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馨月黑着脸走出药材铺,直往马路对面的豪车走去。
豪车上在这时匆匆走下来一个眉眼清秀的男人。
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不是别人,正是柳月茹的儿子,江泽。
他本来只是杜氏一个营销部工作人员,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杜氏集团公关部的总经理了。
很快,他就会跟杜馨月结婚。
看到江泽,杜馨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
“阿泽……”
江泽的注意力却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紧随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像极了夏灼灼。
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沪城?
她明明已经被烧死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看错了也正常,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夏灼灼了。
不过不确认一下,他总归不放心。
否则,要是夏灼灼真的还活着,让杜家人知道他还有个童养媳,说不定就会取消他跟杜馨月的婚礼。
正要追上去仔细看,人就被杜馨月拦住。
“阿泽,你去哪里?”
江泽骤然回过神,脸上飞速挂上一抹笑,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想着你可能会爱吃,我这就去给你买。”
杜馨月抓住江泽的衣角,道:“别买了,我现在没心情吃糖葫芦。”
江泽的视线这才落回到杜馨月身上。
瞥见杜馨月通红的眼眶,以及她身后两个狼狈的保镖,江泽骤然瞪大眼睛。
“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个贱人!”杜馨月愤恨地说:“她不光打了我的人,还抢走了我要买的药材!”
“对方是什么人?哪来的胆子欺负你?你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杜馨月听到这话,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摇摇头,说:“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暴发户!而且身手很不错。我今天只带了两个保镖,你过去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的。”
“那就查,查到她的身份之后,再去找她算账!”
“嗯。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但当务之急是找到爸妈让我买的药材……我跟他们说了,说是你找到的药材,今天会送过去。如果不送过去,他们恐怕又要对你有意见了。”
杜家人不喜欢江泽。
一是觉得他出身不好,二是觉得他担不起大任。
但碍于杜馨月喜欢,他们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泽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沪城这么大,我不信别家没有咱们要的药材。”
“嗯。快走吧。”
杜馨月没再多说什么,躬身上车。
江泽扶着杜馨月上车后,又扭头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眼。
人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泽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应该是他认错了。
……
明月公馆。
烟雾缭绕中,几个男人正围着牌桌玩得起劲。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随时为男人们点烟斟酒。
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人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衬衫,袖子半挽着,露出具有流畅肌肉线条的手。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明明是打牌,却给人一种他在把玩艺术品的既视感。
长得足够英俊的人,坐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
牌抓过几圈,男人直接把牌一推。
其他人立刻捧场地鼓掌。
“清一色自摸?司少爷真是好手气!”
“哪里是司少爷手气好,分明就是技术好。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他起手的牌明明很不好的。”
旁边的金发小姐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杯红酒。
躬身递酒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上身姣好的山峰线条。
“司少爷要不要尝尝看我这里的酒?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
“多谢。”
司慎行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接。
然而女人的柔夷却是一转,竟是将红酒倒在了司慎行的袖子上。
白衬衫立刻被染成了玫红色。
司慎行对面的杜浩然当即站起身,露出不悦的神色。
“安雅,你怎么办事的?还不快带司少爷去换身衣服?”
安雅水眸切切地望向司慎行,眼底是不需要隐藏的暗示。
“司少爷,让我带您上楼换身衣服?”
司慎行不置可否地站起身。
“那就劳烦安小姐带路了。”
见司慎行没有拒绝,杜浩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递给安雅一个眼神。
安雅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司少,请。”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杜浩然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确定地问身旁的手下。
“今天的牌桌上,我送了这么多钱给他,还送了个人,这一趟,算是让他玩开心了吧?”
手下笑道:“那是自然!没有男人不爱钱,更没有男人不爱女人,除非他不是男人……安雅这样的顶级货,谁吃了都食髓知味。”
“但我怎么感觉……他还是不太满意呢?是他还记着以前的仇吗?”
手下安抚道:“都是您的错觉。何况,以前他还是司家私生子的时候,明里暗里挤兑他的人还少吗?如果他都一一记仇,那不是所有人都死定了?法不责众,他就算算账也算不过来的。咱们今天的态度这么好,想来他应该明白咱们的意思。”
杜浩然不说话了。
司慎行以前是司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前,司董事长突然宣布,以后S集团由司慎行继承,还把司家真正的大少爷直接远送出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慎行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却用雷霆手段整治整个S集团。
现在不管是S集团也好,还是别的大企业,都以司慎行马首是瞻。
一个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跃成为S集团掌权人……
这个人,着实有些不一般。
就是太不一般了,杜浩然才不敢轻易放松。
毕竟,以前他也是那帮当着司慎行的面骂他是“野种”的人之一。
“您就放心吧,就算咱们不能让他高兴,难道安雅还讨不到他的欢心吗?安雅对付男人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手下继续宽慰道。
杜浩然勾了下唇。
“这倒是。”
司慎行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还不是被安雅一个眼神就勾上楼了?
再正经的男人,脱了裤子就都是另一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