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见姜清窈倏然一笑, 上前握住他的手, 勾住他的小指,轻晃了晃, 抿嘴微笑道:“说定了, 便不会再改变了。”
她含羞带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低的,却柔软缱绻:“我答应你。”
谢怀琤的身子轻轻一颤, 整个人像是被狂喜的浪潮兜头淹没, 他定了定神, 确认她的话不是自己的错觉,唇角缓缓漾起一抹笑。
他将她的手整个纳入掌心攥住, 放在唇边柔柔一吻,目光朗然如星,只瞧着她:“窈窈,我会永远记住今日。”
两人身畔,飞萤弥散,浩如星河。谢怀琤缓缓低头,将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落在了姜清窈额头上。
这一晚的一切美好到不甚真切,让人愈发不舍,万分珍惜,想要将这一刻长久地印在心底。
最后,两人在湖边并肩而坐,相互依偎在一起,一同看那黑沉夜色中的点点星光。姜清窈靠在少年怀里,被他的体温包裹着,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这样想着,渐渐浮起倦意,阖上了眼。
*
几日后,五月初七。
若不是谢瑶音无意间说漏了嘴,姜清窈险些忘记了自己的生辰。其实她对生辰之日并不多么在意,但皇后断不肯委屈了她,即便不比宫中,也一早就吩咐行宫的人准备起来,打算为她办一场宴席庆贺。
姜清窈恍然。原来这些日子,她们忙忙碌碌,都是在为自己的生辰做准备。
春夏之交的景致尤为动人。皇后便吩咐将宴席摆在了行宫后湖旁的阁楼之上,众人迎湖而坐,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皇帝这几日闭门不出,只派人送了赏赐。余下几人中,皇后和谢瑶音自然毫不吝惜,赠了她许多华贵之物作为寿礼。至于闻萱宜和三皇子......
姜清窈颇为讶异地看着眼前两卷书册。由于身在宫外,两人只能暂且从随身之物中挑选出较为珍贵的物件作为生辰礼。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会送自己同一位文人的著作,只不过抄录之人不同而已。
“闻姐姐和三殿下真是心有灵犀。”姜清窈感叹了一句。
宴席摆在晚间。这日午后天朗气清,谢瑶音便扯了姜清窈去后湖散步。
两人沿着湖岸慢慢走着。谢瑶音看着她,道:“窈窈,你如今似乎全然不惧怕在水边行走了。”
姜清窈凝神一想,点头道:“确实如此。”
“说来也奇怪,”谢瑶音道,“先前从未听皇兄说起过他熟知水性之事。可他却能从烟波池中将你救了出来。”
姜清窈不语,片刻后才淡淡笑道:“许是太子殿下素来内敛,许多事都不欲让人知晓。”
谢瑶音认同地颔首:“皇长兄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人。”她说着又笑道:“窈窈,你一直都这般生疏客气地唤皇兄‘太子殿下’,先前皇兄还悄悄同我说过,以为你是畏惧他,才不肯叫他表兄的。”
谢怀衍那微妙而意味深长的话语仿佛再度回荡在耳边。姜清窈轻蹙眉,旋即舒展开,笑了笑道:“何来畏惧?只是他身为储君,我敬畏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一直记着哥哥的话,便道:“既如此,往后我便不再那样疏离地称呼他便是,免得让太子殿下......让表哥误解了我。”
两人又走了些距离,打算去湖面旁的亭子里歇息,却发觉那亭中早已有人在了。
“那不是......三皇兄和闻姐姐吗?”谢瑶音很是讶异。
姜清窈定睛看去,果然见那两人正坐在一处,共同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册书,丝毫没有察觉周遭的动静。
他们先前的每次接触都是客套的,从未像今日这般离得极近,肩膀几乎要挨在了一处。三皇子手捧着那册书,向着闻萱宜那侧递了递,从而让她看得更加清楚。他神色专注,剑眉微蹙,边看边时不时露出思索的神情。而闻萱宜手指轻扣在书页之上,目光一刻不移地落在那书中字句上,素来清冷的眉眼蕴着满足的笑。
分明是极其亲密的姿势,可放在这两人身上却毫无逾距之感。他们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书卷。
姜清窈蓦地忆起上回闻萱宜随口提起的那位前朝文士,不觉微微一笑。
谢瑶音掩唇笑道:“前日,我从后湖过来,恰好瞧见他们正在一处亭子里相对而坐,似乎在探讨着哪本书上头的文章,没想到今日亦是如此。”说罢又笑道:“再这般下去,闻姐姐和三皇兄便要成状元和探花了。”
两人悄声说着话,那边的人依旧毫无所觉。姜清窈见状,道:“罢了,我们还是莫要惊动他们了。”说着,她便扯了扯谢瑶音的衣袖,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
到了晚间,宴席如期摆在了湖边的阁楼之上。皇后不愿拘束了她们,便吩咐让众人自自在在地围坐在一处说话。
衣袖之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