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角, 见她没有拒绝、没有躲避, 便噙住了她的唇心, 一点点碾磨着。
少年的动作尚显青涩,有时力道略重,只压得姜清窈的唇瓣有轻微的痛感。可她却好似被攫取了魂魄一般, 压根没有力气推开他。
在略生疏的触碰之中, 两人的气息越发急促, 交缠在一起, 分不清彼此。姜清窈只觉得一阵又一阵晕眩感漫卷上眼前,她下意识闭上了眼,渐渐有些呼吸不过来。
那是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 心跳如鼓,一声声清晰地叩击着她的神思, 仿佛下一刻整个人便会坠入一片漫无边际的虚幻之中。可姜清窈却并不惧怕, 她只知道一点又一点收紧手臂,牢牢搂住眼前的人。
残存的理智提醒着她, 皇帝还在等着谢怀琤, 他们不能再这样不知轻重地耽搁下去。可是心底难以抑制的情愫却汹涌而至,将理智尽数淹没。
在即将耗尽最后一丝气息时,他放开了她, 缓缓直起上半身, 与她拉开距离, 只是那炽热的目光依旧紧紧锁住她。
姜清窈眼底漫起一层潮湿的水雾,她黝黑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像两把小扇子搔动着谢怀琤的心。她抿了抿唇,重重地呼吸了几下,只觉得唇上有些轻微的疼痛,本能地启唇:“你——”
话音未落,他又凑了过来,轻轻抵住她的唇。这一次,谢怀琤的动作格外柔和,细密的吻卷过她的每一寸唇瓣,摹画着她的唇形,将方才那点隐约的疼痛尽数扫去。
待他彻底松开她,姜清窈双颊染上了浓重的绯色,如同天边红云。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鬓发散乱,气喘吁吁。
谢怀琤伸手将她乱了的发尾拨顺,手指沿着她面颊下移,恋恋不舍地蹭了蹭她格外红润的唇,这才低声道:“……疼吗?”
他嗓音暗哑,比之平日更添了几分让人心头发烫的暧昧。
姜清窈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乱了序,含羞带嗔地横了他一眼。谢怀琤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荡,可惜想到皇帝的旨意,只能收敛思绪,再度轻抚了抚她的发顶,便站起了身:“我让福满送你回去。”
“不用,”姜清窈道,“微云跟着我呢。倒是你,快些去见驾吧,免得耽搁了时辰,惹了陛下不满。”
谢怀琤盯着她,低低嗯了一声,待姜清窈走过身边时,忽然唤道:“窈窈。”
姜清窈停住步伐看他。
他轻轻一笑,声音压得极其低沉,如一把小钩子,惹得她心尖酥麻:“下一次……不会再让你疼了。”
姜清窈愣了片刻,陡然反应过来,双颊刚刚褪去的红晕再度漫了上来。她抿了抿唇,羞赧地瞪了他一眼,加快了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了谢怀视线中。
他望着少女略显慌乱的背影,低低地笑了。
*
姜清窈一路回了长信宫,才觉得面上的热度被风拂冷了一些。她用指腹摩挲着唇角,那里仿佛还留着他的气息。
她觉得方才自己当真是胆大,光天化日之下与他那般亲密。以她的性子,原本该推开他的。
可是……姜清窈抬手抚上心口,那里除了慌乱和紧张,并没有半分厌烦和不适,反倒充盈着汹涌的情思,如潮水起伏,将她推至那犹豫不决的岸边。
最终,她遵循了本心,选择了和他一同坠入无边汪洋。
任凭风浪激荡,也甘愿沉溺其中。
回了永安宫,姜清窈原本有些提心吊胆,担心碰上皇后,被她看出自己的异样,好在一路无人,她顺利地回了枕月堂。
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姜清窈毫无睡意,只定定地瞧着帐顶,心中甜蜜与迷惘交织。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这份心意能不能一直安安稳稳地走下去,不被阻拦和打压。
她和谢怀琤的往后,又该如何走出一步步呢?
正心旌摇曳之时,殿外传来了谢瑶音的声音。
“窈窈,你这会子有闲暇吗?”她道,“我命人打听了,当初那些人因疏于职守被贬去了掖庭。多年过去,有些病亡,有些年纪大了出了宫,如今只剩下一个名唤来安的内侍。”
“我已经命人知会了掖庭,待会我们便可以前去探问一番。”
“可是当年,姑母不是反复问过他们话,都无人看见吗?”姜清窈微蹙眉。
谢瑶音道:“这个来安并不是当初侍候的宫人。据掖庭的人说,当年他在韶园当差,当日曾路过烟波池,或许恰好目睹。不论如何,我们先去问一问再说。”
姜清窈敛去思绪,点点头:“好。”
两人很快赶去了掖庭。
来安年岁不大,然而腰身佝偻,瘦骨嶙峋,眼窝深陷,显然在掖庭吃尽了苦头。听到有人传他时,他眼底满是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何会有掖庭之外的人想要见自己。
但既是二公主的命令,他不敢不遵,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