站岗执勤。”
“切,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旅长怎么了,我告诉你,我还见过军长除夕夜出来站岗的呢!”邓东嘴角微翘,这就是资历的好处呀。在部队,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奇迹,指不定你带过的新兵,在三四十年后,就是一军之长呢。
“我靠,什么时候呀,那可是将星级别呀。班长咱们到底是去哪呀,这也不像是凤凰山营区的路呀。”
张波有些兴奋,如果有一天,他能跟旅长一起站岗,我滴乖乖,以后退伍了还能跟自已那帮哥们吹一辈子,想当年,你波哥我呀,跟旅长一起站岗,跟军长一起面对面。这场面,简直不要太劲爆。
“别嚷嚷,少说多看,今天的事,跟几个战友吹吹就行了,别忘了保密条例。”
“懂——”
吹,那是肯定要吹一下的,但要适度。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隐约可见一些零散的灯光闪烁着。随着车辆不断前行,这些灯光越来越清晰,显然他们已经接近了某个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一个规模不小的营区便出现在眼前。
此时,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小门里走出来,示意军车停下并熄灭引擎接受检查。
邓东见状,迅速拉起手刹,动作娴熟而利落。接着,他拿起放在一旁座位上厚厚的一沓证明材料,转头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波打了个手势,说道:“走吧,咱们下去配合一下检查。”
说完,他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张波也紧跟着打开车门,跳下车来,与邓东站在了一起。
“辛苦了,大过年的晚上还在外面跑。”
“唉,一样一样,大家都辛苦。”
负责检查身份的是一名挂着上士军衔的老班长,两根粗拐,胸前的标签上印着张久两个烫金的楷体字。
而另一名士兵则是穿着简易防护服,背着一个水罐,握着一个三米长的喷子,围绕车辆喷了一圈不知名水汽。
“可以了,进去会有人接应,不要乱跑哈,今晚纠察照常上班。”
“不会不会!”
张久检查完毕,身后紧闭的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到刚好可以容纳军车通过的宽度。邓东与张波上了车,车下的张久敬礼,军车发动,开进大门,哔一声,张波更是瞪大了眼睛,一麦,带金星,这是将星级别的哨兵呀,旅长见了都得绕路敬个礼。
不是,这是来军部了吗?
“坐好,别瞎几把看。”
邓东低声提醒,他当然理解张波此刻的心情,毕竟当初,他也是如此。哨兵怎么了,将军都能来站哨,哨兵神圣懂不,也是那一次,让邓东坚定了在部队长干的决心,这一干,就是12年。因为他在这里,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不管做什么,当兵,光荣。
“邓东,邓东,收到请回答!”
车上的呼叫器里传来声音,是负责接应的同志,进行远程指挥。
“我是邓东我是邓东!”
“收到收到,邓东班长,沿着忠诚路一直开到底,那里有负责接应的毛仁班长,将车停入车库去二营食堂,给你们留了饭。”
“邓东收到!邓东收到!感谢组织关心!”
沿着忠诚路一直开,这位12年的老班长笑了,他的眼睛微红,多少次,都一样,不管多晚,总会有属于他的碗筷。
一看时间,23点25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