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整日闷在宫中强多了。”
姜清窈被她的语气感染,心情也略微明朗了些,便顺着她的话道:“阿瑶,你是不是很喜欢草原风光?”
谢瑶音用力点头:“当然。我喜欢驰骋草原的感觉,仿佛茫茫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每日闷在深宫里,只看得见头顶那一方天空。”
皇后听得忍不住蹙眉:“阿瑶,你是在怨怪你父皇与母后将你拘在了宫里吗?”
谢瑶音抿唇,摇头道:“母后,我并无此意。”
“父皇和母后这般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不想你竟会如此向往宫外的日子,”皇后有些失望,向着榻上靠了靠,疲惫合眼道,“本宫当真有些寒心。”
“母后,”谢瑶音见状不由得慌了神,“我不过是随口胡言乱语了几句,母后莫要当真了。”
皇后见她面色涨红,到底还是不忍说重话,便抚了抚她的鬓发道:“阿瑶,你是公主,往后若能像你长宁姐姐那般嫁在京城,时时能够入宫,母后便满足了。”
谢瑶音口唇微动,最终只能温顺点头:“母后,我明白的。”
姜清窈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下猜到了几分,不由得有些怅惘。
几日后,宫中颁下旨意,命皇后、贵妃与皇子公主并一些世家贵女伴驾,一起前往猎场参加春猎。而太后由于年迈,便留在京中。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向不被允许出现在此种场合的谢怀琤,此次却破例能够同行。
姜清窈得知后,情不自禁为他高兴。不论如何,他终归能够暂时离开那座森冷的宫殿,一览草原风光了。
宣朝的猎场坐落在京城西北方的遐山脚下,山下有广袤无垠的大草原绵延开来,风景美如画。只是猎场受限于大小,只能将一片草原框在其中,供皇族众人策马打猎。
“窈窈你瞧,遐山的那一边,便是与我朝毗邻的西凌,”谢瑶音指着那高耸险峻的山脉道,“多年来,西凌一直与我朝交好,从不曾爆发过战争,也不似那狼子野心的北匀不安分。从前与北匀开战时,他们还曾派兵援助过。因此父皇一直礼重有加。”
姜清窈点头:“我记得,早年间西凌还曾与我朝有姻亲往来,只不过近些年来少了。”
谢瑶音笑了笑道:“正是,说起来,皇祖父的一位妃子,便是西凌人。他们生活在草原上,性情豪爽,不拘小节,与我朝的民风迥然不同。”
她说着,忍不住踮起了脚尖,向着山的那边极目远望,道:“窈窈,那日我在母后面前说的话,确是真心话。虽然母后不悦,但我却还是没法改变心中的念头。”
姜清窈望着她的侧脸:“你是说......想要生活在这辽阔的草原上?”
谢瑶音颔首,笑着看她:“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放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和生我养我的京城不待,竟想在这里与风沙为伴,也难怪母后生气。”
“阿瑶,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姜清窈柔声道,“而在皇宫中,虽前呼后拥、有无数人服侍,但却难免要遵从那些森严的规则。”
“其实我明白,身为公主,既享受了金尊玉贵的地位,自然也不可能事事都随着自己的心,而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谢瑶音望着远方喃喃道,“可我无法改变内心。我终究还是......不愿永远被拘在那一座宫殿或是日后恢弘阔大的公主府。”
两人边说,边沿着猎场边慢慢走着。不多时,自皇帝起居的营帐处传来了一阵号角声,谢瑶音拍了拍额头,道:“我险些忘了,昨日母后说,这西凌前些日子刚刚更迭了国君,新君听闻父皇率众前来遐山春猎,便特意前来拜见。想来这号角便是为了恭迎他们吹的。”
姜清窈点头,望向那远处的营帐。
*
帐内,帝后正在接待西凌国君及夫人,太子和西凌世子陪侍。
皇帝率先斟酒,举杯笑道:“还未恭贺国君践祚之喜。”
被唤作国君的是一个体型健壮、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他闻言,拱手道:“多谢陛下。”声音铿锵有力。
西凌占据着草原,多年来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逐步壮大,现下势力已然不容小觑。这样一个国家,若是不与之结交,只怕会招致隐患。如今宣朝北临暗藏心思的北匀,东面和南面的虽是小国,但也不能轻易忽视;唯一明确示好且多年来从未起过纷争的便只有西凌。倘若来日边境烽烟四起,若是连西凌也成了敌人,那么宣朝只怕会陷入无尽外患,难得太平。
皇帝此次春猎,特意邀请了他们前来宴饮,又在草原上准备了宴会,也有想要拉拢西凌的意思。
西凌王生得眉眼深邃,孔武有力,与宣朝人的白皙温文截然不同,显得格外粗犷些。而他身畔坐着的西凌王妃则鲜妍妩媚,不失爽朗。
酒过几巡,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