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她的吻。
这大概是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少之又少的吻。
陈政泽身上的那些混沌,悉数不见,脑海里是一个安静的世界,那么多次的治疗,吞下去的那么多药,都没能让他有这种感受。
一个活着的人的感受。
所以,他该怎样放弃怀里的人?
只有失去生命。
童夏抱着他,脖颈贴在他脖颈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整个人的重量都靠放在他身上,就静静地抱着她,仿佛对于暴雨的县城,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里的他,他的胸膛,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只想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
陈政泽抱着她,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感受她心脏的跳动,这样温暖的行为,对他来讲,比性更具吸引力。
怀里的人太瘦,一把骨头,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硌人。
原以为她只是累极了休息会儿,没想到这姑娘趴在他肩旁上睡着了。
陈政泽俯身,把怀里的人轻轻地床上,给她盖上薄被,心情愉悦地把地上的东西清了清,去洗手间找了条毛巾,用温水会打湿后,给童夏擦身体,毛巾经过她左肩时,那处被她用遮瑕膏盖着的伤疤一览无余。
陈政泽心疼地用拇指抚摸着她肩膀上的伤,她出国的这些年,他不但要盯着她,还要帮她防着国内的那些恶心人,不让那些恶心人去打扰她,他查了她受伤的时间,他创业前夕,眼睛没盯在她身上一会儿,就受了这么狠的伤。
许是他的动作弄痒了她,童夏呼吸重了些,她睫毛动了动,翻了个身。
陈政泽手抽离,低头亲了亲她侧脸。
县城发展速度没市区快,又属于偏远地区,压根不能网上下单购衣服洗漱用品,陈政泽套了那套还未完全干的衣服,出门去买衣服和洗漱用品。
转悠了半小时,才找到一家还开着门商场,商场二三楼是游戏区,许多年轻人喜欢晚上来玩,因此商场关门晚了些。
陈政泽在一家衣服店里随意挑了套男装穿在身上,老板娘一个劲夸他帅气,他转身看了看对面的女装,老板娘立即会意,问道:“给女朋友买啊?想买什么款式的?”
陈政泽看着那一排衣服,皱了皱眉,“最贵的是哪些?”
老板娘指了指,“这里,今年的最新款?”
陈政挑了三套,报了个尺码,让老板娘包了起来。
陈政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刚刚又消耗大量体力,他也没着急回去,索性在露天小摊上吃了碗面。
等面间隙,陈政泽看了眼手机,一堆未接来电,满屏的消息提醒,他瞥了眼脚边的几个购物袋,随手把手机扔在简易小桌上了,笑出了声,年初他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消沉下去了,没想到今天又当了一回不管不顾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煮面的老板回头看他一眼,说了句方言。
陈政泽笑着问:“什么?”
老板用带有方言的普通话说:“不是本地人啊?”
陈政泽:“不是。”
老板看了看他脚边的购物袋,又说:“发工资啦?这么高兴。”
陈政泽顺着他的话回:“嗯发了,比预想的多。”
老板点点头,也笑,“你还蛮有心的嘛,给对象买这么多衣服。”
陈政泽:“对象可不得宠着嘛。”
老板:“是是是,这年头,遇到个合适的对象不容易,得对人家好点。”
陈政泽很认同,“那是。”
暴雨刚结束,天气微凉,一碗热汤面下肚,舒服极了,陈政泽付完钱,打车回了民宿。
怕吵醒童夏,陈政泽刷开门,做贼似的等了十几秒才进去,怕一连贯的动作引起太大动静,她睡觉轻,被吵醒了也不好入睡。
陈政泽推开门,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进去。
童夏感受到了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有人在拉被子,但她太累了,懒得睁眼,且旁边人身上的味道又那么熟悉,除了陈政泽还有谁,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陈政泽面向她侧躺着,安静地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莫名心安。
翌日清晨,天刚亮,陈政泽就套上衣服,带着手机出去了,有个重要的线上跨国会议,他需要进去看一看对方的态度和诚意。
好巧不巧的,陈政泽刚带上门,抬眼看到了从上面下来的严岑。
这民宿共有三层,只有楼梯没电梯,严岑习惯早起,他从楼梯下来往一楼去吃早餐时,经过二楼下意识往某个房间看了一眼,和从房间出来的陈政泽四目相对。
陈政泽嘴角往上勾起一个弧度,他巴不得严岑知道他来了,单手抄兜,目中无人地往前走。
严岑清楚知道,关于童夏,他输了,甚至一开始,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但他不愿意低头,若无其事地往一楼去。
陈政泽拿了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