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梁山军中冲出一员战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乘骑一匹雄健乌云踏雪,双手各擎一柄镔铁雪花宝剑,寒光凛冽。
“这人也好生威武,怎么一个小小水泊梁山都是些难得一见的英雄好汉!”董平暗忖。
孙安举剑遥指董平道:“董平小儿,到了阴曹地府,需记得杀你者,为屠龙手孙安!”
闻听此言,董平差点气炸肺,怒道:“大言不惭,今日小爷就杀你祭旗!”
嘶风赤焰兽感应到主人的心绪,四蹄狂奔,董平平举双枪欲要撞杀孙安。
一寸长一寸强,但一寸短一寸险。
兵器长短的孰优孰劣,关键还是看使用之人。
通过秦明的描述,孙安已知董平不是等闲之辈,是以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镔铁宝剑缭绕着赤焰,空气中的水气蒸腾,烟雾弥漫,妙到毫巅地接住董平的双枪。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行家一交手,就知有没有。董平瞬间感知到孙安的的修为比自已高,但高得不多,谁胜谁负不好说,但需要拼命。
修为比不过,那就比技艺!董一撞的名号不是白得的。
两人都是双手持器,不管胯下战马,任它们自由发挥。这两匹异兽都已通灵,堪比人族后天境修士。
蹄踹,嘴撕,相撞,不多时身上都已挂彩,但更激起他们的凶性,丝毫不做退让,甚至时不时会攻击对方主人的腿部。
日影西斜,阳光洒在孙安和董平的战甲之上,将他们映照的宛如两尊战神。
董平银甲银枪,枪尖寒芒闪烁,搅动起来,好像两条银龙翻滚,变化无穷;孙安黑甲银剑,双剑交织,形成一圈剑网,欲要困杀两条银龙。
枪剑交加,撕裂空气,时不时有鲜血飙出,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许多微小的伤口。
于此同时,两人欲斩杀对方的心思,越来越强烈,是以都拼尽了全力。
“臭小子,你到底是在紧张谁?一个是天命星主,一个是你的得力助手。”马爷的声音突然在柴进脑海中响起。
柴进没有丝毫犹豫道:“自然是希望孙安兄弟得胜,就算是天命星主,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也只有死路一条。”
马爷道:“果然我们没有看错人,你小子杀伐果断,是做大事的料。”
战场中央,两人枪来剑往已交手近百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突然间,董平大吼一声:“着!”
其体内的先天之气骤然爆发,以两条银枪为犄角,幻化成一条更加庞大的银龙,瞬息之间将孙安双剑交织出来的剑网撕裂。
余势不减,撞向孙安的胸膛。
孙安不闪不避,将镔铁长剑悬挂在鲨鱼鞘中,双掌成爪状,擒摁住银枪化成的犄角,喝道:“今日就让你知道我屠龙手的名号是如何来的!”
董平暗道一声:“不好!”
只觉从枪杆上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竟被孙安撬下了战马。
“撒手吧!”
随着孙安一声暴喝,董平凝聚的先天气劲被击溃,手中的银枪更是被对方夺走了一杆。
心神失守之际,被孙安用夺走的长枪狠狠扎来,董平终于在生死之际回过神来,猛一低头,银枪撞掉其头盔,头发披散开来。
宋军阵营中,见此情形,不等高廉命令,张清已是拍马冲出,欲要救下董平,毕竟是同朝为官,终不忍其死在草寇手中。
“嗖!”飞石横空,眨眼之间已到孙安的眉心。
银枪突兀出现,于千钧一发之际将飞石磕开,孙安长舒一口气,但董平已趁着这个间隙,翻身上马,狼狈逃窜。
“可惜!”
错失良机之下,孙安一枪将董平的凤翅盔撞进地下。
董平逃出生天,心神刚松懈下来,便听得迎面而来的张清大喊道:“小心!”
是让自已小心吗?难道是孙安又追了上来?
但听得箭矢呼啸,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一支雕翎箭先是破掉他的护体气罩,而后穿透战甲,从其腰腹处透体而出。
精气在消散,董平立时意识到这一箭重创了自已的肾脏,不由急声大呼道:“张清兄弟救我!”
那一箭正是花荣所射,同时也是总攻的信号,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落在宋军的阵地之上。
各个头领率领着着他们的麾下的部卒,簇拥着柴进对宋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高廉大声喝道:“举盾,反攻!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士气低落的宋兵总算是醒悟过来,慌忙举盾,搭弓,同时在高廉的淫威之下,发起了反冲锋!
“噗,噗,噗……”箭矢贯穿肉体,很多倒霉的士兵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更不幸者被后方蜂拥而至的友军踩成肉泥。
“轰!”
两支军队,好像钢铁洪流撞在了一起,每个人都面目狰狞欲致对方于死地。
盾牌拍打在一起,身后无数的长枪从缝隙中扎出,偶尔夹杂着盾牌手的长刀i,这是他们唯一能造成伤害的手段。
宋军的军官和梁山的头领在战乱中尽量寻找着对方,取胜的关键还是在于他们,若是能将对方斩杀,失去了指挥的士兵就是一团散沙,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柴进挥舞着方天画戟,几无一合之敌,他身侧跟着悍勇无双的武松和近身手段惊人的焦挺。
三人好像无情的杀戮机器,挡在他们身前的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高粱麾下的统制官等,均逃不过三人的合力斩杀。
战团两侧是张清麾下的骑军与孙安率领的龙骧骑,史进率领的飞熊骑,文仲容率领的猎豹骑对冲。
比之步军的厮杀更为惨烈,但有冲撞,必有骑兵殒命。
张清,龚旺,丁得孙三人更是孙安,史进等人打的几乎还不了手,若非孙安等人需分神防范张清神出鬼没的飞石,只怕早将他们擒下。
宋军后方,看着战线不断被推回,黄安与重伤的董平都有些心慌,不由看向老神在在的高廉。
“知府大人,看您智珠在握的神情,有什么手段尽快使出来吧。”黄安骚动不安道。
“多死一些好!死得少说明不够惨烈,上面赏赐的就会少!慈不掌兵,黄大人你的心境还需磨炼啊!”高廉依然没有要出手的打算。
黄安腹诽道:“老子知道慈不掌兵,他们死再多都无所谓,只要老子不死就行!”
高廉侧目斜视略显萎靡的董平问道:“董将军还能否再战?”
董平脸色一苦道:“末将被贼寇洞穿了肾脏,一时之间难以作战。”
“少了董将军这一大战力可怎么能行。”高廉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丹瓶,丢给董平。
“蚀骨还生丹,可令你伤口复原,只是一个时辰之后会经历持续七日的蚀骨之痛,你可敢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