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贺淮新把车开的慢慢的。
猝不及防地,一朝拜的男子拦住他们的车。
贺淮新紧急刹车,车内的人被猛地往前甩。
陈政泽眼疾手快地拽住童夏,没让她从座椅上滑下来。
颜辞就没这么好命了,头磕了下。
贺淮新看一眼颜辞的伤势,带着怒火下车,车门被摔地砰一声,“干什么?”
略显沧桑粗糙的男人,边讲藏语边比划,整个人很焦急。
“滚,听不懂。”贺淮新扭头走,却被男人拽住,他指着前面十几米远的破马车,想让贺淮新跟他一块过去。
“不会是骗子吧。”颜辞有些担心。
“不会吧,他们是来朝拜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童夏说。
陈政泽下载了翻译软件,下车,并叮嘱童夏和颜辞在车上好好待着。
经过几分钟的沟通,陈政泽明白了,男人的妻子要生产了,但是他们的车子坏了,想让他们帮忙送去医院。
颜辞和童夏给孕妇收拾出来一片舒适的空间,男人抱着孕妇上车,童夏和陈政泽挤在一个座位上。
一行人,跟着导航提心吊胆地往附近的医院赶去,一路上,童夏一直在照顾安慰孕妇,给她喂水,擦汗。
晚上九点,抵达医院,陈政泽下车叫的医生,贺淮新和男人一块把孕妇推进去,童夏颜辞拎着他们的勉强算产包的东西跟过去。
医生接走孕妇,男人蹲在大厅内朝着一个方向跪拜,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童夏也红了眼,她想到了陈政泽去世的母亲和妹妹,刚刚在车上,陈政泽看孕妇的眼神带着荒凉,很明显地,他在因为过去的事情痛苦着,她走过来,勾着他一根手指,小声说:“不然我们先回车上?”
“等一会儿吧。”陈政泽过去把男人搀起来,递给他一根烟,两男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抽烟,陈政泽用翻译软件问男人:“都这么大月份了,怎么还带出来。”
男人说:“她坚持要来的,朝拜的孩子,会一生福泽。”
陈政泽动动嘴角,没说什么。
男人比划着说童夏很好,很善良。
陈政泽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笑着点了点头。
由于语言不不通,陈政泽也不是爱交谈的人,两人坐一起无声地抽烟,像忘年交。
两个小时候,一身清脆的啼哭声,划破医院安静地夜。
生了,母子平安,男孩,6.8斤。
他们四个围看这个新降临的小生命,内心无比震撼喜悦。
男人笑的合不拢嘴,亲吻产妇,用藏语夸奖产妇,用具体的行动描绘了幸福之家的画面
陈政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内心松了口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他会失去一个孩子,这画面,是回旋镖,直达心脏。
颜辞拽着童夏的衣服,激动地原地踏小碎步,“好可爱啊,我也想生一个。”
童夏:“……”
颜辞:“我想送他个金锁。”
陈政泽:“打住,金子在他们这最不值钱。”
颜辞问:“那我送什么?”
贺淮新:“送人家一片安静。”
离开医院时,陈政泽把费用结了,又预缴了三千元。
等男人安置好妻子,追出来时,陈政泽他们已经走远了。
往附近旅馆赶的路上,车内的音乐放大最大。
颜辞为主唱,摇头晃脑的,简直嗨翻天。
“亲爱的在我心底没人比你更美丽,
想轻唱do re mi,
为你谱下一段旋律,
让星星解开童话故事中的谜底,
oh my god,
我已经爱上她。”
童夏抱着氧气瓶吸氧,身体跟着轻轻摇摆。
缺氧的环境,大脑无法思考太多,此刻,只有眼前的人,远方的夜,还有脚下的土地。
到小旅馆,童夏和咖啡彻底累瘫,一个瘫在床上,一个瘫在地板上。
“陈政泽,人家说高反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好了,你说我这反应算不算身体素质好?”童夏慢慢想着,好像也只有小时候爱生病,这些年,也没生过什么难缠的疾病。
陈政泽把她背包扔椅子上,嗤一声,混不吝道:“你靠高反测试身体素质不准。”
“那靠什么?”童夏看着他,蔫蔫的。
“我。”陈政泽说,“身体素质有待加强,跟上我的体力,让你更爽。”
“……”这人,又犯浑了。
童夏看着漫不经心操作手机的陈政泽,再次好奇,他高中上课的样子。
意识逐渐模糊,童夏进入梦乡。
等陈政泽处理完信息,才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熟了。
他走过去,掀起童夏身下的被子盖她身上,果真是累极了,睡觉这么轻的人都没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
陈政泽拎着手机下楼买饭,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