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自床上爬起，朱希真伸了个懒腰，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 不过朱希真并不急着去学校，毕竟他早就请过假了。 甚至为了防止睡了数天数夜的情况，朱希真还是一口气请了一个星期假。 嘛，虽然昨天强撑着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对面的凑似乎有些惊讶。 不过倒也是，毕竟刚转来没两天就请了一个星期假的。 在朱希真之前，恐怕世界上还不存在这种学生。 不过朱希真的家境虽然还没有在学生间传开。 但老师间已经是不胫而走了。 根据这个身份的记忆，当初“朱希真”转来这里的时候，校长和校董会可都是毕恭毕敬地来迎接。 因而，最终凑并没有拒绝，而是批准了请假。 说到底“朱希真”的起点，就已经是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终点了。 现在来学校读书，估摸着也就是来体验下生活。 偶尔不想玩了，去干些正事，也是很正常的——凑是如此想的。 朱希真坐在床上，肆意让自己的思绪飘飞着——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昨日，那精神力透支，以至于思绪稍一展开就头痛欲裂的情况，他实在不想经历了。 那是在压榨每一寸意识，犹如强迫一根麻绳拖拽着一艘巨轮前行。 “呼……”朱希真揉了揉眉心，将那种骇人的感受掩埋于心底。 顺带着，他“看”了下自己的意识海——那是自精神力诞生之后，自意识之中诞生的冥冥的存在。 此时的意识海内，精神力充盈，不似昨日那般，整个意识海濒临破碎的惨状。 经过休整，朱希真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力的亏空——甚至有所增长。 这并非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变化——意识海的大小，比之昨日朱希真探知时，足足大上两三倍！ 稍一思索，朱希真便明白了缘由。 常人运动以强健身体，而其原理，实际便是让人体达到极限状态，令人体本身开始过量修复。 而这精神力，或许也是相似的原理。 仔细想想，昨天朱希真的操作，如果在体育锻炼中打个比方。 或许就是跑步跑到腿断了都要挪动向前。 而经过修复，自然也就造就了如此巨大的成长。 但这成长，朱希真宁愿不要。 过度的锻炼尚且会对人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那么精神力呢？ 朱希真十分清楚昨天自己究竟是怎样压榨自己的意识——那是真的要在石头中榨出油的操作！ 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朱希真还不知道。 尽管目前来看不仅不坏，还有好处，但朱希真再也不想陷入那种状态第二次！ 想着想着，朱希真主动掐断了自己的思绪。 逍遥一阵，回味下感受就好了，再继续下去就只是浪费时间了。 朱希真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和日期——还好，只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没有睡了几天几夜的情况。 思索间，朱希真肚子也叫了起来——昨天我回到家，打完电话请假后就上床睡觉到现在，可什么也没吃。 并且，似乎精神力的恢复，也会消耗身体能量，以至于朱希真现在特别的饿。 翻身下床，朱希真洗漱一番后走入厨房。 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食材，朱希真陷入了沉思——这些，都是前天他订购来的。 片刻后，朱希真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自己点的外卖送来。 身旁，猪笼草少爷埋进一袋超大袋狗粮里，正大快朵颐着。 而巨大土星则蹲在角落，当自己是个摆件。 至于霸王奥丁，他在客厅往里面的书房里头。 回想了下霸王奥丁隔书房里看《北欧神话》的认真模样，朱希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想着，他将手中炼金笔记翻了一页。 作为一个野路子炼金术师，朱希真没有如凑那样的资深炼金术师指导，只能够靠着手上这本炼金笔记自学。 而朱希真的学习，也是磕磕绊绊。 说到底，这疑似来自九堂风雅的炼金笔记，所记录的都是他对于顶级炼金术的研究——甚至，还有更加本质的东西。 而朱希真一个最多比门外汉好一点的炼金学徒，看这书真就是看天书了。 又翻了几页，依然什么都看不懂的朱希真，拿起驱动器图纸夹好作书签，将之合上。 事实上，这炼金笔记，朱希真能看懂的已经看懂了。 即便只是驱动器图纸，其上也涉及了很多高级炼金术。 朱希真靠着勉强能看懂的部分设计，对「决仪臂铠」进行了微调。 这，已是极限。 此时门铃声响，朱希真起身去开门。 从门外数家店铺，都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外卖员们手上接过大堆外卖后，朱希真也转移了战场。 …… 风卷残云之后，朱希真出门将大包垃圾丢掉，同时也出门散步。 踏在街上，呼吸的屋外的空气，朱希真本来因为惬意的日常而有些懈怠的脑子，逐渐恢复清醒。 到此时，他也开始统计起昨日的收获。 【卡池抽取完毕】 【获得——怪兽卡「x—首领加农」「y—龙首」「z—金属履带」】 【卡池抽取完毕】 【获得——怪兽卡「元素英雄·雷霆巨人」】 【获得——怪兽卡「捕食植物·猪笼草翼龙」】 手一翻，朱希真自系统空间中取出这几张卡来。 其中，「猪笼草翼龙」的力量已然汇入朱希真体内——尽管如同先前的「海鳝猪笼草」一样孱弱。 不过因为其性质带着特殊，所以朱希真还能分辨。 至于这份新的力量能做什么，朱希真现如今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构想。 而其他的卡。 全都是如「融合」一般，没有直接给予力量的卡片。 将手中的卡收回系统空间，朱希真有所沉思。 事到如今，即便这系统依然跟个哑巴一样，但朱希真还是摸索出几点规则。 第一，卡池抽取的条件很迷，但似乎跟「场景」「羁绊」等相关。 一如朱希真最初跟踪宝太郎和凛音，一连获取数张卡片一样。 其中，「教导邂逅」这张卡，更是几乎点名了这个规则。 人家阿不思和艾克莉西亚是一对，相遇之时——也即boymeetsgirl（男孩遇到女孩）——有了这张陷阱卡。 你们一九也是一对，互道姓名，正式认识——同样是bmg的桥段——后，给了这张卡。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除此之外，「羁绊」也很重要。 因为频繁给猪笼草少爷喂食，朱希真与他关系颇好。 在最初将其收服入卡时，便直接触动系统。 而似霸王奥丁和巨大土星，而较为生疏。 直到昨天，朱希真将霸王奥丁炼成为武装，一同战斗。 这才让羁绊达到一个程度，引动了系统。 虽然抽到的却是元素英雄的融合怪，而不是另一只同样以奥丁为原型的同调怪，这让朱希真有些失望。 甚至于，昨天带着猪笼草翼龙打了一架，又还触发了一次系统，拿到了捕食植物的另外一只猪笼草。 然后第二。 系统给的卡片，根据进入系统空间后的反应，可以分为直接给予和条件给予两种。 前者，如元素四废等。 放入系统空间后，就会直接给予朱希真力量。 而后者，如「融合」，额外怪兽，以及现在新增的「同盟」怪兽，都需要满足一定条件。 如「融合」，朱希真尝试以炼金术的方式去运用，将决斗盘炼成，而获得了它的力量。 尽管最终是依靠「超融合」在决斗盘中残留的部分力量才成功。 而现如今朱希真所拥有的两只融合怪兽。 则是需要借助「决仪臂铠」，如同假面骑士一般进行变身，才能够运用。 考虑到朱希真运用超融合炼成「决仪臂铠」时，那曾于心底响起的世界规则破碎之声。 倒也说不好，这般会否是因为骑士世界的规则缘故。 而最新获取的三只「同盟」怪兽，朱希真同样没能获取。 考虑到是将凯米卡在「决仪臂铠」上刷取，形成类似武装炼金术一般的效果才触发获取的。 加上「同盟」怪兽能够将自身作为装备，给其他怪兽装备的效果。 朱希真怀疑，可能是如「融合」一般，要以炼金术的形式运用一样。 这「同盟」怪兽，也要以武装炼金术的形式来获取力量。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去哪学武装炼金术了。 九堂风雅的炼金笔记上可没有武装炼金术的内容。 在最后，第三点。 朱希真的脸色有些犹疑。 这一点他还不敢确认——因为，只有一个孤例。 尽管这卡池系统，说是能够抽取卡池范围内的一切事物。 但迄今为止，除了新手包里除了决斗盘，朱希真都只抽到了卡片。 而借由那决斗盘，以及蕴含力量的卡片，朱希真推测。 很可能被抽取来的物品，本身也会含有一定的力量——只是需要激发。 就如同决斗盘中残留的部分「超融合」之力。 不过因为事例太少，朱希真不敢肯定，只将这个猜测埋于心底。 思虑间，朱希真迈过一条街，来到一条十字路口。 此时红灯转绿，朱希真正要迈步，却陡然浑身一颤。 再一抬眼，那路灯竟还显示着红灯！ 而周遭的路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事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朱希真心中一颤，回身看向后方。 自人流之中，一个小巧的身影朝着他脱帽致意。 尽管在环境之中，其显得格外渺小，朱希真的视界里却只独独有他。 他一字一顿，在内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造物属编号七——时间领主！（timelord） …… 冥黑三姐妹的临时驻地内。 “真是富含恶意的碎片呢。”阿特洛波斯看着面前桌上的材料。 那些，都是被击败的马尔甘身上的残骸。 分别是滑板碎片，蘑菇残块，和一片潜水艇甲壳。 无论是宝太郎还是黑钢，亦或者朱希真。 他们都以为自己将马尔甘挫骨扬灰，不留存任何一点残骸。 但，这些碎片依然在意外下产生了，并且被冥黑三姐妹收集到。 笑着，阿特洛波斯转身看着自己的两位妹妹：“格里昂大人很高兴呢。” “那家伙……”克洛托别过头，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而拉克西丝低着头，默然不语，眸中藏着恐惧。 阿特洛波斯没有在意自己两位妹妹的想法，事实上，她从未在意过——她只在乎格里昂的想法，那个她视为父亲的存在。 现下，阿特洛波斯转身，拿起自己的法器，对准了桌上的碎片。 随之，冥黑之力滚动，将碎片包围。 即便是主张万物皆从太一分化，皆能作为炼金材料的炼金术，万物也是存在着阶层划分的。 就比如——炼金媒介。 它能够让炼金术师更轻松地传导力量，更容易地施展炼金术。 而这样的效果，自然不是寻常材料可以承载的。 就比如炼金联盟如今所用的炼金戒指，便是以金银两种贵金属为底基，纯净宝石为传导主体。 而如阿特洛波斯手中的黑色菱石，拉克西丝手里的音叉，也不是什么寻常货色。 那些都是浸满冥黑之力的物质制作的。 而除炼金媒介之外，炼金材料也有高下之分。 最为高贵的，自然便是凯米了。 他们不仅有着难以估测的进化潜力，并且在驱动器或升华器等相似器械的炼成下，能够爆发出数倍的威力。 更别说，单是他们自身的力量，就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各类事物，在不同的炼成之中，也有着不同的划定标准。 此处不做赘述。 而如马尔甘残骸一般，被磅礴恶意浸透的物质。 和阿特洛波斯手中法器一样，都是正常炼金术师眼中的废料。 但是，在冥黑之力的掌控者手里，它们却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就比如这马尔甘残骸，便能用以炼成，那些邪恶禁忌的事物！ 阿特洛波斯勾着唇，操控着冥黑之力将碎片融合，塑形。 逐渐的，一个事物开始构建出形体。 …… 枝见镜花的研究所。 “九堂风雅……已经死了么？”枝见镜花听着黑钢的汇报，陷入沉思。 黑钢点头：“根据冥黑三姐妹的说法，以及真正与九堂风雅接触过，并从他手中获得了驱动器的宝太郎的反应。” 黑钢说到这，顿了一顿，才接着道：“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枝见镜花扶额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默。 炼金联盟之中，无论是谁，一旦被问起十年之前，都会想起那件事。 炼金联盟最顶级的炼金术师——九堂风雅的叛逃！ 他带走了所有的凯米，甚至还在炼金学院之中大开杀戒，害死了许多无辜的学生。 这也间接导致，炼金联盟如今青黄不接。 虽然因为炼金联盟的风范，以至于这影响几乎没有多少体现。 但总之，“九堂风雅是叛徒”，这个观念深深刻在每一个炼金联盟成员脑中。 而身为九堂风雅女儿的九堂凛音，也被视作“叛徒之女”，度过了黑暗的童年。 但，无论是凑还是枝见镜花，都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只是，凑选择避而不见。 而枝见镜花选择主动出击，去寻找九堂风雅。 而九堂凛音便是关键——即便是让九堂凛音独自生活十年，镜花依然相信，九堂风雅爱着自己的女儿。 所以，她选择让自己的弟子——黑钢斯帕纳，加入炼金学院回收凯米的行动，同时也监视九堂凛音，以探找九堂风雅。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落了空。 九堂风雅已死，镜花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根本做不出判断。 见此，黑钢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摆起了其上的国际象棋 “来盘象棋吧，镜花老师。”黑钢温柔道，“您教过我的，国际象棋，要时刻保持冷静，做出判断，才能够获胜。” 镜花见此，也洒然一笑。 她施施然坐在黑钢对面，拿起棋子，下了一步。 “被学生教训了呢！哈！”镜花朝着黑钢眨了眨眼。 黑钢嘴角勾起，同样挪动棋子。 两人，也便开始全身心地享受这场对弈。 什么都不想，忽略其他——包括十年之前的事情，无论是黑钢，亦或者镜花。 …… 教室中，加治木，宝太郎和凛音都在上课。 伴着凑的教学，宝太郎脸上逐渐露出属于学渣的表情。 他听着烦躁，实在听不下去，便转头看向后排靠窗——那是凛音的位置。 此时的凛音，在窗边记着笔记，敞开的窗户吹进微风，撩动了她的长发。 听着课程，她似乎全神贯注。 可是，她的脸颊却微微泛起红晕——也许，是察觉了某人的视线？ “宝太郎，别看了，起来答题。”凑叫道。 “啊，啊！哦！”宝太郎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 “怎么，看窗外风景看花眼了？”凑调侃着。 宝太郎有些害羞：“那个……” 不听他解释，其他同学便已经哄堂大笑起来。 而凛音扭头看着窗外，似是如以前一样高冷——但这回，她的嘴角上扬了几个弧度。 …… 时间在前行着，新的危机也在酝酿。 但至少，此时的众人们，都过着平凡普通，但快乐的日子。 这就足够了。 在平行的某条时间线之上，与歌查徳相似，但配色为橙红的假面骑士，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