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童夏低顺着眉眼,不吭声。
陈政泽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内心生出几丝自责。
氛围有些僵持。
医生适时开口,“你医治的及时,也没有到非要住院不可的地步,只是住院更有利于康复,如果实在不能住院也行,一星期来检查一次,每天都要服用中药,注意不要劳累,不要久坐久站,尤其久坐,有什么突发情况及时和我沟通。”
“好,谢谢医生。”童夏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这一路,陈政泽的步伐都极慢,晃晃悠悠的,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有时候童夏都要回头等他,却在他走近时,得到一句冷话,“医生让你不要快走,没听到?”
“我走的不快。”
“那你跑起来。”
“……”
童夏不搭理他。
“童夏,当初不顾一切的出国,我他妈以为你能给自己镀多少金呢,到头来,还不是陪酒陪笑,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童夏任由他撂狠话,她自己清楚,她身体亏损成这样,不单单因为忙碌的工作。
陈政泽扯着她的胳膊,将人抵在车门上,一字一顿:“说话!”
第068章 第 68 章
阴雨天, 加上他施加的力道,童夏左肩旁疼的抬不起来,像是废了, 她咬着牙忍痛, 平静的眸子里染了点红。
“工作, 饭局难免的。”
“那天也叫饭局?我要是不在, 他们脱你衣服, 你是不是也忍着?!”陈政泽咬牙切齿,居高临下看着她, 眸子又黑又沉。
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的女孩, 被人肆无忌惮的折辱,这比被她拒之千里之外还难受。
陈政泽的心痛的在滴血。
连报复她都无从下手。
依旧在她的目光中停留, 反反复复, 轮回其中。
童夏的委屈决堤,因为他不堪的词句, 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刚到国外时,手头拮据, 生病了全靠硬撑, 没日没夜的兼职, 各种账单压的她喘不过气, 连买一件他的同款衬衫邮寄给他,还要靠朋友帮忙。
现在的工作薪水乐观,工作内容她也能搞定, 她真不觉着有什么委屈,那天的饭局, 纯属意外。
“是,我也会忍着。”童夏抬眸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平静冷漠,“所以还恳请陈总高抬贵手,放过我以前的不懂事。”
陈政泽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冷却,双目通红,“童夏夏,你说话软话能死?”
“能。”童夏眼底满含倔强,有些坎,她过不去。
陈政泽惨淡笑笑,松开童夏。
童夏骨头都在痛的肩膀没撑住车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地上积了一层水,纯白的裙摆泡在水里,变的肮脏不堪。
陈政泽冷眼看着她,没任何捞她起来的动作。
童夏蓄了口气,撑着地面起来。
陈政泽点燃了根烟,试图压下心里的燥意,但被一双清澈充满倔强的眼睛盯着,根本就他妈的压不下去,他甚至产生了下流想法,把她带回家,狠狠收拾。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两个人只会越来越远。
他冷静的这会儿功夫,童夏已经拎着药跑了,也不管地上的积水,一脚一脚地往下踩,沾了污渍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露在外面的小腿,纤细的似乎经不起生活的摧残。
可她硬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脸上没有丝毫的抱怨。
烟灰碰到指尖,陈政泽不耐烦地啧了声,他按灭烟,绕到主驾,拉开车门坐进去,抬眸看见了副驾购物袋。
童夏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收拾干净自己后,抓紧休息,明天要跑好几个地方,需要精力。
她也这样做了,洗澡,喝中药,定闹钟,可关了灯后,她泪如雨下。
和陈政泽的每一次接触,都像是被他从头到尾解刨了一次,刺骨的痛和冷。
她裹紧被子,紧紧闭着眼睛,窗帘没拉严实,一缕月光泄进来,月光那头连接的,是一辆黑色烤漆的迈巴赫。
陈政泽坐在里面,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童夏就像一道防线,打破他对世间漠视的防线,他用过激的方式来搅乱她看他时眼底的那份平静,但实践证明,收效甚微。
他知道如何操控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本想着放手,让她自己去成长,要是遇到好人,就随她去吧,要是她自己混不下去了,他就给她兜着。
陈政泽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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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童夏在闹钟的催促下,挣扎着离开温暖的被窝去洗漱。
打开冰箱去拿面包片,瞥见里面摆放的中药,昨晚狼狈的记忆又如洪水似的滚进来。
童夏舒了口气,掀起裙子检查大腿上的红疹,和昨天一样,红紫,没什么变化。
昨天检查结果显示红细胞偏高,高很多。
她靠着墙,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