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成，你的电影十分精彩。”
最早进入展映厅观看电影的那四个外国人，看完电影出来了。
听着那个导演很是呦口的念自己名字，张天成笑道，“丹尼尔先生，你可以叫我伊文。”
丹尼尔露出几颗大白牙，笑道，“抱歉，伊文，对于你们华夏人的名字，我实在念不通顺。”
“正常，华夏语言的发音和英语差别很大。”
丹尼尔笑了笑，转而问起电影。
“伊文，关于电影，我有点疑惑。
我不了解你们华夏，在你们华夏，高考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吗？”
“算是吧，华夏的高考在意义上相当于欧美各国考大学，只是欧美各国考大学，推荐信能起到很大影响。
而华夏考大学，没有推荐信，高考成绩决定一切。
对于一个底层百姓来说，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如果能考入一所好大学，那毕业后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从而变成一个白领。”
丹尼尔恍然大悟，伸手竖起大拇指，“伊文，你的电影立意很大，我是美利坚人，在美利坚也有很多上流人士利用自身影响力，将子女送入好的大学。
虽然他们不是用顶替成绩的做法，但每个学校，师资只有那么多，每年招的学生数量都在一个区间内，他们的做法，也是在挤压底层的资源。”
张天成莞尔笑道，“丹尼尔先生，我一直觉得，不管哪个国家，都存在上层挤压底层。
在我看来，资源原本是平均的，而上层之所以能成为上层，就是靠掠夺他人的资源。”
丹尼尔眼神一亮，“这就是像奴隶社会。
奴隶社会，种植园主掠夺的是奴隶的劳动力。
如今只是改变了方式，掠夺的是资源。”
“yes，这个资源是国家给予每个公民的，也可以说他们掠夺的是国家资源。”
丹尼尔变得更兴奋了，“伊文，你这种说法很有趣，上流人士掠对国家给予每个公民的资源，但国家又是由上流人士掌控。
那岂不是，给予每个公民资源，只是明面在维持稳定，实际上他们是不想给的。”
张天成双手一摊，笑道，“丹尼尔先生，美利坚的州长，总统，还有很多官员都是由选举产生。
参选时，大家都会向公民保证在某些方面，会做出一些措施，来提升公民的福利。
从下到上需要选举的官员，数不胜数，又经历了这么多年，每个参选胜利者，在任职后也都会提升公民福利。
正常来说，贫富差距应该缩小了很多，可为什么财富，却越来越往少部分人集中。”
啪！
丹尼尔兴奋的拍了下手掌，“yes，伊文你这说法是对的。”
电影探讨完了，丹尼尔没有多留，互相留个电话，祝贺一声，就走了。
“伊文，你的电影有种独特的魅力，我相信这届威尼斯电影节，你一定会有所收获。”
丹尼尔一走，秦海璐就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起了个外国名字？”
张天成微微侧头，低声笑道，“刚起的。”
“哈哈。”
秦海璐毫不在意形象的大笑。
“别人将你名字记在心里，你却是随口起的，你真够可以啊。”
“一个名字只是代号而已，他记住的是我这个人。”
秦海璐正想继续打趣时，陈果三人出来了。
“张导，你这部电影，，，很特别。”
对于《无根飘零》，陈果很是惊讶。
从立意上来说，阶级批判的华语电影，虽然不多，但也有有。
但背景都是古代，批判的，也都是地主。
像这种批判整个上层的电影，几乎是没有。
那电影风格更加奇怪，不说那吊诡的镜头角度，就连叙事方法都很奇怪。
主题赤裸裸呈现，完全不是文艺片的叙事方式，要说是商业片的叙事方式，那也不是。
大部份角色都没有结局，在剧情正要高潮时，戛然而止，商业片的叙事方法，不可能这么拍。
这部电影，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奇怪的。
“陈导，我这部电影也算是我的一个尝试，有些方面是比较另类。”
陈果笑了笑，伸头低声道，“你这部电影来威尼斯电影节来对了，相比柏林电影节和戛纳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偏重艺术与先锋电影。
你这部电影相比其它电影有很大的创新，有机会获大奖。”
张天成眼神一亮，“陈导，借你吉言，我也希望能获奖。”
“没问题的。”
闲聊几句，陈果带着那两个人走了。
没一会，陆续有观众从展映厅里出来，有些人看起来对电影很满意，还跟朋友讨论，有些人则一脸茫然，仿佛根本没看懂。
两者的数量，差不多一半一半。
出来几十个观众后，马克穆勒和那群影评人出来。
马克穆勒因为是威尼斯电影节的工作人员，不能对电影有过多评价，他没对张天成说电影怎么，怎么样。
不过那些影评人却是很兴奋，和张天成探讨电影。
“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全程高角度定点拍摄。”
“为了表示底层都是在上流人士的掌控中，就像时刻监视着一样。”
“那个开头脱光衣服，抱歉，你的电影，很多角色都没有名字，我只能这么来表示。”
“没事。”
“就是那个开头脱光衣服的男演员，他的发疯，会不会太荒诞了。”
“no，no，他的发疯在于高考成绩被顶替，还有父母的不理解，克扣钱只是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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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这些影评人，都已经中午了。
吃完午饭，张天成就和秦海璐回酒店休息，太热了，实在不想去发传单了。
翌日一早，张天成还在刷牙时，“砰，砰！”
房门被重重拍响。
“天成，快开门。”
秦海璐的语气很急，张天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灌了一大口水漱口，大喊道，“来了，来了。”
连嘴边的牙膏沫都没来得及清洗，他就急急忙忙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