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谢贤明和这个杨副官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谢贤明也在缅北?
这太巧了。
可那个眼神,我不会看错。
谢贤明不会那样看我。
他舍不得的。
“是我认错人了,他不是我的谢贤明。”
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有一点点希望。
我在试探他。
哪怕他给我一个眼神,就一秒,我也愿意相信他是身不由已,是被胁迫的。
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梦醒了,谢贤明会给我倒一杯热水,拍拍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完我的倾诉后,拥我入怀,轻轻拍着我的背。
曾经,无数次噩梦,他都是这样做的。
可是他不是我的谢贤明。
我开始恍惚。
我来缅北的第一天,见到的真的是谢贤明吗?
他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么陌生的地方的。
他不会!
冷场了一会儿,杨副官突然站起。
他拿起筷子从我身上夹了一片北极贝刺身,送入嘴里,“小陆爷真的识货,这女人滋润过的刺身就是要爽口些。”
听了杨副官的话,小陆爷开始大笑。
我只觉得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
来缅北第一天晚上,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就一天,就让我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
我不知道我此生,是否还有机会能回华国。
我只知道,我能做的只有搭上一个男人,成为他的女人。
不然,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晚宴过后,我又被带回了早上那个水泥房。
不同于白天,今晚我没有被绑。
只是脖子上被牵了根生锈的狗链子。
我能释怀,毕竟四肢没被限制,我睡觉还能翻身。
晚上我是被冷醒的。
水泥房没有窗户,我不知道现在天亮了没有。
水泥房的门是铁门,中间有缝隙。
也许是方便看里面的人的情况,我不清楚。
突然有人丢了个白乎乎的东西进来,我朝门口看去。
那人跑得很快,我没有看清。
我去看地上的东西,发现是个馒头。
还是热的。
我把馒头捧在手心哈气。
我的手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
现在本就是冬天,这水泥房潮湿,又没有被子。
我不知道是谁给我送来的馒头,毕竟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这个馒头到底有没有毒。
这分钟我在犹豫。
我已经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中午吃的馊的饭菜,也被我全吐出来了。
这个馒头对我来说,是雪中送炭。
但我不敢吃。
这一天我经历了太多,我不知道该信任谁。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吃下那块馒头。
毕竟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不想连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
要真到了地下做了枉死鬼,我都不知道找谁寻仇。
我把馒头销毁了。
我怕这个馒头,是善意的。
若是有人同情我,明天被他们的人发现了,会连累这个给我送馒头的人。
太冷了,我根本无法入睡。
不知道强撑了多久,我被昨天那两个女孩带走了。
她们将我带到了一个办公室。
小陆爷背对着我,将腿翘在桌上。
我不明所以,“你又想做什么?”
他转过身来,笑着看着我,“宁小姐,好福气。”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去,给她穿上试试。”
他让那两个女孩把我脖子上的狗链子取下,就来扒我衣服。
既然把我松开了,我当然要反抗。
我一个转身就往门口跑。
还没打开门,我就感觉到有东西抵着我的后脑勺。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那是把手枪。
“宁小姐,还没学会规矩么?”
我吓得腿软,“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跑了。”
小陆爷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是人面兽心。
“要结婚的女人了,别再这么莽撞。”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要结婚?”
他将我转过来,拿着手枪抵上我的额头,“当然是美丽的宁小姐了。”
结婚?
我脑子炸了。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又想把我卖给哪个老头?
“我不结!”
我还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女孩,结什么婚?
就算跟谢贤明谈了两年,我也没想过这么小年纪结婚。
他放下枪,我以为自已逃过一劫了。
没想到他立马上了膛,将枪对准了我的脑门,“这由不得你。”
这一刻,我是害怕的。我怕他枪走火了。
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我结我结。”
我试探着用手去别开抵在我脑门的那把枪,“小陆爷,你总能告诉我是跟谁结婚吧?”
“谢贤明啊。”
他说出的这个名字,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别过头,“他不是我的谢贤明。”
他立马接到,“他当然不是你的谢贤明。”
我转过头,直视他。
他笑得很好看。
我觉得他长得很像小时代里的顾准。
比顾准更帅,更年轻。
这么帅的一张脸,却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我的命。
“杨副官很喜欢你,所以。”
他放下枪,嘴角露出阴森的笑,“我希望你嫁给他,帮我监视他。”
我不明白。
他和杨副官不是一条战线的么?为什么要我监视他。
我实在是搞不懂。
“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女人,保你不死。”
听完这话我有些想笑。
这人还真是自恋。
他竟然觉得,我勾引他是为了做他的女人。
但我不否认,他这个条件很勾人。
至少,他可以保我的命。
我问,“我为什么要监视他?”
他没有正面回答,“你永远不知道,你身边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嗯,这点我认同。
小陆爷简直就不是人。
我继续作死,“你们认识多久了?”
他打断了我,“宁小姐,你话太多了。”
他靠近我,将我抵到墙上,“知道太多,很危险。”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已不会再问。
“我怎么嫁给他,我对他没有感情。”
在我的认知里,不相爱不能结婚。
“你不需要对他有感情。”他回答。
他的鼻息洒在我的脖颈,我有些颤抖。
“宁小姐,你是个演员。演好你的戏,就能多活些日子。”
看看,他又变脸了。
刚刚还说能保我的命。
我连忙答应,“我知道了。”
他满意得松开我,用手里的枪点了点那套红色嫁衣,“穿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