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崛的山洞和峭壁。
“姜姐姐你瞧,那边的野花——”谢凝玉兴致勃勃地指向远处,只是一语未了,她的笑语声陡然变作了一声惊叫。
谢凝玉的坐骑忽然一声长嘶,随即像疯了般地急速向前方猛冲了起来。这一下变起仓促,姜清窈惊得险些愣在原地,顾不上其他,连忙一甩马鞭追了过去。
“姜姐姐——”谢凝玉本就是初学者,素日练习骑术的马儿都很是温驯,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她本就胆小,又事发突然,只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喊出一句后,只觉得眼前发黑,惊恐到了极点,反而一句话喊不出来了。
“四公主!抓紧缰绳,抱住马腹,千万不要被它甩下来!”姜清窈扬声喊道,同时拼命催动着自己的马追赶。
眼看着马儿如狂风般疾冲着,姜清窈清楚地看见前方有一处较为陡的山坡,而谢凝玉被狂躁的马颠得已有些筋疲力尽,眼看便要握不住缰绳从马背滚落,若是再跌下山坡,只怕会受重伤。
她咬牙,用尽毕生气力,终于在谢凝玉的马即将冲下山坡之前赶上,一把拽住了缰绳,同时向一旁的树干上甩去,牢牢缚住。
“四公主,你还好吗?”趁着那马儿尚未挣脱,姜清窈连忙控住它,一手半抱半拽地把谢凝玉扶了下来。
谢凝玉脸色惨白,像失了魂魄一般。她方才在马背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会子虽然静下来了,但只觉得胸闷气堵,几欲呕吐,眼前更是一阵发黑,脚底酸软,根本站不住。
姜清窈握住她的手臂,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满脸的冷汗混着惧怕的眼泪,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见眼前的景物,更感觉不到身旁的人。连唤了她几声,谢凝玉都毫无反应。
为今之计便是尽快带她离开这里,回到营帐。姜清窈正想着时,不想那匹马忽然又躁动起来,想要挣脱缰绳的桎梏。她生怕马再度暴起伤了人,只好松开手,先去握紧缰绳。
然而那马却一声凄厉的嘶鸣,同时高高扬起马蹄,用力一甩。
她惊骇不已,正想劈手夺过,却到底晚了一步,只觉得那力道如排山倒海一般倾覆而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过去。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子,脚下又逢草坡,姜清窈一声惊呼,整个人已经沿着山坡仰面滚落。
“姜......姜姐姐!”坡上的谢凝玉正委顿在地,耳边虽嗡嗡直响,眼前金星直冒,却依然隐约辨认出了她跌落的轮廓,不由得惊惧战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登时晕了过去。
说来也巧,那原本发狂的马经了这么一遭变故后,骤然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偃旗息鼓,缓缓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两匹马先后疾驰而来。马上的人原本正说笑着,看清眼前情形,立刻勃然变色,慌忙勒马。
“四妹妹!”来者正是三皇子和谢怀琤。
两人本是跟在太子身后的,然而中途太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绕了路甩开了他们,便与他二人分道扬镳了。他们只道太子想独自一人骑马,便没在意。谁知行至此处,却看见了昏迷不醒的谢凝玉。
三皇子去探她鼻息,所幸无大碍,想来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他俯身抱起谢凝玉,一转头却见谢怀琤面色阴冷得吓人,那双墨黑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此处的两匹马,盯着上头系着的绸带。
“这儿还有旁人?”三皇子很快反应过来,目光逡巡一圈,却并未发现人影。
谢怀琤走了几步,看向那山坡,清楚地发现坡上青草有被碾压和冲击的痕迹。他低头望向坡底,眸底瞬间升腾起无尽的惊慌。
“三皇兄,你先送四妹回去,我下去找......姜姑娘。”谢怀琤道。
三皇子惊愕不已:“她......从此处跌落了下去?”
“是,我识得她的马,且这草坡留有痕迹,”谢怀琤的声音有些克制不住地发抖,“三皇兄放心去吧,此处有我。”
说着,他来不及等三皇子的答复,便沿着山坡疾奔了下去。
三皇子心中不安,然而看着面白如纸的谢凝玉,只能先带她尽快回去,再多寻些人手来帮忙。
他将谢凝玉的身子固定好,这才返身上马,疾驰而去。而姜清窈的马在原地踏了会步,身上的缰绳渐松,便沿着来时的路奔跑了回去,只留下那匹发了狂的马留在原地,时不时发出一声嘶鸣。
片刻后,又一匹马悄无声息地到了此处。谢怀衍翻身下马,看见那在风中飘扬的雪青色绸带,再定睛一看这匹马的模样,心中有了数。他将自己的马拴在树上,目光定格在脚下的山坡,唇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即踏过那翻滚摔倒的草皮痕迹,向着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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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窈骤然摔倒,心知不好,忙尽力护住了头,让身子侧卧,顺势沿着那松软的草皮努力下滑,借机将那来势极猛的力道卸去,使得自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