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欺负我的,我本来是有家的。”
安锦在时,童夏真真活成了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眼睛里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
她温热的眼泪砸在陈政泽手背上,水滴随着散开,经由他血肉模糊的地方,流淌到他骨子里。
“我回来你也欺负我,三番两次的为难我,我只是。”童夏哽咽的说不下去,她忍着胸腔里的痛,轻轻呼吸了一下,继续说:“只是想认真地做好工作,想靠着自己活下去。”
“没想去接近你。”
明明被暗黑包裹着,可陈政泽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眼底被她委屈的神情硬生生地烧红了一片。
“童夏夏。”他抬手给她擦泪,妥协道:“别哭了。”
今天的泪失禁纯属意外,再次遇见他,她只想把好的一面展现给她,以此告诉他,她这几年在拼命成长,有在好好生活。
可能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他的吻过于炽热,她的委屈全面爆发。
童夏拼命忍住泪,温热的指尖在他手背上划了下,“我不哭了,你别伤害自己了。”
陈政泽喉咙滚了滚,重重地喘了口气。
童夏不想再沉浸的黑夜里,任由自己的情绪无边无际的爆发,她摸到开关,按亮了房间里灯。
灯亮的刹那间,童夏眼睛被深深地刺痛,她下意识地低头,不偏不倚地看到自己的狼狈。
被扯掉的大半裙摆,堆积在脚边,安全裤堪堪露出边缘,大腿处的红疹子,已经延伸到膝盖处,有些刺目。
童夏下意识地弯腰捡裙摆,给自己遮挡。
陈政泽俯身,眉头拧在一起,认真地观察她身上的红疹子,人有些低落和无措。
两人的姿势有些诡异。
童夏害羞,欲往左挪动。
陈政泽抓住她的脚腕,不让她动,手机开机,拍了几张她腿部的照片,发给医生。
童夏愣了一下,疑惑道:”你手机不是关机了吗?“
陈政泽仰头看她一眼,“关机不能开?”
童夏抿了抿嘴,”不是没电了吗?“
陈政泽低头快速地操作手机,“关机不一定是没电,童夏夏,你工作涉及的应酬多,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童夏眨了眨眼,无声骂了句狗男人,她哪是不懂,只是没想到一向坦荡的陈政泽,竟也用起了这些小伎俩。
思及此,童夏明白白天君季送的手提袋是无误的。
童夏把扎在裙子里的衬衫扯出来,盖住大腿根,蹲下,闷声问陈政泽,”医生怎么说?“
陈政泽按灭手机,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团,心里某处忽地暖了一块,“疹子在爆发,要住院。”
童夏眼底一点点暗下来,有些呆的盯着地面,“我不想住院。”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地方。
妈妈和外婆从那离开的,陈政泽从上面坠落的。
陈政泽头眩晕,酒精相对他的意志力占了上风,他坐下来,看着她问:“让医生来家里照顾你?”
童夏回神,猛然摇摇头,“不用。”
“什么不用,你看看你身上疹子爆发的速度,又想死?“
“没有。”童夏说,“陈政泽,你不用管我了,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陈政泽心里有了决定,不再搭理她。
童夏四处张望了下,看着他这没丁点儿生活气息的套房,询问:“你这有解酒茶吗,我给你热点。”
陈政泽头疼欲裂,边按太阳穴边回:“没有。”
“那我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送。”
陈政泽自己打的电话,让前台送了解酒药和锅。
他把锅扔给童夏,“把今天的中药热了。”
童夏起身,两只腿又泛凉,她一个劲儿往下拽衬衫,慢吞吞地往浴室走,想要从里面找一条浴巾系在腰间。
陈政泽扔给他一件衬衫,动作粗暴,衬衫直接砸在她头上,童夏眼前黑了一瞬。
她好脾气地道谢。
陈政泽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大刺刺地伸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被解开,手里拎着装有液体的玻璃杯,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放浪形骸,又斯文败类。
童夏看了一眼便从匆匆收回视线,专心热中药,低声叹口气后,慢慢失神,她对于身上的疹子,还真没有好的解决方法,血液病棘手,要慢慢养,但工作又放不下。
想到工作,童夏忽地反应过来,有一段时间没到听工作软件消息提示声了,手机关机太久了,她跑去客厅拿手机。
经过陈政泽的时候,被他扯住,“跑什么?”
童夏大眼睛盯着他,”手机关机很久了,要充电。“
陈政泽内心松了口气,放开她,”慢走,医生让你少劳累。“
”嗯。“童夏听话地慢走过去拿手机,又慢走折回到电视机前,给手机充电。
空气里掺杂着她身上的气息。
陈政泽眸子微微眯起,漫扫着房间,诺大房间,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