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能与之抗衡的能力。
虽然有那个命格的预言,谢怀衍断不会放窈窈嫁给旁人。但谢怀琤只想尽可能延缓前世所发生的一切,为自己争取更多可能。
当务之急,他须得设法规避前世太子的第一个阴谋。
那时,他虽落了水,但很快就养好了,便跟在皇帝身边又巡视了几处。而皇帝甫一回宫,没多久就病倒了,不仅夜夜噩梦缠身,还时常呓语。
太子安排的人一口咬定,南巡时谢怀琤以不祥之身常常陪驾,才会导致皇帝如此情状。正巧谢怀琤痊愈后,皇帝方才病倒,种种迹象愈发坐实了这个断言。
看来,他这场病果真不能好得那样快。
谢怀琤闭上眼,心中默默有了决断。正好趁着养病,他也想好好思索一下,自己落水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
因着谢怀琤这一病,皇帝便一再推迟了回京的时间。身在江南,他触景生情,对谢怀琤愈发怜爱,几乎日日都要去探望,同时向太医问起病情。
谢怀琤大多数时候都是昏睡着的。经此一病,他面色苍白至极,连坐起身回话的力气都没了。
皇帝心疼,嘱咐他好好养着,不必每日请安。
船舱之内,谢怀琤看着福满掩好了门,这才强撑着坐起身,端详起眼前的物件。
一壶未曾饮完的酒,也是令他莫名醉倒的元凶。
这酒壶自那日后便不曾被人动过,还保持着原样。谢怀琤将酒壶反复看了个遍,却也没发现什么。况且,那日三皇子所饮的酒也是从此壶中倒出,那么便说明这酒壶没有问题。
难道是酒杯?谢怀琤将自己用过的酒杯拿起细细看了,依旧一无所获。
他正沉吟时,福满却一手夺过了酒杯,道:“殿下,不如奴婢饮一杯,瞧瞧会不会出现那些错乱的感觉,便可知此酒有无问题了。”
谢怀琤微微一怔,尚未反应,福满便迅速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那日,他饮的酒并不多。因此福满也按着那日的分量饮了几杯。待酒水下肚,福满正襟危坐,虽面色酡红,略有醉意,却并无其他异样。
“看来,问题并非出在这酒和酒具之上。”福满觑着谢怀琤的神色,道。
谢怀琤仰起头,竭力回想着那日的一切,却觉得脑海中一团乱麻,难分头绪。他病中本就疲乏,如此一折腾只觉得眼前发黑,支撑不住,再度倒在了床榻之上,沉沉喘息。
“殿下,先歇着吧。”福满劝道。
他不语,心底却涌起无力。即便重活一世,许多事还是没法尽数在他掌控之中。
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够改变窈窈的命运?
谢怀琤侧头,眸底一片哀伤。
而一门之隔的船舱外,姜清窈伫立原地,抬手欲扣门,却又迟疑了起来。
她很想知道,谢怀琤的身体有没有好转,也想亲口问一问那日的意外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这一切透着离奇,谢怀琤绝不是贪杯之人,又怎会因为几杯酒而醉成那样?
可是......姜清窈顿住步伐,目光不解地望向里间。虽然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可她却记得那日谢怀琤急转直下的态度。
这些日子,她来过好几回,可谢怀琤就是不肯见她。福满看见自己的眼神也总是躲闪着,藏了无数欲言又止。
她能感觉到,谢怀琤在疏远她、冷落她。
姜清窈的指尖蜷起,情不自禁有些莫名委屈。
她不明白,明明前些日子他们还在漫天流萤之下相拥,也对彼此许诺了会并肩面对往后的风雨,可谢怀琤为何忽然变得这样冷漠?
第77章 被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
姜清窈思量许久, 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船舱内,谢怀琤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依旧呆坐在原处, 凝神苦思着。
许久, 他向福满道:“那日的事情,我如今已记不太清。你将你所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养了这些时日,谢怀琤虽能够开口说话, 但嗓音粗粝如砂石, 嘶哑不已, 且略多说几句话便会咳喘不停。因此, 他在皇帝面前依旧缄默。
福满倒了盏茶递过去,这才开口道:“那日,殿下与三殿下在甲板上一同饮酒, 说了些话。不多时,三殿下便离开了, 殿下回了船舱, 又开始自斟自饮,吩咐奴婢退下。”他说着, 哽咽道:“都怪奴婢不当心, 应当时时守在殿下身边的。”
谢怀琤摇头:“此时与你无关。幕后之人若是想下手,即便你在我身边也无济于事。”
他面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只可惜,我却没法洞悉这其中的阴谋。”
“殿下, 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福满小心翼翼问道。
谢怀琤垂眸:“你继续说罢。”
福满应了声:“奴婢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