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走,童夏定住脚步疑惑问他,“你要跟我一块进去吗?”
他语气淡淡,“嗯,看看你外婆。”
“今天早上你已经看过了。”她提醒他。
他勾唇,“身份不一样。”
说完,他强势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出了电梯才放开。
房间内,外婆半坐着正看相册呢,听到动静,她摘了老花镜,抬头望过来。
原以为外婆见到陈政泽过来会惊讶,或者会有什么旁的情绪,但通通没有,她看陈政泽的眼神像看认识很久的熟人一样,甚至,还对陈政泽笑了笑。
“外婆,我回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童夏扭头看一眼陈政泽后,走到外婆身边。
“好多了,天天烧那么多钱,能不好吗。”
外婆心疼钱,她的宝贝女儿把她的宝贝女儿托付给她,她没照顾好,还成了累赘,那么瘦的姑娘,肩上扛着那么重的担子,她于心不忍。
“陈政……泽吧?”老人看着陈政泽问。
“是我,外婆,陈政泽。”
外婆思量着点点头,又看童夏一眼,陈政泽会意,偏头和童夏说:“去拿点活血化瘀的药。”
童夏看出来外婆想要和陈政泽说些什么,她有些紧张,不敢走来,“不用,自己就好了。”
陈政泽温热的大手贴着童夏后脑勺上,语气温柔,“乖。”
外婆点头肯定,“去吧。”
童夏走后,老人疲惫地喘了口气,硬撑的精神气瞬间下去了。
陈政泽内心一紧,说了自己刚刚的安排,“我给您调了病房,环境比这好些,一会儿等童夏回来了您搬过去,明天会有更权威的医生来给您看病。”
老人欣慰地笑笑,看着凳子示意她坐下。
一个塑料凳,破破旧旧的,陈政泽坐着显得局促。
外婆说:“对我们夏夏是真心的吗?”
陈政泽郑重地点头,“是。”
外婆仔细地看陈政泽的表情,好一会儿她笑笑,“那感情好啊,我走了,她在这世上还有依靠。”
外婆把那相册递给陈政泽,“看看,这丫头以前多爱笑,每张照片都在笑,她妈妈走后,她就不爱笑了,这些年,她活的太苦了,太苦太苦了,要照顾自己,还要拉着我这个累赘,真苦了这孩子了。”
“外婆,您别这么说,人都会变老的,生病也是常事。”
陈政泽垂眸,一张一张地看童夏小时候的照片,很可爱,笑的灿烂,每一套衣服都很漂亮,看得出来,是被爱着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只不过,这样灿烂有感染力的笑容,在落笔为13岁的那张照片中,戛然而止。
外婆继续说:“成长的过程中都会犯错,或大或小,难免的,这丫头从小乖巧善良,就是倔强,认准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你多包荣她。”
“外婆,这话您上午说过了。”陈政泽笑着说。
外婆满意地点点头,她没看走眼,眼前的少年是有担当和责任心的,值得人托付,她抬手拍拍陈政泽的肩旁,“记得就好,病房我不转了,不一定能住多久,就不折腾了。”
陈政泽尊重老人意见,他合上相册,把相册还给外婆。
外婆没接,笑呵呵地说:“孩子,初次见夏夏男朋友,我也没什么送的,就送你本相册吧。”
“好,谢谢外婆。”陈政泽起身给外婆倒了杯水。
外婆看着温水,犹豫半晌,又嘱咐陈政泽,“这丫头太瘦了,每次月经都疼的不行,如果可以,那几天尽量别让她碰凉水。”
“好。”陈政泽郑重点头。
童夏匆忙拿了药赶上来,病房里一片祥和,外婆和陈政泽说着话,陈政泽低头削苹果,不过少爷应该没伺候过人,苹果被他削的少了一大圈,等他去掉另一半皮,这苹果也不剩多少果肉了。
她总觉着这氛围很诡异,过于和谐了。
于是问:“外婆,你们说什么了?”
“说你第一天上学就尿床那事。”外婆打趣她。
陈政泽看她一眼,* 笑的格外欠揍。
童夏脸一红,嗔怪:“外婆。”
“好了。”外婆摆摆手,“赶紧把你带来的人送楼下去吧,太晚了,影响人休息了。”
陈政泽看着手里的小苹果,丝毫不羞愧地笑笑,坦荡道:“外婆,我回去就学削苹果。”
这样坦荡真诚的人,是招人喜欢的。
“嗯,也要记得,晚上不要给老人削苹果。”
童夏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出了病房,陈政泽睨着童夏问:“嘲笑我?”
童夏忍住笑意,“没。”
“老子又没伺候过人,吃苹果也从不削皮。”他神使鬼差地解释了句。
童夏见这人竟然往回收面子,忽地觉着他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