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会客室,三人连同通讯器那头的张特助说了有几句话了,只是他们并没有说服张特助,甚至还使张特助说出沈耀是在拿乔——因为沈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那五个新生观察者候选人的身份。
晏若:“不是沈耀拿乔,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同伴。”青年微掩着眉眼,“现在他们都像是惊弓下的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激烈反应。他们只会相信能看得见他们观察者凭证的我们。”
“如果我们不去,一旦那五人发生意外,那么大禹和神特组将会面临洗不清的蜚语,它会让我们失去伊甸园的信任,也会成为有心之辈起事的借口。”
晏若道,他没有危言耸听,只是在客观的陈述一个可能。
良久,张特助无奈叹息,【你说服我了。】他承认晏若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没有神特组的候选者参与,一切顺利倒罢,若死了伤了,那就是官方洗都洗不清的黑锅。【但你们也没必要三个都去,太危险了。】
见张特助妥协,刘泽明先表明自己立场:“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得找李升问清楚!”
晏若微微一笑,自矜道:“我可能不得不去,沈耀信任我。”这话不太像是以温和恭谨出名的晏若,但刘泽明却觉得他这样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张芷惠看了下两人,愣愣的啊了声,紧跟接话:“这,我不要一个人回方舟啊。”她搅破脑汁想理由,忽然想到凭证,“对了,我是近战,我得保护泽明和晏若的!我也要去……”
【胡闹!这不是小孩子去春游!】张特助和张芷惠更熟洗也更亲近些,故而选择第一个劝她,【芷惠,你外公还在医……】
突兀的电流声冗杂了张特助的声音,但很快消失,并未引起注意。
虽然没听到张特助后面说什么,但不影响张芷惠理解,她自信道:“我外公肯定同意,不信你问他。哎呀张叔你别光说我,沈耀肯定是想我们都去他才放心的,而且我们要只去一个人,到时候出事儿了连报信都没法报!”
【乱讲!】若是张特助在场,肯定要瞪一眼咒自己的张芷惠。
正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
张芷惠被张特助斥责得不痛不痒,正想说什么,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嘴边的话自动替换成:“哎小景,你怎么也在这儿呀?不会就是你坐的车被袭击了?”她高兴地打招呼,在看到对方头部的纱布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刚才死里逃生。
“你没事儿吧?”她走上前想多说几句,却见她同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没有崇拜,没有热情,只是随意的朝她点点头后就擦身而过,径直走向晏若。
“咦……”
“什么情况?你认识?”刘泽明靠过来询问。
张芷惠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见张芷惠也不认识来人,刘泽明作势拦住,嘴上呵斥:“我们正在谈正事,无关人员请不要随便闯入!”
景丰看着端坐在主位右手边惊讶看着她的秀丽青年,恢复了原
本冷淡的声线(wx)?(),
叫他的名字:“晏若。”
晏若看着孤身前来的景丰?($?)?[(w.)]?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w)?(),
掩下心里的猜测(w)?(),
“景丰(w)?(),
”他的直呼其名让一旁的刘泽明挑眉让开,“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说的黑袍人首领,可能是阿塔。”景丰说到这顿了顿,不清楚晏若知不知道阿塔的名字,她补充道,“神庙试炼里蓝色阵营的试炼者。”
晏若表情空白了瞬,随即眼睛紧盯景丰:“为什么这么说。”
景丰其实是不耐烦说这么多的,但她还是三言两语简单描述了刚刚沈耀说的黑袍人的袍子特征,重点是那对头顶的复眼。
“可能是巧合,并不能证明什么…”晏若有些犹豫。
景丰:“相较于主观臆想的偶然性,我以为你们更应该注重巧合背后的可能。”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通讯器,那通讯器正一闪一闪红灯,证明正在通话。
果不其然,景丰听到对面那个实权者开始问道:【你是谁?】年长的人总是更有耐心和城府,在不满一个不知身份底细的人信口开河前,他选择先询问身份。虽然在他此时心中有那么一点猜测。
“赤道红雾,极地天柱。”景丰则是用她预知中的一部分来间接说明自己的身份,说完还加了句,“如果您不知道,那今天就当是我冒昧打扰了。”
这话说的虽然沉稳平静,但话里表现的意思却没那么平和。就像对方来问她的身份以表明她是否有在此事上的发言权一样,景丰也在看他是否有资格和权限知道更多的事。
一旁的晏若听懂一老一小的交锋,嘴角苦笑,他知道景丰傲慢,但没想到她对待一个城市的第二梯级的掌权人也丝毫不掩饰。
一旁的刘泽明和张芷惠面面相觑。刘泽明想起自己曾在家人那边听说的事情,盯着景丰开始若有所思。
通讯器那头听到景丰后面的话失笑,包含了晚辈的不敬的试探,他道:【原来是你。小姑娘真是年少可为啊。】
当晏若说出景丰名字后张特助便有印象,只是他没想到,全球都没几个的先天观察者候选人,区区f市就出了两个,甚至这两个在天破后还都在他身边出现过。
从暗地交锋到揭露身份的客套,景丰道:“请原谅我先前的隐瞒。”
【没事没事,这是你的自由。我听说你在之前的袭击中受伤,要不要紧?】
上位者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在小事处去关怀下属以收罗人心,但景丰不是真的普通群众,所以略微应和了两声后直言道:“如果晏若他们决定帮沈耀,那出发时请加上我。”
【这……】
“我是空间凭证。”景丰道,“如果事实如我所说,阿塔便是黑袍人的首领,那五人便会有危险。换言之,你们的生产仓也有拿不回的可能。”而她的空间,刚好可以弥补这个可能性。
显然在景丰这句话里,生产仓是比五个人造观察者候选人重要的。
张特助对她的请求表现得很为难,毕竟他连成年的三个观察者候选人都放手得勉强
(w)?(),
更别说让一个18岁都没到的未成年去冒险——这可不是凑热闹?()_[(w.)]??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w)?(),
这是真要死人的危险事。
景丰像是听不出张特助委婉的拒绝(w)?(),
冷淡道:“恕我直言(w)?(),
还是快点决定为好。据我猜测,李升和沈耀应该还不发觉黑袍人首领的身份,但一旦他们开始偷藏生产仓,那他们必然逃不过。”
虽然景丰说的是猜测,但她这句话已经是建立在黑袍人首领就是一个观察者候选人的基础上。
然而,关于这点,晏若和通讯器那头的张特助都有疑惑——就如前文说的,全球如景丰晏若那样的试炼也不过十二场,即全球先天性观察者候选人只有72人。而景丰的意思是,他们区区一个f市的一个区,就有三个先天的观察者候选人在——其数目直接占了全球的1/24。
这搁谁谁相信?
与其相信这亿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他们潜意识更相信黑袍人的装扮和阿塔撞衫是偶然事件。
当然,景丰此时还不知道全球数十亿人口先天观察者候选人还不足百数,但就算知道,景丰也会坚持自己的猜测。
看出景丰脸上的不耐烦,晏若斟酌着用词,向景丰科普了下先天性观察者数量的稀少和支持她猜测的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比起所谓巧合,概率本身就足以让我相信。”景丰说,“在我眼里,事情只有是或否两种可能。”她不相信巧合和偶然。
不过……
“我想这并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你们应该尽快决定是否同沈耀去f大学。”景丰没打算纠结在这种不会影响事实的无用功上,“如果你们要去,那多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猜错了也无所谓,她只是作为一个“以防万一”去的。
张特助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如此雷厉风行又目的明确,他回了句“稍等”后,先暂时单方面屏蔽了通讯。
景丰耸耸肩,她知道官僚主义总是会有这些那些的顾虑。她拉了把椅子坐下,视线转向盯着她看的张芷惠刘泽明两人,淡淡问了句:“有事?”
当然有事了!
刘泽明道:“你和晏若一样,也是第一批的观察者候选人?!”
“显而易见。”
“啊?景丰你也有观察者凭证??”张芷惠惊呼,“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哎不对,”她忽然反应过来,“你自己比我还早成为观察者候选人,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我还表现的那么……呃,崇拜?”张芷惠选了个词,但看着安然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视线停留在她寡淡的表情,说出来的词连自己也满是怀疑。
景丰没回她。毕竟这其中的理由还是很明显的。
“我们和其他国家交换了信息,”晏若转着自己的扳指,坐在离景丰差一个位置的副手位,“已知的几场和我们试炼规则一样的试炼,其蓝色阵营的候选者都是正常试炼者模样。”不像是阿塔,是个外星球生物样子的怪物。
景丰散漫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它的确是人类,应该是有什么机缘让它得以在试炼中掩藏身份。”
“什么机缘?!”
张芷惠满脸好奇。
景丰抬下巴指了指晏若,示意张芷惠问他。
晏若看了眼明明早有猜测却偷懒不想回答的少女,不着痕迹地无奈叹气。
他点了点自己的扳指。
随即一阵柔和白光出现,待光芒散去,晏若掌心赫然躺着一副金边眼镜。
晏若看了眼景丰左脚的铃铛,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铃铛周围有一圈极难发现的荧光,很微弱,但真实存在。他猜这条红色脚链,也不是蓝星当前科技做的出来的东西。就和他的眼镜一样。
“这是神赐之物,名叫千识。是试炼后神庙给予的。”
晏若介绍道,见张芷惠好奇,他把眼镜轻放在桌上,示意对方可以随意看。
“和凭证一样,只限所属人使用,它可以识别事物的基础信息。”
“我猜神赐之物不止现实可以使用,试炼中也同样能发挥作用。”
然后晏若又向两人简略介绍了下阿塔。
耳边听着青年说话,景丰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自己脚踝。这个镇魂铃,除了第一次响动惊醒主人格外,她再没听过它响第二次。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动静传来。
沈耀探出一个头看向围在桌子一侧的四人,焦虑地问他们决定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听到沈耀的声音,通讯器那边也传来张特助同意的回复。不止如此,他本人现在已经在来此地的路上。
既然同意几个宝贝疙瘩去,那自然要做好保障工作。张特助说,虽然很抗拒其他人,但他还是会批给晏若他们两支小队。介时会由晏若担任指挥,前去接回伊甸园的人并拿回设备。
而张特助特意过来一趟,是为了让刘泽明和景丰带上食物、水、信号弹等一些求生物资——因为此时水位上升速度超乎预计,他们提前做好赶不回大禹的准备。
不止这些,张特助还表示实验室出品的救生带成品正在支援军的营长手上,等晏若等人到了f大,也是由他负责保护和听命的。
临出发前,张特助还安抚沈耀道:“我已经告知前线,让他们尽可能以驱赶为主。希望这样能保护那五人。”
“谢谢,真的谢谢!”沈耀对着车窗外站着的中年人感激道。他和景丰五人已经坐上一辆军用越野。
张特助语重心长嘱咐:“设备重要,但你们更重要。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万事以安全为先!”
“您放心,我们一定安全回来。”刘泽明坐在驾驶座上向张特助告别。
引擎发动,墨绿色越野渐渐驶出视线。
张特助站在原地破位不好受。这些明明是他们老一辈的责任,此时却压在几个年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