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位,见状纷纷出言为谢怀琤鸣不平。弹劾谢怀琤的朝臣面色涨红,依旧不服气地立在原地,等着皇帝的裁决。
皇帝面无表情,只淡淡看向太子,问道:“太子如何看?”
谢怀衍抬眸,对上父皇那冰冷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咯噔一声,忙道:“儿臣以为,五弟虽有疏忽之处,但也是为了赈灾之事,情有可原,功过相抵,请父皇宽恕他吧。”
而伫立在侧的谢怀琤低眸不语,对周遭的一切议论恍若不觉。皇帝的目光掠过众大臣,扫过他周身,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怜爱,转瞬即逝。
他缓缓开口:“五皇子回宫后,第一时间便向朕请了罪。说来也巧,他所请的罪名,与卿所言一字不差。”
说着,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弹劾之人面色一变,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浙东大旱,民不聊生,竟生暴乱。朕自践祚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情状,愧悔惊痛,几欲罪己。难道众卿面对此等惨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吗?”
“若非五皇子未雨绸缪,事先有所准备,赈灾之事怎能如此顺利进行?而尔等却弃百姓的处境于不顾,竟以此弹劾五皇子,妄图让朕惩处他,居心何在?五皇子乃是此次赈灾的功臣,若朕真的如你们所言惩治了他,百姓会如何想?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
他重重一掌击在御案之上:“真是岂有此理!”
那震颤之声惊得群臣顷刻间跪了满地。皇帝眼风如利剑,迅疾扫过那群试图弹劾的朝臣,只令他们战战兢兢,连声道:“陛下息怒!”
谢怀衍的脸色难看至极,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双拳紧紧攥住,耳边听着皇帝下了旨意,重赏五皇子,并令他散朝后前去御书房面禀赈灾与江南水文之事。
群臣尽皆俯首,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隐约意识到,从今往后,这朝堂之上,似乎真的要变天了。
第87章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散朝后, 谢怀琤谨遵圣旨,来到了御书房。
他先将自己在江南之地的见闻写成的详细文书呈给了皇帝,其中阐明了修建水利工程的利弊之处以及几处江河水域的规划问题, 其中见解鲜明, 证据确凿, 皇帝逐字看下来,不由得频频点头。
“琤儿,你是如何有把握敢在旱情尚未严峻之时便做出决断的?”皇帝问道。
谢怀琤恭声道:“儿臣反复研读了林师父留下的著作, 并且亦请教了江南之地一些对天象和自然灾害有所研究的大师。儿臣想, 即便只有一线的可能, 也不能弃百姓于不顾, 便擅作主张,做了此事,望父皇恕罪。”
说着, 他再度拜倒。
皇帝慈爱地笑着:“好孩子,快起来吧。朕已经说过了, 恕你无罪。”
他说着, 又道:“你在浙东这些时日,想来也积累了不少赈灾的经验, 好好地历练了一番。若非你机灵, 从水路用船只运输粮食,只怕还无法解决那些燃眉之急。”
谢怀琤尚未出声,一旁的范绍口唇一动, 面上显出不平之色。
“范爱卿, 你有何话要说?”皇帝问道。
范绍略微迟疑了片刻, 不顾谢怀琤的眼神劝阻,上前一步道:“臣不愿欺瞒陛下, 打定主意要将此事说出。”
皇帝疑惑不已:“何事?”
他拜倒在地,用力叩首道:“五殿下嘱咐臣不要生事,乃是为了大局着想,可臣实在看不下去,必须要为殿下说句公道话,望陛下能够为殿下做主。”
这云里雾里的话让皇帝愈发疑窦丛生,追问道:“究竟是何事?”
范绍道:“五殿下先行到达浙东后,说他另雇了一艘船满载着粮食,紧随其后,大约一日之内便能到达。然而,直到三日之后,那艘船才姗姗来迟。臣等询问了船夫,才得知船行途中曾发生过莫名的颠簸和晃动,若不是船夫经验丰富,看出了不对劲,及时靠岸休整检查,这才发觉船只被人动了手脚。若非及时发现,只怕那整艘船再行出些距离,到了水流最湍急之处便会翻沉。”
“陛下细想:那时,浙东旱情的消息刚刚传开,许多地方尚不知情。而五殿下所雇的船只并非只有那一艘,偏偏只有那一艘装着粮食的船被人动了手脚,这下手之人居心狠毒,竟敢在赈灾之事上做手脚!”
“......是何人?”皇帝的脸色很难看。
范绍懊恼不已:“船只曾停泊过一夜,那晚有何人接近,何人动了手脚,已经无从查验。”
皇帝放在御案上的手逐渐收紧。
下首,谢怀琤垂眸道:“父皇,儿臣以为,如今赈灾之事已然平息,运粮之船虽经历了风波,但终究未曾出事,还是不追究了吧。或许,只是一场意外。”
他言辞谦卑恭顺,皇帝却愈发恼怒,一摆手道:“琤儿,朕知道你顾