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
“对,”谢怀琤毫不犹豫地点头,“想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迫使谢怀衍无力做出这些事情,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姜清窈心头掀起汹涌波涛,只冲击得她好一阵迷蒙,半晌才喃喃道:“可夺嫡之路何其凶险,何其艰难。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任何一步都可能会累及性命!”
她注视着他,轻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义无反顾吗?”
谢怀琤望着她,寒冰般的眼底渐渐蔓延起一层暖意。他微微笑了笑,道:“我意已决。”
“为了保住姜家的诸位长辈和朋友,为了让我们事事如愿,共赴白首,我都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窈窈,”他止住她欲要出口的话,“朝堂之上的事情你不必烦心,也不要为了那梦中的种种太过忧心忡忡。只要那些事情一日没有发生,就意味着我们能够去改变,去未雨绸缪。”
“你只要好好保重自己,同时设法提醒母后和姜将军、明然,便足矣。”
思来想去,谢怀琤还是没有将那所谓的命格之说对她和盘托出,说了只会让她更加担惊受怕。他心中已有了主意,既然谢怀衍对这些论断深信不疑,他有的是办法加以干涉。
什么命格之说?不过是那些人信口开河的算计。他大可以借由其他事件让谢怀衍对此前的说法产生怀疑,进而暂且搁置对婚事的谋算。
谢怀衍不是怀疑他正是因为与窈窈过从甚密才会否极泰来吗?那么他们不妨共同演上一出戏,让谢怀衍以为这两人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分道扬镳,反目成仇,进而疏远。
尔后,他会从此刻开始,留心朝廷之中的每一桩大小事件,以身入局,开始堂而皇之地与谢怀衍对抗。
既然没了窈窈的命数帮衬,他却依然能够涉足朝堂,与谢怀衍一较高下,岂不是证明那所谓足以襄助他人的命格是无稽之谈吗?而以谢怀衍那视权力为首位的脾性,他一旦发觉时局改变,一定会以政事为先,而无暇去考虑婚嫁之事。
前路崎岖而艰难。谢怀琤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一旦迈出第一步,便再没有了退路。他拿定主意,即便是刀斧胁身,也绝对不会退缩半步。
“窈窈,”他道,“为了不让谢怀衍起疑心。我们须得让他误会。”
姜清窈愣了愣:“疑心?”
“是,”谢怀琤道,“我既打算与他相争,势必会招来他的忌恨。倘若让他察觉到你我之间的情意,他定会迁怒于你,那时,你也会为自身招来祸患,亦会引起他对姜家的不满与猜忌。”
“所以,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二人因为某些事情而大肆争吵,彻底结下梁子,连从前相识的情分都随之灰飞烟灭。这样,你我在明面上便没有了牵绊,他只会专心对付我。”
姜清窈听了他的话,柔肠百转,低低地道:“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同面对吗?如此放你一人去承受那些不可捉摸的一切,我只会日夜难安。”
她抬手按住心口,道:“这颗心会被你的所有事情所牵动,会欣喜,也会......因你而担忧。”
“我只想看你平平安安。”
姜清窈说完,四周顿时陷入长久的寂静之中。她后知后觉有些羞赧,愈发不肯抬头,只听得见谢怀琤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
她咬唇,正欲开口,却陡然觉得眼前覆盖下一片暗沉。他倾身过来,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让她仰面迎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让她整个人都倒在了自己怀里,再难挣脱。
一个炽热而强势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不同于前两次的温柔细腻,这一回,他的力道大到惊人,强势而不容拒绝,顷刻间便掠夺了她所有的的神思与呼吸。
姜清窈被他紧紧禁锢在身前,腰身酸软无力,只能倚靠着他动弹不得。她被迫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亲吻,唇瓣相贴,呼吸滚烫,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想要躲开他的攻势,缓一口气。他察觉到,短暂地放开了她的唇。
姜清窈刚松了口气,却见眼前人蓦地再度低头,精准地噙住她的唇。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猛烈,好似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心绪,尽数倾泻而出。
她双颊漫上红云,几欲窒息,慌乱地伸手推拒,却被他愈发用力地揽住。
“谢怀琤,你——”她想求饶,让他放开自己,然而谢怀琤好似着了魔一般,借着她启唇的间隙,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唇。
那点细微的疼痛很快隐没在纷至沓来的情潮之中。姜清窈觉得一股难言的酥麻自唇上升腾而起,一点点蚕食着她残存的意识,让她如饮甘醪,不觉自醉。
她愣怔了片刻,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云端而飘飘然,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他稍稍停了停,没有贸然攻城略地,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